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雾气还没有完全散去。云澈完成了几乎自虐的十五公里负重晨跑,他的肌肉因为极限训练而微微颤抖。他在云栖苑附近一个安静的街角停下,打开一瓶矿泉水喝了起来。
正好到了约定时间,一辆印着“序构空间”标志的黑色商务车静静停在路边。车上下来三个人:一位是昨天通过电话的助理,她看起来很恭敬但也有些紧张;一位是头发花白、眼神锐利的总工程师,他手里拿着厚厚的图纸;还有一位是气场沉稳的中年男人,他是序构空间的老板。
助理连忙介绍:“云先生,您好!这位是我们的陈总工,这位是张总。”
云澈只是点点头,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汗水从他的下巴滴落。“开始吧。
一行人来到云栖路18号,这是一栋已经过户到云澈名下的独栋别墅。房产中介效率很高,云澈付了50万首付,并提供了一份特殊的还款能力证明,贷款手续很快就办好了。
陈总工和张总仔细查看了别墅。陈总工一边测量一边在图纸上标注,有时会皱眉或发出惊叹。张总则在评估成本和可行性,他的表情越来越严肃。
查看房子用了近两个小时。回到空荡的客厅,陈总工摊开初步方案图,很认真地说:
“云先生,您的要求……我们请专家评估过了。技术上我们可以做到,但难度很大。需要进口特殊材料,要求工艺水平很高,需要最好的施工团队,时间也很紧。成本方面……”他深吸一口气说:“初步估计,不包括软装和家电,只算结构加固、安防系统、能源和生存保障系统,最少需要650万元。这已经是最低预算,考虑了特殊材料和人工……”
“可以。”云澈没有任何犹豫,好像650万只是个小数目。他从旧背包里拿出两份合同,这是昨天序构空间发来的框架协议,他已经在关键地方签了字。“合同我签了。首付30%,195万,今天下午打到你们公司账户。我只有一个要求:保证工期和质量。材料清单和施工计划,明天中午前发给我确认。”
张总和陈总工互相看了一眼,都被云澈这种毫不犹豫的态度震惊了。650万,眼睛都不眨就答应了?还主动付30%首付?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云先生真爽快!”张总压下心中的疑问,立刻露出笑容,“您放心!序构空间一定会按最高标准完成!陈工会亲自监督!明天中午前,详细计划和清单一定给您!”他郑重地在合同上签了名字。
事情定下来了。送走序构空间的人后,空荡的别墅里只剩下云澈一个人。他站在客厅中央,环顾四周。这里,三个月后,将会成为风暴中唯一的避难所。650万,只是开始。他没有停留太久。
回到他在城市边缘租的老旧小区单间。
他锁好门,拉上厚窗帘,房间变得昏暗。他打开一台崭新的高端笔记本电脑,屏幕的蓝光照亮他平静的脸。
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没有连接普通网络。他打开一个经过多重加密的浏览器窗口,界面黑暗,只有简单的输入框和特殊符号——这是通往“暗网”的入口。
云澈输入一长串复杂的密码和网址。屏幕闪烁几下,进入了一个风格冷峻、信息密集的交易平台——真正的“黑市”。
末世初期,秩序崩溃,人心堕落,比丧尸更可怕的是失去约束的人类。强大的武力是生存的基础,是守护的保障。
他熟练地切换代理节点,避免被追踪。目光冷静地浏览着令人心惊的商品列表:各种手枪、步枪、霰弹枪、冲锋枪、狙击枪、手雷、炸药、防弹衣、夜视仪……来自世界各地,标注着型号、状态和价格。
云澈没有选择那些花哨或显眼的武器。他挑选的标准只有两个:可靠、实用、弹药容易获得。很快,他心里列出了一份清单:
制式突击步枪(如AK系、AR系):10支,配大量弹匣和弹药(以5.56mm或7.62mm为主)。
泵动式霰弹枪:5支,配独头弹和鹿弹(用于室内近战和破门)。
高精度带消音的狙击步枪:2支,配专用弹药(用于远程清除威胁)。
格洛克系列手枪配消音器和大量弹药:10把(9mm,便于携带和近身防卫)。
军用级手雷(破片、震撼):若干。
战术装备:军用级防弹衣、战术背心、头盔、夜视仪、热成像仪、医疗包、高效磨刀石、大量备用电池等。
他联系了一个信誉很好、标注“亚洲稳定渠道”的军火商,Id叫“渡鸦”。经过几轮加密通讯的讨价还价和确认交货方式(非常隐蔽的分批、多点、无接触物流,地点在城郊几个废弃仓库),最终达成了交易。
“渡鸦”发来一个比特币钱包地址。云澈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总价:约100万人民币。
他一点也不心疼。
手指在键盘上敲下确认支付的指令。一笔相当于普通人一生积蓄的巨款,无声地流入了网络黑暗处,换来的是一份冰冷的武器清单和未来的“收货”承诺。
关闭电脑,房间重新陷入昏暗和寂静。云澈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苏心晚纤细的身影,她早晨背着书包上学的样子,她昨天在晨光中那带着害怕和一丝困惑的眼神。
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去看看她。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确认她是否安全。
但下一秒,他就用意志力强行压住了这股冲动!
“不行……”他低声自语,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有些沙哑和克制,“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太了解自己,也太了解那深藏在灵魂深处、被末世记忆放大扭曲的执念。他怕自己会忍不住介入她的生活,做出不理智的举动。
胖爷的人很可能已经在暗中调查和监视。任何与苏心晚的不寻常接触,都可能暴露目标。“忍耐。”云澈睁开眼睛,眼底那点冰冷的金光微微闪烁,“让她……暂时忘记‘云澈’的存在,才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他起身走到小窗边,掀开窗帘一角。外面是普通的城市景象,车流人流,充满了末世前最后虚假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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