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的脚刚踏进密林,肩膀突然一沉,像被千斤巨石砸中。他整个人向前摔倒,膝盖撞在树根上发出闷响。这不是意外摔倒,是被人从背后锁住了气息,连苦海都停滞了一瞬。
一道黑影落在三丈外的空地上,那人没迈步,地面却裂开蛛网般的纹路。他穿着灰白长袍,脸上没有表情,眼睛空洞像死井。他抬手一挥,血色锁链从虚空中射出,直冲叶凡的要害。
叶凡翻滚躲开,右臂擦过石头,皮肉翻开。锁链擦着他的鼻尖飞过,钉进后面的大树,整棵树立刻枯萎,枝叶变成飞灰。他认出来了——这不是活人的力量,也不是普通太古族的手段。对方体内流动着诡异禁制,每次动作,眉心就闪过暗红符印,像被人远程控制的傀儡。
绿铜块还在发烫,紧贴胸口的位置快要烧穿皮肤。他来不及多想,左手猛拍地面,引动断谷里残留的源阵余波。几道微弱金光从地缝中窜出,短暂干扰了奴将的神识锁定。
就这一瞬间。
叶凡喷出一口精血,洒在腰间的鼎上。万物母气鼎发出嗡鸣,瞬间变大成丈许巨钟,把他整个罩住。血色锁链再次抽来,重重打在鼎身,发出震彻山林的巨响。
鼎裂了。
一道裂缝从顶部延伸到底部,母气剧烈震荡。叶凡喉咙一甜,血从嘴角流下。但他没松手,反而把全部剩余气血灌入鼎中,硬生生扛住了第二击。
奴将终于动了。他一步踏出,地面塌陷,身影如鬼魅逼近。他的拳头上缠绕血光,每一拳都带着法则压迫,打得鼎身不断凹陷。第三拳落下时,鼎角碎了一块,碎片划过叶凡脸颊,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
“你逃不掉。”奴将开口,声音干涩像砂纸摩擦,“主上要见你。”
叶凡没回答。他知道这种被控制的人不会讲道理,也不会留情。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撑到最后。
第四拳重重砸下,鼎身剧烈摇晃,叶凡五脏仿佛移位,耳朵里全是血流声。他咬破舌尖,强行保持清醒,右手悄悄摸向怀里的绿铜块。这东西一直在预警,也许……还能再试一次。
他集中最后一点意念,催动铜片共鸣。一瞬间,一股极微弱的波动扩散开来,像远古的回音在空气中荡开涟漪。
奴将的动作停了一下。
那双空洞的眼睛微微转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忌惮的东西。他后退半步,双掌合拢,血色锁链在胸前交织成网,护住全身要害。
机会!
叶凡猛地推开破损的鼎,借着反冲力撞向旁边的藤蔓屏障。他的双腿早已麻木,经脉剧痛像要断裂,但身体本能还在驱使他往前冲。一步、两步、三步……他撞开层层枝叶,一头扎进更深的密林。
身后传来低沉的轰鸣。奴将撕开藤墙,步步紧逼,速度比之前更快。他不再试探,双手张开,血链如蛇群游走,在空中织出一张大网,朝叶凡头顶压下。
叶凡拼尽全力跳起,勉强避开网口,落地时脚下一软,左腿直接跪在地上。他低头一看,小腿被一根细如发丝的血线割开,血正慢慢流出。更糟的是,血流到地上泛起淡淡青光,隐约勾勒出古老的妖纹图案。
体内的血脉在回应什么。
但他现在顾不上这些。奴将已经追到身后不足十步,掌心凝聚出一团旋转的血罡,眼看就要拍向他后背。
叶凡猛地转身,把绿铜块狠狠按进泥土。铜片接触地面的刹那,波动突然减弱,像被大地吸收。同时,他扯下衣角,快速裹住铜块,隔绝了所有气息外泄。
血罡擦着肩膀飞过,削去一片皮肉。
他没倒下,而是借势滚进一处岩缝,蜷缩身体,屏住呼吸。心跳压到最低,连瞳孔都收缩成针尖大小。他知道,这种级别的追杀者靠神识扫荡就能锁定目标,只要一丝波动,就会暴露位置。
岩缝外,奴将停下脚步。
他在原地站了很久,头微微偏转,像在接收某种指令。然后抬起手,五指张开,掌心浮现出一道跳动的血符,慢慢旋转,探测空气中的残留气息。
叶凡闭着眼,手指死死抠进岩壁缝隙。他能感觉到对方的神识像潮水般涌来,一遍遍冲刷这片区域。每次扫过,他的轮海就隐隐抽搐,像被无形的手攥紧。
时间仿佛停止。
不知过了多久,那股压迫感终于退去。奴将转身,走向断谷上方的一块巨岩,盘膝坐下,像一尊守墓的石像,静静等待命令。
林间恢复安静。
叶凡仍趴在岩缝深处,全身湿透,冷汗混着血水流了一地。他睁着眼,盯着外面摇晃的树影,不敢动,也不敢放松。他知道对方没走,只是暂时失去了追踪信号。
他慢慢抬起右手,颤抖着解开衣襟。胸前的绿铜块已经被汗水浸透,表面温度降了下来,但边缘仍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光在闪烁。
他把它紧紧攥进手心,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远处,一片焦黑的羽毛静静漂浮在溪水上,随波逐流,没有声音。
奴将突然睁开眼,望向溪流方向。
他的嘴唇微动,吐出两个字:
“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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