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休的手指还搭在袜子边缘,骨杖横在膝盖上。夹层回廊的裂隙微微张开,出口对准后巷。他刚调整完角度,房门就被撞开了。
一个人影跌进来,左臂全是血,衣服撕了一半。是赵大宝。
“风哥!我被追了三条街……他们说我要偷‘星辰图’!”他喘得厉害,靠着门框滑坐在地。
风不休没动。右手掌心裂开一道缝,双缝空间展开,轻轻一吸,把赵大宝的气息抽进夹层。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经到了楼梯口。
“谁派的人?”风不休压低声音。
“黑甲禁军,见我就喊‘活捉杂役赵某’……”赵大宝咬牙,“我连烤肉都没来得及带。”
风不休眼神一冷。对方知道名字,说明不是误抓。是冲着他来的,拿赵大宝当诱饵。
门外传来盔甲碰撞声,至少六人,正往包厢逼近。脚步整齐,训练有素。包围圈已经形成。
他低头看系统界面。金色弹窗跳出来:“?(? ? ?) 隐身放屁符x1,限时特惠九折——”
“先用!”风不休直接伸手去点。
“信用分不足哦~升级套餐更划算呢!”
“我没时间跟你扯!”他一拳砸向地面,裂缝瞬间蔓延到墙角。双缝空间自动响应,主裂隙扩大,另一端连通城郊老槐树根下的隐秘夹层。
这是他早前设的逃生点,泥土潮湿,树根盘绕,外人找不到入口。
他抓住赵大宝肩膀,直接塞进裂隙。身体穿过空间折叠的瞬间没有声音,也没有光影波动。下一秒,赵大宝出现在城郊树林里,倒在一堆落叶中。
风不休紧跟着跃出,落地时单膝微曲,骨杖撑地。他回头看了眼裂隙,迅速闭合。
赵大宝躺在地上喘气,脸色发白。“他们……会追来吗?”
“会。”风不休站直身体,扫视四周。老槐树在他左侧三步远,树皮裂痕像一张歪嘴。远处有鸟飞起,是有人踩断枯枝惊动了林子。
追兵来了。
他把赵大宝拖到树后,顺手从双缝空间取出一块油纸包着的烤肉塞进他嘴里。“吃,别说话。”
赵大宝没问为什么,直接啃了一口。热油顺着嘴角流下来。
风不休蹲下,手指插入泥土,感知地面震动。不到十息,东南方向传来密集脚步,速度快,目标明确。
领头那人腰间挂着铜牌,是天策府的标记。其他人穿黑甲,手持短弩,显然是精锐。
他们一路搜查气味,走到老槐树前三步停下。
“人就在附近。”领头军官抬手,五名士兵散开成弧形,慢慢逼近。
风不休贴着树干,呼吸放轻。双缝空间缠绕右臂,形成三重折叠轨迹。只要对方靠近,他就能瞬间移动到其背后。
军官抽出佩刀,刀尖划过落叶堆。突然停住。
“这里有体温残留。”
风不休瞳孔一缩。对方用了热感追踪符,这种符箓能捕捉人体余温,持续半柱香时间。
不能再等。
他猛地从树后闪出,一步跨入折叠空间。身形消失原地,出现在军官身后两尺处。
军官反应极快,转身挥刀。但风不休早算准路线,左手扣住他手腕,右手一拳轰在面门。
鼻梁塌陷,鲜血喷出。军官倒地时,风不休已将他翻过来,按在地上。
其他士兵举弩瞄准,可首领被制,没人敢轻举妄动。
“谁派你们来的?”风不休揪住军官衣领。
“你……不会活着带走消息。”军官冷笑。
风不休直接一巴掌扇醒他。“最后一次问。”
“天策府主宇文拓下令,活捉携带星辰图残片的赤霄宗杂役……若反抗,格杀勿论。”
“图在哪?”
“不在他身上,在信里。”
风不休立刻搜身。从内袋摸出一封密信,封口烙着天策府火印,标题写着:“关于杂役赵某携带星辰陨落计划残图之处置令”。
他把信塞进怀里,抬脚踩住军官咽喉。“告诉宇文拓,下次别派废物。”
说完,一记手刀劈在其颈侧,军官昏死过去。
其余士兵见状转身就跑,没人敢回头。
风不休走回树后。赵大宝正靠树坐着,手里还捏着半块烤肉。
“你没事吧?”风不休问。
“胳膊疼,但还能跑。”赵大宝咧嘴笑了一下,“他们说我偷图,可我根本不知道啥叫星辰图。”
风不休盯着他。“你是不是捡了什么东西?最近有没有拿奇怪的碎片?”
赵大宝皱眉想了半天。“哦……前天打扫藏书阁后面,捡到一块破布,上面画着星星连线,我觉得像烤串排列,就顺手塞裤兜了。后来洗衣服时不见了。”
风不休眼神一沉。那不是布,是星图残页。赵大宝运气太好,无意中拿到了“星辰陨落计划”的关键线索。
而皇朝这么快就找上门,说明内部有眼线。有人看到赵大宝拿走残页,立刻上报。
他低头看密信。火印完整,字迹工整,确实是天策府正式命令。但落款时间是两个时辰前,正是他还在包厢的时候。
也就是说,追捕行动和梦境里的密谋几乎同步发生。宇文拓和国师的动作比他想象中更快。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赵大宝小声问。
“因为我不想你卷进来。”风不休收起信,“但现在你已经被盯上了,躲不掉。”
“那怎么办?”
“先把伤处理了。”风不休撕开赵大宝衣袖,伤口不深,但沾了灰尘。他从双缝空间取出药粉洒上,又用干净布条绑紧。
“接下来去哪儿?”
“不能回宗门,也不能进城。”风不休看向树林深处,“先找个安全地方,把这封信看完。”
赵大宝点点头,扶着树站起来。“风哥,你说他们为啥非要抓我?我就一杂役,连武技都不会。”
“因为你拿了不该拿的东西。”风不休握紧骨杖,“而有些人,怕你知道太多。”
夜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声。远处传来乌鸦叫。
风不休把赵大宝扶到肩上,准备离开。就在这时,他脚上的袜子突然抖了一下。
不是发热,是震动。像收到信号。
他低头看去,袜子表面的纹路正在微弱闪烁,频率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紧接着,怀里的密信也轻轻震了一下。
仿佛两者在互相呼应。
风不休停下脚步。
他缓缓掏出信,摊开在掌心。火印下方有一行小字,原本看不见,此刻在夜色中浮现出淡蓝色痕迹:
“残图共鸣启动,坐标已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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