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四合院。
王佳丽趁四下无人，果然在自家床下找到了那条沉甸甸、黄澄澄的小金鱼。
王佳丽攥在手里，心跳加速，犹豫了片刻，还是一咬牙，揣进怀里，走向后院陈默家。
敲开门，王佳丽对着神色平静的陈默，未语泪先流，一番哭诉之后，将那条用小红布包着的小黄鱼塞了过去：
“默子，看在同乡的份上，求求你帮帮大茂吧！他现在只能指望你了！大茂求你去见他一面，说有要紧事求你……”
陈默看着手里那条做工不算精细，但成色十足的小黄鱼，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许大茂这家底，比自己想象的要厚啊！
为了保住工作，居然连这东西都舍得拿出来？
看来这工位对许大茂而言，真是命根子。
陈默掂量了一下金条的重量，心中已有计较。
随后，陈默点点头，语气平淡道：
“知道了。我会抽空去看他。”
王佳丽千恩万谢地走了。
陈默把玩着金条，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这许大茂，倒是有点意思。
看来许大茂背后的秘密，不止这一点。
去见见也无妨，看看许大茂还能吐出什么来。
……
拘留所探视间。
许大茂一见到陈默，就像看到了救世主，隔着桌子，竟然“噗通”一声直接跪了下去，眼泪鼻涕瞬间糊了一脸：
“默子哥！我的亲哥！不，默子爷爷！我求求你了！这次你一定要拉我一把！只要你帮我保住工位，等我出去，我做牛做马报答你！我再孝敬您一条小黄鱼！不！我许大茂以后就给您当狗，您指东我绝不往西！”
陈默被许大茂这毫无底线的作态弄得一阵恶心，眉头紧皱，冷声道：
“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像什么样子？再这样我立刻就走。”
许大茂吓得一个激灵，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弓着腰，小心翼翼地看着陈默道：
“是是是，默子哥，我错了！我…我就是太着急了！您看，我这拘留一个月，留下案底，厂里肯定要开除我！您现在是副厂长，位高权重，只要您肯帮我说句话，我的工位一定能保住！求您了！”
陈默看着许大茂，心中快速盘算。
许大茂虽然是个小人，但用好了，也是一条不错的咬人恶犬。
而且他为了工位愿意再出一条小黄鱼，这代价足够丰厚。
保住一个工人的岗位，对自己这个副厂长来说，确实不算太难，运作空间很大。
“行了，我知道了。”陈默站起身，语气依旧没什么波澜，“安心待着吧，你的工作，我会酌情考虑。”
没有给出百分百的承诺，但这话听在许大茂耳中，无异于仙音！
许大茂激动得又要下跪，被陈默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只能连连鞠躬道：
“谢谢默子哥！谢谢默子哥！您的大恩大德，我许大茂永世不忘！”
陈默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对许大茂而言，这不过是举手之劳，却能收获实质利益和一个可能有用的“棋子”，何乐而不为？
而此刻的四合院，因为许大茂被抓、傻柱住院、陈默可能介入等一系列事件，早已暗流涌动。
中院里，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这几个管事儿大爷，以及贾张氏等一众闲人，又聚在了一起。
易中海端着搪瓷缸子，抿了一口茶水，慢悠悠地说：
“许大茂这小子，心术不正，下手太黑！专往傻柱伤口上打，这是奔着要人命去的！活该他吃牢饭！这下好了，工作肯定保不住，出来也是社会渣滓。”
刘海中挺着肚子，官派十足地接话：
“那是！这种害群之马，必须严惩！不过……”刘海中话锋一转，压低声音，“我瞅见许大茂媳妇，王佳丽，下午偷偷去后院找陈默了！陈默现在可是副厂长，他要是开口保许大茂，这事恐怕还有变数……”
贾张氏立刻尖着嗓子嚷嚷起来道：
“他敢！陈默要是敢徇私枉法，包庇许大茂那个坏种，我就去厂里举报他！我让他这个副厂长也当不成！看他还怎么嚣张！”
易中海眼中精光一闪，却没有附和贾张氏的叫嚣。
易中海心里另有一番算计。
上次在轧钢厂被陈默当众打压，丢尽了面子，他一直怀恨在心。
这可是个扳倒陈默的好机会啊！
只要陈默真的动用关系保下许大茂，那就是以权谋私，证据确凿！
到时候匿名举报信往上一递……
易中海心里冷笑，表面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道：
“好了，老嫂子，没影儿的事别瞎嚷嚷。陈厂长是明白人，应该知道轻重。”
易中海决定按兵不动，暗中观察，收集“证据”。
只要陈默踩过线，自己就雷霆一击！
与此同时。
医院里。
傻柱看着手里许大茂家属被迫先行赔付的一千块钱，又摸了摸依旧剧痛难忍的胳膊，心里盘算开来。
住院费太贵了，这才几天，钱就花得像流水。
许大茂赔的这一千块，看着多，也禁不住这么造。
“雨水，我觉得我好得差不多了，咱出院吧。”
傻柱对妹妹说。
何雨水担忧道：
“哥，医生说你还得观察，需要静养……”
傻柱打断何雨水，脸上露出一丝苦涩和急切：
“雨水，你忘了咱爹在监狱里咋交代的了？何家不能绝后啊！我得赶紧找个媳妇，传宗接代！不然爹在里面死了都闭不上眼！省下点钱，给哥说个媳妇要紧！”
何雨水看着哥哥空荡荡的袖管和苍白的脸，心里一酸，知道哥哥说的是实情。
哥哥现在这条件，没钱，哪个女人肯跟他？
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兄妹俩办了出院手续，回到了充满糟心回忆的四合院。
回到家，傻柱让何雨水用许大茂赔的钱，买了一些所谓的大补之物，炖了吃下。
虚不受补，加上内心燥郁，当晚傻柱就觉得浑身燥热，那股久违的、属于男人的冲动再次涌了上来，却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傻柱看着自己残缺的身体，悲从中来，重重地叹了口气：
“唉！我都成这德行了，除了还有点赔偿款，哪个女人能看上我啊……”
黑暗中，傻柱沉默了良久，忽然对何雨水道：
“雨水，你…你明天去找一下秦淮茹。”
何雨水一愣：
“找她？哥，她最近都躲着我们走……”
傻柱语气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执拗：
“她毕竟跟哥做过夫妻，了解哥的为人。你去找她，让她帮哥物色个对象，要求不高，身体好，能生孩子就行！跟她说，只要她肯帮忙介绍，不管成不成，我先给她一百块钱介绍费！要是真成了，我再补她一百！”
“一百？”何雨水惊叫出声，“哥，这也太多了吧！”
“多？”傻柱苦笑一声，晃了晃空袖子，“雨水，你看看哥现在这样子，没钱开路，谁搭理咱们？这一百块，就是敲门砖！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何雨水看着哥哥颓然又期盼的眼神，把反对的话咽了回去。
是啊，哥哥太难了。
何雨水咬了咬牙：
“行！哥，我明天就去找她！”
第二天，何雨水硬着头皮敲响了秦淮茹家的门。
秦淮茹打开门，看到是何雨水，脸上立刻露出戒备和不耐烦的神色道：
“何雨水？你来找我干什么？我跟你哥早就没关系了！”
何雨水深吸一口气，按照傻柱教的话，低声道：
“秦姐，是我哥让我来的。他想…想让你帮他介绍个对象。”
何雨水顿了顿，观察着秦淮茹的脸色，果然看到对方嘴角一撇，眼看就要说出更难听的话，何雨水赶紧抛出筹码：
“秦姐，我哥说了，只要你愿意帮忙介绍，不管成不成，这一百块钱介绍费，先给你！”
说着，何雨水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正好十张崭新的大团结，在秦淮茹眼前晃了晃。
秦淮茹到了嘴边的讥讽瞬间卡住了，眼睛猛地瞪大，死死地盯着那沓钱，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你…你说多少？”
秦淮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百块！先给一百！如果婚事成了，再补一百！”
何雨水清晰地重复了一遍。
一百块！
只是介绍个对象，成不成都能先拿一百？
这傻柱是疯了吗？
还是许大茂那笔赔偿款让傻柱烧包了？
巨大的诱惑面前，秦淮茹的心思立刻活络开了。
她脸上的不耐烦和戒备瞬间冰雪消融，换上了极度热情，甚至带着点谄媚的笑容，一把拉住何雨水的手：
“唉哟喂！我的好雨水！你看你，站门口干什么？快进屋说！快进屋！”秦淮茹一边把何雨水往屋里拉，一边语气亲热得不得了，“你说柱子这人也是，这么客气干啥？毕竟我们之前也是夫妻一场嘛，他有困难，我能不帮吗？介绍对象这事儿，包在姐身上！姐一定给他找个好的，知冷知热，能生会养！”
看着秦淮茹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何雨水心里五味杂陈，既为哥哥感到心酸，又对这人情冷暖感到齿冷。
何雨水默默地将那一百块钱递了过去。
秦淮茹接过钱，手指飞快地捻过，确认是一百块无误，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秦淮茹脑子里已经开始飞速盘算起来——自己乡下那个表妹秦京茹，不是一直想嫁到城里来吗？
那丫头眼皮子浅，又拜金，只要跟她说介绍的对象家里有上千块钱存款，保证她屁颠屁颠就来了！
先骗过来再说，成不成的，这一百块可是实实在在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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