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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寝的次日,魏嬿婉因皇帝特免了今日的请安,得以在养心殿的偏殿稍事休息后,才被宫人恭敬地引往她的新居所——永寿宫。
踏入永寿宫门那一刻,即便是早有心理准备,魏嬿婉心中仍不免一震。
宫苑开阔,殿宇巍峨,琉璃瓦在晨光下流金溢彩。
这里曾是当今太后还是熹妃时的旧居,一砖一瓦都透着历史的厚重与尊荣。
内务府显然是下了大力气整修布置,既保留了原有的庄重大气,又添置了许多时新精巧的摆设,华贵而不失雅致,极其合人心意。
更让她安心的是人手。
皇帝亲自过问,拨来的太监宫女皆是底细清楚、或机灵或稳重的。
父亲魏清泰如今掌着内务府护军,自然也暗中使力,将一些可靠的、或是魏家能拿捏住包衣奴才塞了进来。
两相叠加,永寿宫的宫人竟有大半可算是“自己人”。
细细排查下来,只揪出三两个形迹可疑的,料想是太后和皇后安插的眼线,无伤大雅。
倒是有一个看似老实巴交的粗使宫女,藏得极深,被系统悄悄提示是嘉嫔费尽心机送进来的钉子。
魏嬿婉心下冷笑,面上却不露分毫,只吩咐掌事太监和宫女:“永寿宫初立,万事需得谨慎。你们既来了这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想必都懂。好生当差,本宫自然不会亏待。”
一番恩威并施,将宫人收拾得服服帖帖。整个永寿宫,如同铁桶一般,虽不敢说滴水不漏,但也算得上干净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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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息一日,养精蓄锐。
次日清晨,魏嬿婉精心打扮,既不过分张扬,也不失新宠嫔妃的娇艳光彩,扶着宫女的手,首次以令嫔的身份前往长春宫给皇后请安。
她一踏入殿内,原本细碎的交谈声瞬间一滞,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射来,探究的、嫉妒的、审视的、冷漠的……如同针尖般扎在她身上。
皇后依旧端坐上位,笑容温婉,说了几句“姐妹和睦”的场面话。但底下的人却没那么好的涵养。
嘉嫔金玉妍捏着绢帕,第一个开口,声音又甜又腻,却淬着毒:“哟,令嫔妹妹来了?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永寿宫的风水就是养人,妹妹这一夜之间,气色竟比咱们这些生了阿哥的还好呢!到底是年轻,又会伺候人,怪不得皇上喜欢。”字字句句都在讽刺她无子封嫔,全靠狐媚手段。
慧贵妃高曦月斜倚着扶手,懒洋洋地接口,阴阳怪气:“可不是么?这恩宠啊,来得快,去得也快。有些人呐,别一时得意就忘了自己个儿的身份根基,爬得高,小心摔得惨。”她体弱多性骄纵,最看不得别人得宠。
这些酸话,魏嬿婉早有预料,只垂眼做出恭顺模样,一一软软地顶了回去,既不失礼,也不落下风。
直到一个柔和却清晰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怔忪和探究:“令嫔娘娘……嫔妾瞧着,竟觉得有几分面善,恍惚间,仿佛看到了从前……”
魏嬿婉抬眸,对上说话之人——珂里叶特海兰,海常在。
她穿着半旧不新的藏蓝色宫装,坐在角落,神色温婉,目光却直直地落在自己脸上。
海兰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轻声道:“……与延禧宫如懿姐姐,眉眼间似乎有几分说不出的相似呢。”
延禧宫!那是乌拉那拉如懿曾经的宫殿!
殿内瞬间死寂。所有人的目光在海兰和魏嬿婉之间来回扫视,表情各异。
皇后端起茶盏,掩去眸中一丝复杂。
魏嬿婉只觉得一股邪火猛地窜上心头!相似?和那个冷宫废妃相似?这简直是莫大的羞辱!
她魏嬿婉能有今日,靠的是自己的谋划和手段,岂是凭着一张像谁的脸?
海兰这话,看似无心,却像一根毒刺,精准地扎进了她最敏感、最忌讳的地方!将她所有的努力和得意,都扭曲成了另一个女人的影子!
她强压下翻涌的怒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面上却扯出一个极淡的笑:“海常在说笑了,本宫蒲柳之姿,怎敢与先前的贵人相比?怕是常在思念故人,看花了眼。”
请安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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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永寿宫,魏嬿婉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金玉妍的挑衅、高曦月的嘲讽她尚且能忍,唯独海兰这句“相似”,让她如鲠在喉,怒火中烧。
晚间,皇帝果然如约而至,来永寿宫用膳。
席间魏嬿婉巧笑倩兮,殷勤布菜,说些软语温言,将皇帝伺候得舒舒服服。
洗漱安歇,红绡帐内,她更是使出百般手段,柔媚入骨,引得皇帝情动不已。
云雨初歇,弘历正餍足地搂着怀中温香软玉,享受着余韵。魏嬿婉却伏在他胸前,轻轻抽泣起来。
皇帝一怔,忙问:“怎么了?可是朕方才弄疼你了?”
魏嬿婉抬起泪眼朦胧的脸,梨花带雨,好不可怜:“皇上……臣妾不敢说……”
“有什么不敢说的?朕为你做主。”床榻之上的男人,总是最好说话,最缺乏理智的时候。
魏嬿婉这才委委屈屈地开口,将今日请安时嘉嫔如何讥讽她无子封嫔、慧贵妃如何诅咒她摔得惨,细细说了,言语间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无辜受尽欺凌的小可怜。
最后,她尤其加重了语气,带着难以释怀的屈辱:“……别的便罢了,只是海常在……她、她竟说臣妾眉眼像极了冷宫里那位……”
“皇上,臣妾知道自个儿出身微贱,能得皇上垂怜已是天大的福分,可臣妾就是臣妾,只想好好伺候皇上,为何……为何要被说成是别人的影子?”
“臣妾心里……心里实在是难受……”说着,眼泪珍珠般滚落,滴在皇帝赤裸的胸膛上,烫得他心都揪了起来。
弘历正是爱她新鲜有趣的时候,哪里听得这些?
尤其听到“冷宫”、“影子”这些字眼,更是触了他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逆鳞和愧疚,当即搂紧她安抚道:“胡说!朕的令嫔独一无二,岂是他人可比?她们这是嫉妒你!放心,朕明日就替你出气!看谁还敢乱嚼舌根!”
得了这句承诺,魏嬿婉才破涕为笑,重新依偎进皇帝怀里,眼底却是一片冰冷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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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皇帝醒来,依稀记得昨夜答应的事,虽觉为了床笫之言处罚妃嫔有些小题大做,但天子金口玉言,岂能失信?何况他也确实不喜妃嫔间拈酸吃醋、言语刻薄。
掂量一番,嘉嫔有子,慧贵妃位高且体弱,都不便重罚。
唯独那海常在,无宠无子,家世不显,又牵扯到“冷宫”这等敏感话题……正是个现成的软柿子。
于是,一道旨意降下延禧宫:海常在言语失谨,冲撞嫔主,降为答应,以示惩戒。
消息传出,六宫再次哗然。谁都没想到,令嫔的报复来得如此之快,如此狠辣!不过一夜之间,一句“相似”,便让海兰本就艰难的处境雪上加霜。
延禧宫本就凄冷,如今海兰被降为答应,与背主得宠的慎贵人阿箬同住一宫,简直是入了活地狱。
阿箬本就嫉恨所有与如懿相关的人和事,如今得了机会,更是变本加厉地作践海兰。
份例被克扣得所剩无几,冬日炭火不足,夏日冰例全无。
动辄便要求海兰日夜不停地绣帕子、做荷包进献上去,稍有怠慢或不如意,便是非打即骂。
罚跪庭中、掌掴脸颊成了家常便饭。
而永寿宫内,魏嬿婉听着宫人小心翼翼汇报来的延禧宫动静,只悠闲地拨弄着皇帝新赏的宝石盆景,唇角弯起一丝冷冽的弧度。
这才只是开始。海兰,金玉妍,高曦月……有一个算一个,谁让她不痛快,她就要谁付出百倍的代价。
系统的任务要求“让她们知道有何苦衷”?
魏嬿婉心中冷笑,等她们都被踩进泥里,生死由自己掌控之时,自然有的是“时间”和“机会”,慢慢体会自己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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