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渊抵京的第二日,就被内侍领去面圣。陛下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他风尘仆仆的衣袍,只淡淡说了句:“北境苦寒,你既回来了,便在京中静养,封你为奉宸都尉,无需管军政要务。”
没有问镇北王的近况,没有提北境的边防,只一句“静养”,就把他钉在了“闲散”的位置上。陆景渊捧着印信走出宫门,寒风吹在脸上,竟比北境的风雪更刺骨——他心里清楚,这不是恩宠,是陛下对镇北王“功高震主”的忌惮,而他,成了留在京城的“牵制”。
赐下的都尉府更是冷清,院墙斑驳,院里的老槐树枝桠光秃秃的,连个像样的下人都没有。刚收拾好住处,户部尚书李嵩就带着人上门,红漆托盘里堆着金银珠宝,笑得满脸堆肉:“陆公子初回京城,府里定然缺些用度,这点薄礼,还望笑纳。”
陆景渊看着托盘里的珠宝,指尖摩挲着腰间的草编老虎——那是“沅沅”塞给他的,粗糙却暖和。他想起小丫头说“坏人都爱用好处骗人”,当即侧身避开:“多谢尚书美意,本府尚有俸禄度日,这些贵重之物,不敢收。”
李嵩脸上的笑僵了僵,没再多说,转身就走。可从那天起,麻烦就缠上了身。先是府里的炭火被克扣,寒冬腊月里,屋里冷得像冰窖;接着是采买的米粮里掺了沙子,连喝口热粥都成了难事。下人们明里暗里抱怨,陆景渊却只让他们把掺沙的米粮筛干净,把仅有的炭火省给年迈的老仆。
更糟的是,京城里开始传谣言,说“镇北王在北境私囤军粮,意图不轨”,甚至有人故意在他出门时扔烂菜叶,骂他是“反贼之子”。陆景渊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他知道这是李嵩的手笔,可他在京城无依无靠,连传信给北境父亲的机会都没有,身边的侍从早被换成了李嵩的眼线。
有天夜里,他坐在灯下,翻出从云溪带回来的草药包——那是林砚让他带在路上调理身体的。薄荷和紫苏的清香飘出来,他忽然想起“沅沅”蹲在草药田边,教他认草药的模样:“这个薄荷煮水喝,能让人脑子清醒,你要是心烦,就多喝点。”
他按着小丫头说的,煮了杯薄荷水,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心里竟真的平静了些。他拿起草编老虎,指尖轻轻拂过上面的纹路,忽然笑了——在云溪的日子虽短,却成了他在这冰冷京城唯一的念想。
可他不知道,李嵩的算计远不止于此。几天后,李嵩让人送来“请帖”,邀他去城外别院“赏梅”。陆景渊看着请帖上烫金的字迹,心里清楚这是鸿门宴,却只能硬着头皮赴约——他若不去,只会给李嵩更多陷害他的借口。
出发前,他把草编老虎仔细收好,又将云溪带来的银哨子藏在袖中。寒风卷起马车的帘子,他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心里忽然生出个念头:要是“沅沅”在,她会不会又想出什么机灵法子,帮他避开这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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