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身上有伤?”
林山河听封不平说王月庵身上有伤,立马就让他眼前一亮。一个刚来新京不久的潜伏人员身上有伤,这意味着什么?肯定是这家伙近期参与了什么地下活动,并且还因此受了伤。自己要是把这事查清楚,说不定就能顺藤摸瓜,破获一个地下抗日组织。
想到这,林山河兴奋不已,他拍了拍封不平的肩膀,眼睛飘向被手下按住的王月庵,嬉笑道说道:“本来嘛,我这个人是特别爱交朋友的,尤其你还是封爷的兄弟,我也不想为难你,不过呢,月庵兄似乎也是有故事的人啊,只要你老实交代,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咱们还能做朋友。”
王月庵面无表情地看着林山河,冷哼一声道:“不过是不小心摔了一跤罢了。”
林山河脸色一沉,“哼,你觉得我会信吗?来人,给我看看这位兄弟到底伤到了哪?”
手下们一拥而上,开始在王月庵身上仔细搜查起来。
很快,他们在王月庵的后腰处发现了一支南部手枪,并在他的小腹处发现了大片的淤青。
林山河握着搜出来的南部手枪,不由暗暗心惊,这可是日军军官专用的配枪,看来这家伙犯的事不小啊。
须臾之间,林山河就想到了昨天特别警察厅通报的在大丰旅馆附近,发现一具日军中尉的尸体,并且他的配枪可是被人给拿走了。他把枪在手里掂了掂,眼神阴狠地盯着王月庵,“月庵兄,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这枪和你身上的伤可不会自己跑到你身上。”
王月庵依旧镇定自若,“这枪是我捡的,伤也是捡枪时弄的。”
林山河冷笑一声,“你觉得我会这么好糊弄?封不平,你这位兄弟可真是嘴硬啊。”
封不平眉头紧皱,心中暗叫不好,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林山河接着说道:“既然你不肯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把他押到审讯室,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就在手下准备押走王月庵时,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一名手下匆忙跑进来报告:“队长,特高课行动二组带着一群日本宪兵冲进来了,说是要带走这个人。”
林山河脸色一变,心中暗自揣测,特高课怎么会突然介入,莫非自己身边也有特高课埋下来的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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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山河推开酒馆木门,冷风裹挟着雪沫子灌进领口,他下意识裹紧大衣,抬头却钉在了原地。
巷口昏黄的路灯下,十几个黑衣便衣呈扇形散开,枪口在阴影里泛着冷光。而被簇拥在中央的女人,正慢条斯理地点着一支女士香烟,饱满的身躯裹在军装下,让林山河瞬间就有了一种冲动。
那个穿着日军军装的女人是神木樱子。
山河哥,她的声音依旧轻柔,却像淬了冰,我接到线人举报,说这里有金陵来的反日分子,你为什么在这?
“这不巧了么我也是接到举报,在这里抓反日分子啊,樱子小姐。”
林山河有点蒙,他是知道神木樱子被神木一郎送进警校学习,他本以为神木樱子会按部就班的进入满铁警察署,可是没有想到,她居然进入了特高课,而且还担任了行动班二组的组长,这个女人身上到底有多好秘密?
神木樱子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山河哥,既然如此,这反日分子就交给我们特高课处理吧,你就别插手了。”
林山河心里一万个不愿意,虽然不能确定那个被害的日军中尉是王月庵杀死的,可多少也有重大嫌疑。但面对特高课,他也不敢轻易得罪。
“樱子小姐,这人我已经抓了,按规矩应该由我们警察署审讯。”林山河尽管不甘,可还是想要挣扎一下,“署长要是知道我把人就这么轻易的交给特高课,也会迁怒于我吧?”
神木樱子吸了口烟,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山河哥,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可是关系到帝国的安危,你不会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吧?放心,我会跟叔叔解释的。”
林山河咬了咬牙,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可还是只能说道:“行吧,樱子小姐,这人就交给你们了。”
神木樱子满意地点点头,一挥手,几个日本宪兵就一哄而上蛮横的把王月庵从押解他的警察手中抢走。
林山河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脸上一片漆黑,特么的,自己身边居然有特高课的人,真是叫人觉得恶心啊。
他黑着脸扫视了一圈,冰冷的目光让在场的人皆是心惊。
特么的,早晚得把特高课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找出来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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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林山河心有不甘的跑到神木一郎的办公室,找他的主子告状去了。
神木一郎当然知道神木樱子的身份,可是令他不能容忍的是,特高课居然敢在他的地盘安插钉子。
“署长,特高课这么做太不把咱们警察署放在眼里了。”林山河满脸愤懑。
神木一郎脸色阴沉,“这件事我会处理。不过,你要尽快找出特高课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
林山河赶忙点头称是,即使神木一郎不吩咐,他也会这么做的。
就在这时,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神木一郎接起电话,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挂断电话后,他怒拍桌子,“特高课那群混蛋,居然说王月庵是他们早就锁定的目标,还指责我们警察署办事不力,抢了他们的功劳!”
林山河握紧拳头,“署长,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神木一郎深吸一口气,“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我们要想个办法扳回一局。你去调查清楚王月庵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找到他犯罪的切实证据,让特高课无话可说。”
证据还用找么?从王月庵身上搜到的那支南部十四不就是铁证么?
特么的,自己掏心掏肺的对待手下的每一个人,不贪功,不压榨。这帮货有人居然不知感恩,成了特高课的眼线,还真特么的畜生不如啊!
林山河胸口像堵着团烧红的烙铁,猛地推开门时,走廊里的光线刺得他眼睛生疼。下一秒,一股柔软的力道撞进怀里,伴随着一声短促的惊呼,他踉跄半步才稳住身形。
对不——浅口萌子的道歉卡在喉咙里,怀里的文件散落一地,她慌忙去捡,手指却被林山河带着贪婪的目光钉在半空。
林山河盯着她发旋上别着的樱桃发卡,那抹艳色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烦躁地扯了扯衣领,弯腰捡起脚边的文件,抬头的时候与浅口萌子四目相对。
哎呦我焯!浅口萌子啥时候变的这么挺拔了?
对于一个爱勇攀高峰的人,林山河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尿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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