威廉深吸一口气,收敛心神,重新举起试管,将注意力集中到里面的黑色液体上。
他伸出左手,食指轻轻点在试管表面。
淡银色的灵魂力量从指尖涌出,像细流一样渗透玻璃壁,进入试管内部。
那力量很温和,但蕴含着某种至高无上的威严,试管里的黑色液体仿佛感受到了威胁。
它开始剧烈地翻滚、沸腾,像烧开的水一样冒出大量气泡。
那些气泡破裂时,散发出黑色的烟雾,烟雾里隐约传来嘶吼、尖叫、哭泣的声音。
负面情绪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愤怒、憎恨、嫉妒、贪婪、恐惧……各种负面情绪交织在一起,像无形的潮水般涌向威廉和维瑟拉。
维瑟拉脸色一变。
她立刻抬起手,银白色的光芒从掌心涌出,在两人周围形成一道屏障,将所有负面情绪挡在外面。
维瑟拉提醒道:“小心!这是邪神灵魂中蕴含的负面情绪!普通人接触到一点就会发疯!”
威廉却像没听到一样。
他左手食指稳稳地点在试管上。淡金色的灵魂力量源源不断地涌入试管,开始包裹那团黑色的灵魂碎片。
然后,威廉开始运行功法。
那是一种很古老的吞魂功法,来自修仙界某个早已灭绝的邪道宗门。威廉当年剿灭那个宗门时,从他们的藏经阁里找到了这部功法的完整版。
他花了三年时间研究、改良,去掉了其中危险的部分,保留了净化灵魂的核心原理。最终形成了现在这个版本。
功法运行的瞬间,试管里的情况变了。
原本只是包裹着黑色灵魂的淡金色力量,忽然燃烧起来。那不是真实的火焰,而是灵魂层面的火焰,纯粹由灵魂力量构成。
银色的火焰在试管内部升腾,将黑色灵魂完全包裹。
燃烧开始了。
“嗤嗤嗤……”
试管里传来细微的声响,黑色灵魂在银色火焰中剧烈挣扎,表面不断冒出黑色的烟雾。
那些烟雾就是灵魂中的杂质——记忆、情感、意志、执念,所有构成一个完整灵魂的东西,都在火焰中被烧成灰烬。
维瑟拉睁大了眼睛。
她紧紧盯着试管里的变化,绚丽眼眸里满是震惊。她从未见过这种吞噬灵魂的方法,这个世界的方法完全不同。
这个世界处理灵魂的方式很粗暴。
要么直接吞噬,承受后遗症。要么用炼金术提取灵魂精华,但会损失大部分能量。要么用神圣力量净化,但净化后的灵魂就彻底消失了。
像威廉这样,用火焰直接煅烧灵魂,去除杂质,保留最纯粹本源的方法……
维瑟拉闻所未闻。
她看着试管里的银色火焰,感受着那种纯粹到极致的灵魂力量,心里忽然涌起一个念头,如果自己学会这种方法……
那恢复实力的过程,会缩短很多很多。
维瑟拉的心跳加快了些。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盯着试管,但目光里的警惕已经变成了好奇,还有一丝渴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试管里的黑色灵魂在银色火焰的煅烧下,体积不断缩小。
从一开始的满满一试管,逐渐减少到三分之二,再到一半。
颜色也在变化。
从最开始的漆黑如墨,慢慢变成深灰,然后是浅灰,最后开始泛白。
那些黑色杂质被烧掉后,留下的灵魂本源呈现出纯净的白色。
威廉的额头开始冒汗。
运行这部功法对灵魂力量的消耗很大。虽然他的灵魂品质极高,使用功法时事半功倍,但他的灵魂总量毕竟只有三阶的水平。
维持银色火焰燃烧,需要持续输出灵魂力量。
威廉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力量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耗。就像水池开了个洞,水在快速流失。但他没有停手,反而加大了输出。
银色火焰燃烧得更旺了。
试管里的灵魂碎片缩小速度加快,颜色变白的速度也更快。黑色烟雾冒出的量在减少,负面情绪的强度也在减弱。
维瑟拉一直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些。
她看着试管里已经变成乳白色的灵魂本源,绚丽眼眸里的警惕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纯粹的好奇。
又过了十分钟。
试管里的灵魂碎片已经缩小到原本的三分之一大小,颜色完全变成了纯白色。
那白色很纯净,没有任何杂质,像最完美的玉石。
黑色烟雾不再冒出,负面情绪完全消失。
银色火焰还在燃烧,但火焰的强度已经降低了很多。威廉的脸色有些苍白,额头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睡衣上,晕开深色的水渍。
但他依旧维持着功法运行。
最后一点杂质被烧掉。
试管里的灵魂本源,现在只剩下大概五分之一试管那么多。
体积虽然小了,但品质极高,散发着柔和的白光,像一个小型月亮。
威廉终于收回左手,指尖离开试管表面的瞬间,银色火焰自动熄灭。
试管里的灵魂本源安静地悬浮着,不再蠕动,不再沸腾,像是乳白色的液体。
威廉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他感觉脑袋有点昏沉,灵魂力量消耗带来的虚弱感涌了上来。就像普通人连续一天没睡觉一样,精神有些疲惫。
但他看着试管里的灵魂本源,唇角还是扬起了一抹笑。
值了。
虽然耗费了大量灵魂力量,但这些睡一天就能恢复。而眼前这半瓶灵魂本源,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大补之物。
稳赚不赔的买卖。
威廉重新塞上试管的塞子。
这一次,他没有用灵魂力量封印,因为已经不需要了。净化后的灵魂本源非常稳定,不会污染,不会逃逸。
他抬起头,看向维瑟拉。
小银龙还鸭子坐在床上,银白长发有些凌乱,绚丽眼眸直直地盯着试管。
她的表情很复杂,有惊讶,有好奇,还有一丝……渴望?
“怎么样?现在相信了吧?”
维瑟拉回过神来。
她看了威廉一眼,又看了看试管,最终点了点头。
“勉强……相信了。”
维瑟拉语气别扭地问道:
“但你这种方法,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到底是从哪学来的?”
威廉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把试管在维瑟拉渴望的目光下放回亚空间,然后身体向后一倒,直接躺在了床上。床垫很软,陷下去一些,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好累……”威廉闭上眼睛,声音越来越轻。
“我要睡了……明天再说……”
话还没说完,呼吸已经变得均匀绵长。
他睡着了。
维瑟拉坐在床边,看着睡着的威廉,看了很久。
最终,她轻轻叹了口气。虚影缓缓消散,化作银白色的光点,融入了威廉的身体,回到了灵魂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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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还是要开始邪修大法了,正常修炼得修到猴年马月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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