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兄弟,没想到你在神京城这么有面子。跟你出来两天,上到王公贵族,下到贩夫走卒都抢着替你结账,这人缘真是让人羡慕啊。
羡慕个鬼!
王仁差点破口大骂。但转念一想,虽然欠了人情,好歹在贾颜面前挣了面子。要是说破,岂不是连这点好处都没了?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兄弟说笑了,我这人缘也就一般。哪能每次都有人付账?这两次纯属意外。说好要请你的,总得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要不这样,明天下学后还在国子监门口等我,咱们去樊楼好好吃一顿。这回说什么也得让我做东。
贾颜推辞道:已经让你破费两次了,要不改日再说?
等什么等!王仁一把揽住贾颜肩膀,青楼梨园都去过了,就差酒楼。樊楼是京城最好的,必须得去尝尝。就这么说定了!
次日,两人如约来到樊楼。
王仁特意订了最贵的雅间,点了五六道招牌菜,足足花了近二百两银子。吃饭时他不停张望,生怕又冒出个熟人来结账。
幸好今天风平浪静。
王仁暗自得意:总算能坑这小子一把了。二百两银子,够他肉疼的。
酒足饭饱后,贾颜坚持道:今天必须让我付账,王仁兄弟可别跟我抢。
这怎么行?说好我请客的。
前两次都是你破费,这次该轮到我了。
贾颜边说边掏出银票,快步走向柜台。王仁跟在后面,心里乐开了花。
盲人跟在后面不断劝说,声称要自己付钱,却始终没有掏出银子。
一行人来到前台账房处,贾颜高声说道:
“掌柜的,算一下我和王仁公子那桌多少钱?”
王仁脸上浮现笑容。
今天总算能坑到这小子了。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个声音:
“王大人,这不是你家侄子王仁吗?这小子请客吃饭,却让别人付钱?从前和王大人吃饭,都是王大人付账,我总说王家向来如此,看来并非如此啊。”
王仁心头一紧,转头看去,竟是三叔王子腾。
王子腾冷哼一声,从怀中抽出银票拍在桌上。
“我王家人请客,向来自己付账,何须他人代劳?掌柜的,把我那桌和我侄儿这桌一并结了。”
贾颜似被吓住,攥紧手中银票,僵立原地。
掌柜迅速算好账目,特意将账单递给王子腾过目。
王子腾扫了一眼——自己那桌仅四十两,而王仁这桌竟花了二百多两,却未多言,只是冷冷瞥了王仁一眼,付完钱便带人离开樊楼。
王仁望着王子腾的背影,满心郁结。
明明差一步就能让贾颜掏钱,为何又失败了?
这次花了二百多两,还是叔叔垫付,回家定没好果子吃。前两次不过欠人情,这次怕是要挨板子。
他恼火地瞪向呆立的贾颜。
贾颜仿佛刚回神,慌忙将银票塞回怀里,讪讪道:
“兄弟,你叔父威势太重,我连大气都不敢喘。他可是京营节度使王将军?我在母亲那儿见过。”
王仁憋闷地点头。
这胆小鬼!若他敢抢着付钱,自己何至于此?
可事已至此,还能如何?
越想越窝火。
三次设局,次次落空,这次还得自食苦果。
他咬牙暗恨:下次必让你栽个大跟头!
勉强挤出笑容,王仁故作轻松道:
“早说了不用你付钱。我叔父的话你也听见了,王家规矩如此。今日幸好遇上他,否则真拦不住你。”
“既然账已结清,咱们走吧。明日再聚!”
贾颜连连摆手推拒。
“王仁兄弟,咱们这几日已经尽兴了,就此打住吧。有人替咱们结账还好,若无人相助,这几日花费的三五百两银子实在太多了。”
“能来这种地方开开眼界已是幸事,哪敢奢望日日如此。”
这怎么行?
我王仁还没让你吃够苦头,你倒先满足了,那可不成。
“兄弟,跟我还见外?既然认我这个兄长,就听我的安排。”
“京城里好玩的地方多着呢,你才见识了几处?明日我再带你去些好地方,让你真正领略京城的繁华。”
“老规矩,下学后在国子监门口等我,带你去尝些新鲜玩意儿。”
“记得准时,我先走了。”
王仁说完,登上马车离去。
护卫将贾颜的马车牵来,他目送王仁走远,也上车回府。
刚进门,便见三七等人备好了饭菜。
依旧是粗糙的黑面糙米。
“公子,饭菜已备好,今日可要在家用饭?”
“不必了,方才与王仁在樊楼用过,你们吃吧。”
“把马车安置好,我去一趟荣国府。饭菜别浪费,都吃完。”
说完,他转身离去。
院中仆从面面相觑,三七苦笑道:“樊楼啊……公子在那儿山珍海味,咱们却得啃这些猪食。”
“抱怨有什么用?还是想想怎么完成太太的差事吧,不然往后只能继续吃这些。”
“唉,吃吧。”
几人唉声叹气时,贾颜已踏入荣国府。
丫鬟通传后,他很快被引入荣喜堂。
这几 每日归家都会向三七等人透露行踪,王夫人自然知晓王仁的行动,只是细节尚不清楚。
她只知王仁带着贾颜出入青楼戏园,挥金如土。
这便够了。
去这等地方,花费岂能少?王夫人巴不得贾颜早日掏空积蓄,好来向她借钱。
未料才第三日,贾颜便登门了。
王夫人心中暗喜,料定他是来借银子的,正好借机训斥一番,再散布他游手好闲的传言,反衬宝玉的尊贵。
她满面春风,命人将贾颜带进来。
贾颜进门后,王夫人先问了几句学业。
他恭敬应答,说自己勤勉修习,并遵照老太太吩咐研读农书。
王夫人勉励几句,话锋一转:“在国子监可结交了朋友?”
贾颜垂首道:“谈不上结交,倒是托太太的福,与王家王仁公子重逢。”
“这几日承蒙王公子带领,见识了不少城中风光。”
王夫人暗自得意。王仁带去的地方,哪处不是销金窟?
任你铺子进账再多,也经不起这般挥霍。
她得再推一把,让这蠢货多跟王仁厮混才好。
你们二人既是同辈兄弟,同在国子监读书,理应互相照应。有空多与他出去走动也好,你从前难得有机会,如今正好多见见世面。
贾颜微微颔首,眉宇间却浮现一丝迟疑。
王夫人见状心生疑惑,不知是何缘由让他露出这般神色。她向来直率,便开口问道:颜哥儿可是有什么心事?不妨与为娘说说。
贾颜恭敬地行了一礼:儿子不敢隐瞒母亲。今日前来,正是想请母亲劝劝王仁表兄,往后莫要再邀我外出游玩了。
王夫人讶然:这是为何?莫非怕耽误功课?
并非如此,儿子课业从未耽搁。
既然不影响读书,多出去见识岂不美事?
贾颜暗自冷笑,面上却显出几分窘迫:实在是每次与王仁表兄出游,他总不让我付账。头日花费百余两,次日又耗去四五十两,今日更是破费二百多两。长此以往,儿子实在过意不去。
王夫人手中茶盏一颤:你方才说什么?
这三日与表兄同游,都是他代为结账。儿子思来想去,还是不再同行为好。贾颜语气诚恳。
他此番前来,实因在王仁处未得半分好处。旁人建议总能让他有所收获,唯独这王仁只会带他吃喝玩乐,白白浪费光阴。今日特来请王夫人另谋他法。
王夫人只觉胸口发闷。她本指望王仁能帮着消耗贾颜的银钱,谁知这侄儿反倒贴补起对方来。待贾颜告退后,她立即差人唤来王仁。
王仁讪讪解释道:姑母明鉴,侄儿带他去的地方皆是销金窟。谁料头日遇上北静王世子抢着会账,次日又有求我办事之人抢先付银,今日更是叔父亲自结账。侄儿实在不好推拒啊。
“眼下这事我还不知如何是好,回去后二叔定要责罚于我。”
“姑母,贾颜的事暂且放一放。”
“您先替我想想如何应对二叔吧?若他知道我吃顿饭就花去几百两,怕是要扒了我的皮。您若不帮我解释清楚,往后我可没法再替您办事了。”
王夫人又气又恼。
事情没办妥,还得替他善后,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可眼下也别无他法,若想在国子监继续算计贾颜,王仁仍是最合适的人选。
她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决定陪王仁走一趟。
到了王家,她三言两语便解决了王仁的麻烦,却未急着离开,而是邀王子腾一同去了书房。
“二哥,薛蟠的事可解决了?”
“此事你不必忧心,我已派人打点妥当,绝不会让蟠儿出事。倒是你,为何替仁儿求情?这里头又与你何干?”
王夫人道:
“不过是些小事,让他帮我几日罢了,很快就能了结,您近日就别责罚他了。”
王子腾也不多问。
他另有要事相商。
“也罢,既是小事,我便不过问了。你来得正好,即便你不来,我也要寻你。如今我已得陛下几分赏识,但若要陛下更加倚重,还需更大的筹码。”
“眼下我王家的船队能为朝廷带来丰厚收益,陛下为充盈国库,想必很快会将我调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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