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也有道理,便时常留意。前些日子恰逢老农来卖货,就顺道打听了消息。
听闻城外有庄子出售,我们便又添置了一处。
这些事都是依着她的意思办的,怎就成了给贾家抹黑?
贾珍一时语塞。
席间众人面面相觑。
旁听的宾客们个个瞠目结舌。
众人皆知此子素来从善如流。
当年其姨娘在世时,对姨娘言听计从,从不惹是生非。
姨娘过世后,他又听从劝告,主动搬离府邸。
自立门户后更是广纳谏言,不仅听从伯父、族长教诲,连下人的建议也虚心接受。
前些时日还听闻他采纳外人意见,甚至听从王家人劝诫。
可任谁也没料到,如今娶了妻室,竟又对夫人百依百顺。
这小子怎就这般善于纳谏?
良久,贾珍才缓过神来。
此刻他真切地意识到:
当初无论选谁,或许都比这小子强些。
即便是选他那不成器的儿子贾蓉,只要自己发话,谅他也不敢碰秦可卿一根手指。
贾家其他人更不敢违逆自己的命令。
唯独眼前这人,虽也听自己劝告,却同样会采纳他人意见。
即便自己勒令他不许接近秦可卿,可若秦可卿或其父有所要求,他又岂会不从?
此刻,贾珍肠子都悔青了。
为何当初就没看透这层关节?
所幸,所幸已经着手布局。
所幸这小子即将离京赴沿海剿倭。
届时让他有去无回,一切难题自可迎刃而解。
况且名单已呈递上去,想必不日就会定夺。
这小子若识相应允便罢,倘若抗命不从,那便是大逆不道的欺君之罪。
到时砍他脑袋都算从轻发落。
思及此处,贾珍深吸一口气,假意赞叹道:
贤弟当真是从谏如流。
正好听闻太医院需抽调人手随京营赴沿海剿倭,名单上赫然有贤弟大名。
念在终究出自贾家门楣,实在不忍见你涉险。既然得知此事,断不能坐视不理。
这般凶险的差事如何使得?况且你既已另立门户,便是一家之主,若有个闪失,家业岂不散了?
更何况新婚燕尔,岂能抛下 独守空闺?
听为兄一句劝,但凡有机会推辞,万万莫要前去。
贾珍盘算得很周全,这次他给贾颜设下两道死局。
要么乖乖去沿海送死,他自会派人解决贾颜;要么违抗圣旨,照样难逃死罪。横竖都不给贾颜留活路。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话音刚落,贾颜脑海中便响起系统提示音:
【检测到充满恶意的建议:拒绝随军赴沿海。因该建议无需执行亦可达成,现提供两种逆转选项——永久剥夺对方1%气运,或令其一小时内厄运缠身。】
贾颜暗自惊叹系统的智能。皇帝早已准他留守京城,贾珍的刁难根本伤不到他分毫。
既然恶意已成,奖励照收不误。虽对自身实力无益,却能狠狠出口恶气。他毫不犹豫选择后者:让他霉运冲天一小时。
珍大哥说得极是,贾颜笑容灿烂地应和,我本就不愿前往,经您点拨更该坚持己见。
哈哈哈!识时务者为俊杰!贾珍得意大笑,记得向上头撤了你的名单。
谨遵兄长吩咐。
这番对话惊得满座哗然。前线调兵岂是儿戏?二人竟敢当众妄议圣意。但众人转念一想——横竖祸水引不到自己身上,反倒有人盘算着推波助澜。
贾赦原在隔岸观火,见贾珍出手狠辣,立即趁势补刀。若能让二房之子万劫不复,岂不快哉?抗旨之罪只诛贾颜一人,反倒能重创二房根基。
珍侄儿所言极是!贾赦假意帮腔,你既入太医院,岂能任人摆布?依我看,连申报都省了,纵使名单有你,咬死不去便是!
【检测到歹毒建议:无视军令拒赴前线。因该建议自动生效,可选:永久削弱对方1%体质,或令其一小时突发重症(可治愈)。】
贾颜再度选择即时报复。那1%的体质衰减对贾赦而言不过少活数月,哪及得上看他当场遭殃痛快?
不如让他突然染上重病,虽能痊愈却要受些折磨,岂不更好?
打定主意后,他立即附和道:
大老爷说得极是,行军打仗之事与我无关。我不过是个小小医士,还是安心留在京城为好。
果然懂事。
贾赦与贾珍交换眼神,彼此心照不宣地笑了。
合伙算计晚辈虽不光彩,但谁让这小子是贾政的儿子?
更妙的是,这小子竟如此听话。
宴席间众人见状,暗自摇头。
身为族长与大伯,这般欺压小辈实在过分。
不过事不关己,何必多管闲事?
几个见过秦可卿的已在盘算:若这小子遭殃,正好代为。
那些知晓秦可卿身家的,更是惦记着连人带财一并接手。
想到此处,有人已按捺不住。
原本只需静观其变,现在却恨不得立刻将这小子推进火坑。
贾琏尤为急切——贾珍既已开口,此事便成定局。
既然贾宝玉不敢违抗,不如再添把火,让他彻底抗旨才好!
贾家祖上虽是武将,如今早已弃武从文。族中子弟不得参军,你虽分家单过,终究是贾家血脉。依我看,不如寻个地方躲几日,待大军开拔后再回来?
【检测到恶意建议:躲避 触发良性逆转,请选择奖励:
一、永久减少对方1%发量
二、令对方暂时秃顶(一小时恢复)】
选二。
永久减发对贾琏不痛不痒,但突然秃顶足以让他闭门不出。
琏二哥说得是,我正打算离京避避,今晚就动身。
越快越好!贾琏暗自窃喜。
越快抗旨,惩处就越重!
贾赦同样心情舒畅——这可是父子俩头回同心协力。
兴致高涨的他举杯倡议:正事谈完,诸位共饮此杯!
众人应和,纷纷仰首饮尽。
咳咳咳!贾珍突然呛得满脸通红。
贾赦连忙递上茶水:珍哥儿快顺顺气,怎的如此不小心?
贾珍接过水杯仰头灌下,随即地惨叫出声,将水全喷了出来。
烫...烫死了!咳咳咳......
贾珍咳得满脸通红。旁人慌忙递来凉水让他缓口气。虽稍有好转,但他嘴唇已烫出好几个水泡,嗓音也变得嘶哑。
,喝口酒能烫成这样?赦叔您可害苦我了!
贾赦讪讪地赔笑:一时情急没注意水温,珍哥儿多担待。你这嗓子还是别喝酒了,先用些饭菜。我这就请王太医来给你瞧瞧。
贾珍郁闷地瞪他一眼,却仍端起酒杯:横竖这嘴一时半会好不了,等会儿更严重怕是滴酒不能沾。趁现在还能喝,大伙再陪我饮一杯!说罢仰脖一饮而尽。
这次倒没再出状况。贾珍咂摸着 辣的嘴唇道:都说酒能治烫伤,我这也算以毒攻毒了。来来来,再敬诸位两杯!说着又斟满酒杯。
众人纷纷举杯时,贾颜暗自期待:这一个时辰的霉运才刚开始呢。
贾珍忽觉坐着饮酒不够尽兴,想站起来说几句场面话。谁知刚发力要起身,才想起自己双腿已废。手上力道已出,椅子被推得向后倒去。他下半身使不上劲,整个人往前栽去。
贾珍重重跪倒在桌前,满桌酒菜一声朝他兜头浇下。近处的贾赦、贾宝玉躲闪不及,被淋得满头满脸。
啊啊啊!贾宝玉尖叫连连。贾赦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贾颜最先回神:都愣着作甚?快帮族长和大老爷清理!众人这才手忙脚乱上前收拾。贾宝玉被一群男子围着擦拭,浑身不自在。
贾宝玉实在无法忍受一群男人对自己动手动脚,好看的姑娘也就罢了,这些粗汉子碰他,简直让他浑身不自在。
都离我远点!我自己能处理,用不着你们。
见他态度坚决,那几个献殷勤的只好讪讪退开。宝玉本想唤贴身丫鬟来收拾,可这毕竟是男宾区,丫头们不便过来。眼下这副狼狈模样,他又不愿去见姐妹们,索性离席回到荣庆堂更衣。
换好衣裳后,他试图整理头发,却笨手笨脚不得要领,只得草草拂去发间饭粒,随意拢了拢便往女眷处去——既要找丫鬟重新梳头,更想见那个令他朝思暮想的人。
前院此刻又生变故。众人帮贾珍清理完毕,见他仍衣衫不整,只得黑着脸说要更衣。贾赦也沾了满身汤水,便说要同去。贾珍行动不便需人搀扶,谁知刚起身就出了岔子。
贾赦转身无恙,轮到贾珍时却前脚绊后脚,摔了个结实。围观族人瞠目结舌:先是被酒呛、烫伤口,再是打翻宴席,如今平地摔跤,这霉运未免太邪门。
见众人纷纷后退,贾赦只得上前搀扶。刚把人拽起来,自己却忽觉天旋地转,三步之内竟昏死过去。他这一倒,连累贾珍再度滚落在地。
还愣着作甚!贾颜最先冲上前,却刻意避开贾珍,只扶起贾赦摇晃:大伯醒醒!快传太医!咱们贾家可经不起闪失啊!
众人闻声纷纷转头看向贾珍,却发现贾赦确实毫无动静,似乎真的昏了过去。
原本搀扶贾珍的几人立即松手退开,生怕沾染晦气。贾珍今日接连遭殃,连累旁人也跟着倒霉。贾赦不过扶他去更衣,还未动身便昏迷不醒。若只是暂时昏厥还好,万一真有个闪失,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转眼间众人作鸟兽散,只剩贾珍跌坐在地。他勉强撑起身子,怒喝道:都巴不得我死是不是?站那么远做什么!还不快扶我更衣,再去请太医!待我缓过劲来,定要你们好看!
这番威胁让家仆们踌躇不前。贾珍瞥见贾琏正照料贾赦,更是火冒三丈:贾琏!你爹那边不缺人手,还不快来扶我!
贾琏为难道:父亲这里需要人照看......
少在这里装孝子!贾珍厉声打断,赶紧过来!
这时贾颜挺身而出:琏二哥放心去罢,大老爷有我们照应。众人连连附和,巴不得躲开贾珍。
贾琏只得磨蹭着上前,忽然灵机一动指向帷帐:珍大哥且慢,您这身打扮实在不雅,待我取块帷布给您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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