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拉甩动缰绳时,手臂肌肉在皮质护腕下绷出流畅的线条。两匹纯黑的影驹踏着整齐的步伐从远方驰来,最终稳稳停在威廉和切茜娅面前。
请上车,少爷。昔拉单手按住胸口做了个夸张的鞠躬动作,另一只手随意地撩了撩被风吹乱的棕色额发。
还是少爷有口福啊,昔拉侧过半边身子,朝车厢内的威廉挤了挤眼睛,去哪都有好看的女仆跟着。
切茜娅正安静地坐在威廉对面。听到这句话,她粉色的眼眸微微眯起。
你不是酒吧万人迷吗?威廉故意拖长声调,整个人陷进柔软的鹅绒靠垫里。
全灰烬城的酒吧谁不知道昔拉大人的风流韵事?他模仿着酒保夸张的腔调,听说上个月红玫瑰的老板娘特意为你开了瓶窖藏三十年的血色玫瑰
昔拉哈哈大笑,露出痞笑:要是少爷羡慕,我可以带你一起去啊。少爷你也刚好成年,是时候该去见识见识大人的社会了。
切茜娅猛地抬头,粉色眼眸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原本还想说什么的昔拉声音戛然而止,战士敏锐的本能让他立刻察觉到危险,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明智地转回身去专心驾车。
昔拉,我建议你管好自己的舌头,切茜娅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却让昔拉的后背绷直了,除非你想试试被割下来的滋味。
威廉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拍了拍女仆握紧的双拳:放松点,切茜娅。昔拉只是开玩笑。
马车沿着宽敞的大道向着城外驶去,行驶了约莫半小时,最终停在一片开阔的湖边。
湖水如镜,倒映着湛蓝的天空和周围金红的树林。
到了,我的少爷小姐们。昔拉拉紧缰绳,影驹发出轻柔的嘶鸣。
威廉走下马车,微微伸个懒腰,松缓一下因为长时间坐着而有些麻木的身体,黑色长发在风中飘扬,随后他带着切茜娅往老地方走去。
昔拉拴好马匹走过来,看到切茜娅正从戒指中取出各式家具——一张雕花橡木桌,三把舒适的藤椅,甚至还有一个小茶几。
他吹了个口哨:空间戒指里就装这些?我以为至少会有些武器或者魔法卷轴什么的。
为少爷提供舒适的环境是我的首要职责。切茜娅头也不抬地说,她优雅地将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放在威廉伸手可及的位置。
昔拉耸耸肩,自己拖了把椅子坐到威廉右侧,从怀里掏出一个银质酒壶抿了一口。这样的行为让切茜娅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在少爷面前喝酒,你的礼仪呢?她冷冷地说。
放松点,小女仆,昔拉晃了晃酒壶,里面的液体发出诱人的声响,男人之间的事情你不懂。
威廉已经舒服地躺在了椅子上,鱼竿随意地搭在湖岸边。他眯着眼睛看两人斗嘴,像欣赏一场有趣的戏剧。
当切茜娅生气时,粉色的眼睛会变得格外明亮,像两团跳动的火焰,煞是可爱。
我不懂?切茜娅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是谁有次醉倒在金酒杯门口,被巡逻队抬回来的?又是谁——
好了好了,威廉适时打断,伸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你们再吵下去,鱼都要被吓跑了。他朝切茜娅招招手,来,坐下休息会儿。转头对昔拉挑眉,把你的酒分我一口。
昔拉立刻露出胜利般的笑容,酒壶在空中划出抛物线。
他得意地冲切茜娅挤眉弄眼:你看我就说嘛!男人就得喝酒!
切茜娅轻哼一声,不理会昔拉,然后顺从地走到威廉左侧的椅子旁,但没有立刻坐下。
她从戒指里又取出一条毛毯,轻轻盖在威廉腿上:湖边风大,少爷小心着凉。
昔拉做了个夸张的干呕动作,故意大声咳嗽:需要我回避吗?
闭嘴,昔拉。切茜娅出声威胁道。
三人陷入短暂的安静,只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和偶尔的鸟鸣打破宁静。
说起来,昔拉突然开口,少爷为什么这么喜欢钓鱼?要我说,这简直是最无聊的运动——坐着不动等运气。
威廉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正因为什么都不用做啊,偶尔这样放空大脑不是很好吗?他侧头看向切茜娅,你觉得呢?
切茜娅正盯着湖面出神,听到威廉的问话,她转过头,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只要少爷喜欢,做什么都好。
她的目光如此专注,仿佛世界上只有威廉一个人存在。
昔拉做了个受不了的表情:你们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多余。要不我去树林里转转?给你们点私人空间?
闭嘴,昔拉。威廉懒洋洋地说道。
阳光渐渐西斜,湖面上泛起金色的波纹。威廉的鱼竿始终没有动静,他几乎要睡着了。
就在这时,切茜娅和昔拉又因为某个无聊的话题吵了起来。
我只是说,男生三妻四妾很正常,昔拉摊开双手,特别是像少爷这样的贵族子弟。切茜娅小姐,你对少爷的生活干涉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切茜娅猛地站起来。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黑色长发无风自动:你这种整天泡在酒吧里的浪荡子,有什么资格谈论少爷的生活?
哇哦,昔拉不但没被吓到,反而露出玩味的笑容,看看我们的小女仆,反应这么激烈。该不会是对少爷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切茜娅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的眼睛却已经逐渐浮现淡淡的粉色光芒。
昔拉也站了起来,手搭在剑柄上,但脸上仍挂着那副欠揍的笑容。
威廉终于忍不住打断两人的争吵:好啦,昔拉收敛一点,不然一会儿你会很难看的。他伸手拉住女仆的裙摆,轻轻拽了拽,切茜娅也是,坐下吧。
切茜娅犹豫了一下,还是顺从地坐了下来,但眼睛仍死死盯着昔拉。
昔拉耸耸肩,也重新坐下,但嘴角的笑意丝毫未减。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威廉的鱼竿突然剧烈抖动起来。
上钩了!威廉抓住鱼竿开始收线。切茜娅立刻忘记了刚才的怒火,紧张地站在他身旁:少爷,加油。
昔拉也好奇地凑了过来。
威廉笑了笑,熟练地操纵着鱼竿。
然而当终于浮出水面时,三人都愣住了——那不是鱼,而是一柄造型诡异的匕首,刀身上刻着一个令人不安的图案:一把匕首插入人的胸口。
这是什么鬼东西?威廉将匕首拿在手中翻看。匕首异常沉重,刀身泛着不祥的暗红色光泽,仿佛浸透了鲜血。
切茜娅的表情变得凝重,她凑近观察那个图案,这个图案...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昔拉皱起眉头,突然打了个响指:我想起来了!老爷——我是说伯爵大人——最近派出不少人手在清剿这些老鼠。
威廉挑了挑眉:父亲在对付邪教徒?
少爷您刚回来所以不清楚。切茜娅轻声说,她的手不自觉地搭上威廉的肩膀,像是要保护他远离这个邪恶的物品。
昔拉点点头:我有幸参加过一次行动。这些疯子到处抓人献祭,图案就是这个——匕首刺心,据说是献给他们崇拜的某个邪神。
具体是哪个邪神就不清楚了,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威廉将匕首翻来覆去地看了看,突然觉得索然无味。既然是父亲已经在处理的事情,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他随手将匕首扔在桌上,可能是哪个倒霉的邪教徒逃跑时丢在这里的吧。
夕阳已经完全沉到了树梢后面,湖面变成了暗紫色。切茜娅开始收拾东西,动作利落地将桌椅收回空间戒指。当她拿起那柄匕首时,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但还是小心地用布包好收了起来带回去处理。
该回去了,少爷,她柔声说,晚餐时间快到了。
昔拉已经跳上驾驶座。威廉伸了个懒腰,任由切茜娅为他披上外套。
在走向马车的路上,女仆突然停下脚步,轻轻拉住了威廉的衣袖。
少爷,她的声音低得只有威廉能听见,关于昔拉说的那些话...关于三妻四妾...
威廉转头看她,发现切茜娅的脸在暮色中红得惊人。
她的粉色眼眸闪烁着不安的光芒,嘴唇微微颤抖。
那都是昔拉胡说八道,威廉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别放在心上。
切茜娅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跟着威廉上了马车。
昔拉看着两人,露出了然的笑容,但在切茜娅警告的目光下,明智地选择了沉默。
马车缓缓驶离湖边,车轮碾过落叶的声音渐渐远去,只留下一圈圈涟漪在湖面扩散,最终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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