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用版……
民……用……版?!
这三个字,像三柄无形的九天神锤,狠狠砸在常遇春的天灵盖上!
他的整个神魂,在这一瞬间彻底化为了一片空白!
刚刚因为“定装纸壳弹”而天旋地转的世界观,此刻更是被这轻飘飘的三个字,碾得粉碎,连一丝残渣都不剩!
威力堪比重型火器!
风雨无阻,黑夜可用!
三息之内二次击发!
如此改天换地,颠覆乾坤的神器……
先生您管这叫……防身玩的……民用版?!
那……那军用版呢?
真正的军用版,又该是何等毁天灭地的存在?!
“那……威力……”常遇春的声音带着颤抖,说不出完整的话。
“火药提纯,颗粒化,再进行精准配比。”李去疾说得轻描淡写。
“如今大明的火药,杂质太多,烧起来慢,威力自然就小。”
“我这个,通过某些方法,把没用的东西都尽可能去掉了,留下的大都是精华,再通过颗粒化和精准配比提升燃烧效率。烧起来,就是一个字——爆!”
“这‘民用版’,其实提纯和配比还有些粗糙。”
“‘军用版’,我还能进一步提纯和优化比例!”
轰!
常遇春感觉自己的脑海,彻底炸裂了。
提纯……颗粒化……精准配比……
这些词他没有完全听懂。
但他的嘴唇哆嗦着,那张饱经风霜的黑脸涨成了猪肝色,看向李去疾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如果说之前是敬畏,是惊骇。
那么现在,只剩下了狂热!一种近乎于癫狂的、最原始的崇拜!
如同迷途的羔羊,终于见到了指引世间一切真理的无上神只!
这不是什么“器物”,不是什么“技巧”。
这是“道”!
是凌驾于所有兵法韬略之上,足以重塑人间秩序的……战争大道!
从点火的方式,到装填的流程,再到力量的根源,先生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追寻一种极致的效率和威力!
这是一种思想!一种理念!一种足以颠覆世间一切战争形态的至高法则!
而眼前这位永远挂着和煦微笑的年轻人,就是掌握了这“战争之道”的……无上真仙!
保护先生?
不!
从今天起,是扞卫!
是用自己的生命,自己的灵魂,去扞卫这降临人间的“大道真理”!谁敢对先生不敬,谁敢阻拦先生传播大道,谁就是他常遇春的生死之敌!
“先生……”
常遇春“扑通”一声,竟要当街跪下!
“哎!”
李去疾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住,力道不大,却让常遇春壮如铁塔的身躯停止了动作。
“常护院,你这是干什么。”李去疾无奈地笑道,“说了多少次,别搞这些虚礼。”
李去疾忍不住腹诽。
卧槽,我话都还没说完呢,这家伙怎么就这么激动?
不就是说了几个“威力加强”的方法吗?常规操作而已。
我要是把“连发”甚至“加特林”的概念再说出来,他不得当场给我磕一个羽化飞升啊?
算了,这些东西先不说了。
李去疾心里吐槽着,脸上的笑容却愈发高深莫测。
他拍了拍常遇春的肩膀,后者身躯一震,瞬间心神清明,那份狂热被压下,转化为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坚定的信念。
就在常遇春的世界观被彻底重塑,整个人都快原地升华了的时候,一行人,终于抵达了“有间客栈”的门口。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
客栈门口,乱糟糟地围了一大群人。
十几个家丁打扮的恶奴,手里拎着明晃晃的棍棒,堵住了大门,满脸的凶神恶煞。
一个穿着华丽衣袍,腰挂名贵玉佩,脸色苍白浮肿,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年轻公子哥,正用手里的洒金折扇,指着客栈掌柜的鼻子破口大骂。
“老东西,你他娘的耳朵是塞驴毛了吗?”
“本少爷让你把店关了,滚出江宁县,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告诉你,这家客栈,本少爷看上了!识相的,今天就给老子卷铺盖滚蛋!不然,我让你这破店,明天就变成一堆烂木头!”
那掌柜的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哆嗦,一个劲地作揖求饶:“公子爷,公子爷您高抬贵手!这……这小店是东家……”
“东家?什么狗屁东家!要是在溧水县,我爹就是天!我就是法!”
“我告诉你!这江宁县迟早也是我钱家的!”
华服青年嚣张到了极点。
李去疾看着眼前这无比熟悉、无比经典的一幕,面色平静,甚至有点想笑。
好家伙,这不就是标准的反派衙内出场模板吗?
台词、动作、表情,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终于让我给碰上了!
那嚣张的华服青年,骂完了掌柜,一转头,正好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李去疾一行人。
当他的目光扫过锦书、锦绣、锦鱼三个丫头时,眼中瞬间爆发出贪婪淫邪的光芒,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再看到李去疾普通的衣着,和那辆有些陈旧的驴车,脸上的贪婪又瞬间化为了鄙夷和不耐。
他拿扇子遥遥一指,冲着自己的恶奴们,扯着嗓子吼道:
“看什么看!”
“哪来的泥腿子,也敢在这儿挡本少爷的路!”
“还愣着干什么?男的腿打断,扔到臭水沟里去!那三个小美人儿,给本少爷带回府上,今晚我要好好‘疼爱’一番!”
“是!少爷!”
十几个恶奴狞笑着,挥舞着棍棒,如同一群恶狼,朝着李去疾等人猛扑过来!
周围的百姓发出一阵惊呼,脸上满是敢怒不敢言的恐惧,一部分人吓得后退,但还是有很多人不退反进,试图上前保护李去疾。
锦书三女俏脸一寒,手已经放到腰间装短铳布袋上,等待李去疾的指令。
但,有人比她们更快。
一道黑色的铁塔,无声无息地横在了李去疾的身前。
是常遇春。
他甚至没有回头看李去疾一眼,那张坚毅的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古井无波,仿佛眼前扑来的不是十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丁,而是一群……飞蛾。
是的,飞蛾。
在见识了“战争大道”的冰山一角后,这些凡俗世界的打打杀杀,在他眼中,脆弱得就像一个笑话。
对先生不敬?
觊觎先生之物?
甚至……想伤害先生?
这是对“大道”的亵渎!
罪,当诛!
“找死!”
为首的恶奴眼看常遇春一动不动,以为他吓傻了,手中的棍棒带着风声,狠狠地朝着他的脑袋砸下!
这一棍要是砸实了,脑浆迸裂都是轻的!
然而,就在棍棒即将触及他头皮的瞬间。
常遇春,动了。
没有人看清他的动作!
只听到“咔嚓”一声脆响!
那为首的恶奴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他那条握着棍棒的手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向后对折了过去!森白的骨茬,甚至刺穿了皮肉,暴露在空气中!
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第四声……
“砰!砰!砰!砰!”
仿佛一头猛虎冲入了羊群!
常遇春的身影化作一道黑色的旋风,在十几个恶奴中间一穿而过。
他甚至没有使用任何兵器,只是用最简单的拳、脚、肘、膝。
可每一次出手,都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和凄厉的惨叫!
不过是几个呼吸的功夫。
当常遇春重新站定时,那十几个气势汹汹的恶奴,已经全部躺在了地上,一个个抱着自己断掉的手脚,满地打滚,哀嚎不止。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血腥而又利落的一幕给震傻了!
那华服青年脸上的嚣张和淫邪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惊恐,他手里的折扇“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双腿抖得像筛糠。
李去疾依旧站在原地,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仿佛刚刚只是看了一场无聊的杂耍。
他轻轻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目光越过地上哀嚎的众人,落在了那吓傻了的华服青年身上,温和地开口道:
“这位公子。”
“现在,我们可以进客栈了吗?”
华服青年已经吓破了胆,王没听到李去疾说了什么,看着一步一步向他靠近的常遇春,惊恐大声喊道:
“别过来!”
“是我爹让我来的!”
“我爹是钱万里!”
“我家和永嘉侯朱亮祖是亲戚!”
“伤了我!你们一定会被永嘉侯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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