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栖瞪过去，原来是是风清子那欠儿性格和她的声音啊，那没事了！
她没好气：“快点去炼丹！时间很赶的！”
风清子难得怜爱她一秒，也没和她继续斗嘴，哼哼两声开始把叶初栖从他那淘来的丹鼎拿出来炼丹。
叶初栖明显就是那种很要强的人，和鬼道子的破性格几乎如出一辙。
她将自己的痛苦掩藏下来，不想让任何人看到，那其他人也不会去把她结痂的伤口又抠开。
虽然到时候不知道是她更难受呢，还是更想哭。
但她站在那就嗖嗖冒着魔气，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慢慢的她都有些自闭了。
脑袋上又落下一只手，海月君很轻的揉了一下：“没关系的，你是我天赋最高，也最勇敢，也最聪明的一个徒弟。”
叶初栖之前感伤的情绪已经调整过来了，这会只有点不太好意思：“这，这么好意思……那师兄师姐们都是什么样的人啊？”
外界关于他们的传闻其实很少，就算有立着他们的雕像，但其实都知道这是剑道很厉害的人，那是阵道很厉害的人。
具体有什么事迹、传说一律都传不下来，这是神、仙两族最大限度削弱他们的影响力。
毕竟如果把海月君以一敌三杀，还杀了所有去试图杀他的上位神流传出去，神族的威信还怎么竖立起来？
那你们都能被人族一串三，我们凭什么信仰你们？
所以他们稍微厉害些的事迹都不让流传，慢慢的他们到现在也不会主动去猜测。
神族是真的怕极了人族，不然现在连剑道这些是人族自创的道都不知道……
可见神族到底有多忌惮，也多害怕人族将他们的脊梁捡起来。
而叶初栖在有想法建一座专门教授修炼的学校时开始，她就决定要将被打断的脊梁重铸起来。
海月君他们那个时候是铸造，她就只是接上去而已，还有海月君他们在旁边呢！
海月君撑着下巴想啊：“你的大师兄是我从一个兽族的部落带出来的，他从小被当做兽奴养，负责饲养那些没脑子的蠢东西……
你知道什么是兽奴吗？就是日常饲养那些没脑子的灵兽，他们兽族自古就有一个浴火节，要用血来祭祀，所以兽奴就要和他们饲养的兽族厮杀。”
他神色自若，并没有觉得这些其实没必要说得那么详细，但他就是遇到什么就必须给徒弟解释清楚，怕徒弟有哪怕一点点听不懂。
他是个好老师，竭尽他毕生所学。
在教学之外也会是个很不错的朋友，或者说他们都是，并不会端什么长者的架子，也不兴跪拜那套，更自然一些。
就像风清子经常性的会和她吵嘴，就算没吵过她也只会郁闷一段时间，并不会放在心上。
她在玩闹的时候很随意，但在教学的时候就没有不认真的。
她觉得这才是最初的师徒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又想到玉清那个晦气玩意，在他心里收了徒弟好像就成他们这些徒弟的主人似的。
要他们去死就得去死，要神兽就得把神兽给他，要元婴就得心甘情愿的将修为打落，将元婴挖出来跪在地上双手奉上。
跟多大恩赐似的……
这个时候想到他，叶初栖都觉得掉了海月君他们的价。
海月君讲得很仔细，包括他是怎么将被咬得半死的大师兄救出来，又是怎么把那个部落给灭成灰扬了。
旁边有个长相美艳的‘老太’走上前，笑着打趣：“你别看你师父虽然是剑道第一人，但实际上可招小孩子的喜欢，他救出来的那些小孩都喜欢他。”
其实叶初栖也挺喜欢他的，当然不是那种喜欢，这个大陆师徒恋挺恶心的，海月君也太过于纯粹，很难有人会对他生出那种心思。
叶初栖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她想当妈妈粉……
就是那种忍不住想和他亲近，又不是想当道侣的喜欢，想揉他脸，然后发出石矶娘娘的怪笑……
叶初栖觉得她可太大逆不道了，但很难才能忍得住啊。
海月君的分享欲其实没有那么强，但今天或许是想吸引叶初栖的注意力，不想让她想到过去的痛苦。
或者是想转移她对自己魂儿的在意，再或者他也是想到他惨死的众多徒弟，所以话就格外多了一点。
他讲完大师兄的经历，又讲大师兄是怎么死的，眉宇间不见多少哀愁。
但叶初栖看得出来他是个很重感情的人，不然过去十几万年，不重感情的人不会将大师兄喜欢吃什么，有什么小习惯记得清清楚楚。
对于他们这些不被杀死，寿命就能无限的大能来说，所碰到的一切都不过是漫漫人生路上的一道风景，走过了，就只剩下满心惆怅。
海月君的心境就像是他的剑意一般，是宽广的大海，能包容下一切。
叶初栖这时候又想当他后辈了。
很好很好的一个人……
他对所有徒弟都如数家珍，只是听他讲着，叶初栖脑子里自动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生动的形象。
“那……师父有想过去找师兄师姐们的转世吗？”
海月君心境平和，摇头：“灵魂还是他们，但已经不是他们，也不是我收的那个徒弟。”
不可能恢复记忆，前世事前世毕。
他还抱着目的去找他们的转世对谁都不公平，就算灵魂还是那一个灵魂，但已经不一样了。
但他忽然就笑了，笑得像是一只偷腥的猫，叶初栖一颗姨母心要化了……
以后不然各论各的？
海月君是她师父，她是海月君妈妈粉……
海月君这么好，他肯定不会拒绝吧？
“其实我找过，见他们过得不错就没再去了，但其中剑道天赋不错的，我就又把他们收了当徒弟……”
然后再重新教他们，一直都这般孜孜不倦，倾尽所有，试图再教一个大能出来，这样就能一直和他走下去。
但大能哪是那么好教出来的？
所以他只能重复第一世的结局，亲手埋葬了他们，继续去寻找新的徒弟，也找他们的转世。
见天赋不错的就再收下，无法踏上修行一道的便不再打扰，然后再等他们的下一世、下下世……
叶初栖从他身上感知不到悲伤，但心口的位置却闷闷的。
她想到了自己，她肯定会寿命无限，到时候不会也要这样送一代代好友走吧？
她不要哇……
所以好闺闺，要卷起来啊，谈什么恋爱，一起永生啊！
永生了什么样的人碰不到？
被困在后山禁地的凌彩铃打了喷嚏，她揉揉鼻子，这些天她也嚷嚷累了，他们打定主意不会放她出去，那也只能跟着他们学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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