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休右脚踩在残片上，袜子的光几乎熄灭。他能感觉到脚底发烫，像是踩着一块烧红的铁板。国师站在远处，双手抬起，黑雾再次凝聚。
第一道湮灭波轰来。
风不休没动。左肩的伤口还在流血，胸口也一阵阵抽痛。他把骨杖插进地面，单膝跪下，左手按住伤口，右手贴在右脚踝处。本源碎片在他体内震动，一股热流顺着经脉往下涌。
袜子纤维微微颤动。
第二道湮灭波袭至，直冲右脚。风不休咬牙，将全部感知压向脚底。他想起刚才拔出盾片时的感觉——那不是单纯的防护，而是空间被编织成网，把力量一点点卸开。
这一次，他不再被动承受。
当第三道湮灭波逼近时，他猛然抬脚，以袜底为中心，空间纤维如丝线炸开，瞬间织成半球形光幕。
轰！
湮灭波撞上光幕，方向偏转，冲向天空。云层被撕裂，炸出一个巨大的空洞。碎屑从空中落下，有的还没落地就被余波震成粉末。
国师眼神一凝。
他看出这不再是单纯的防御。那双破旧的白袜，竟然能主动构建空间屏障。
他双手合拢，黑雾压缩成球，准备更强一击。但这次，他没有直接出手。他在观察，观察那双袜子的运转规律。
风不休喘着气，额头渗出汗珠。领域只维持了三息就出现裂痕。他能感觉到右脚发麻，袜子的能量在快速流失。
他知道不能再等。
他伸手握住骨杖，用力拔起。血从手臂滑落，滴在袜面上。银白色的涟漪扩散开来，系统弹窗一闪而过。
“?(? ? ?) 检测到宿主情感波动……启动隐藏协议：‘破袜也能封神’。”
风不休没时间看完整内容。他将骨杖尖端点向袜面，把空间感知全部压入右脚。
刹那间，袜子纤维暴胀，化作千丝万缕的空间锁链，迅速补全领域裂缝。锁链不止修复屏障，更向外延伸，直扑国师双臂。
国师反应极快，立刻收手结印，黑雾护盾成型。但风不休的动作更快。
他大笑一声：“老东西，你打我的，我全给你送回去！”
领域猛然收缩。
前几轮湮灭波的能量被压缩，沿着空间锁链反向轰出。
国师瞳孔一缩。他没想到这能力还能反弹攻击。仓促之间，黑雾护盾未完全凝聚。
轰——！
光束正面命中。
国师被掀退数步，脚下残片崩裂。他靠在断裂的船体边缘，面具裂开一道新缝。黑袍一角被烧焦，双臂上有细密的空间划痕，正缓缓渗血。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又抬头望向风不休。
声音第一次有了波动：“这……不是本源造物……是高维遗物……维度小流氓的……袜子？！”
风不休拄着骨杖站直身体，抹去嘴角的血。他左肩还在流血，右腿发软，但他站得笔直。
他咧嘴一笑，脸上的疤痕跟着扭曲：“怎么？怕了？这可是你这辈子见过最脏……也最强的袜子！”
他右脚重重一踏。
领域余波震荡四周，金属碎片悬浮而起，在他身边环绕旋转。有些碎片边缘锋利，割破了他的衣服和皮肤，但他不在乎。
国师盯着那双破旧白袜，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他活了这么多年，见过无数空间异宝，但从没见过这种东西——用最低劣的材质承载最高维的法则。
他慢慢抬起手，掌心黑雾重新凝聚。但这一次，动作比之前慢了几分。
风不休感受到压力再度降临。他知道对方不会轻易认输。但他也不再是那个只能挨打的人。
他把重心移到右脚，袜子还有微弱的光。虽然能量耗尽只是时间问题，但在那之前，他要让这场战斗彻底翻盘。
国师双手拉开，黑雾形成一张巨网，朝他罩下。网还未落下，空气就开始塌陷。
风不休没有后退。他举起骨杖，指向天空悬浮的碎片群。
下一秒，他右脚发力，领域展开，空间锁链缠上那些金属片。他不是要防御，而是要把这些废铁变成武器。
锁链拉动，碎片高速旋转，形成一道环形屏障。
黑雾巨网压下，撞上旋转碎片。
金属与湮灭之力对撞，火花四溅。有些碎片瞬间汽化，有些被扭曲成怪异形状，飞射出去。
其中一片擦过国师脸颊，划开一道血口。他冷哼一声，加快结印速度。
风不休趁机调动本源之力，将骨杖插入地面，借力跃起。他不是冲向国师，而是跳向更高处的一块浮空残骸。
他站在上方，俯视敌人。
国师抬头看他，黑雾在掌心汇聚成矛。这一击明显比之前更强，周围空间已经开始龟裂。
风不休知道躲不开。他也不打算躲。
他蹲下身，右手按在脚下残片，左手握紧骨杖。右脚的袜子开始发热，纤维间的纹路再次亮起。
他低声说：“再来一次。”
领域第二次展开，比刚才更稳。空间锁链从袜底蔓延，缠住他全身，最后连接到骨杖顶端。
国师掷出黑矛。
矛速极快，划破空气发出尖啸。风不休站在原地不动，等它接近时，右脚猛然下踏。
领域收缩，空间锁链绷紧，将黑矛轨迹强行扭转。
矛擦着他肩膀飞过，击中后方一艘废弃战舰，整艘船瞬间化为尘埃。
风不休落地时踉跄了一下，右脚传来剧痛。袜子的光已经非常微弱，几乎看不见。
但他笑了。
他知道，自己掌握了这个能力。
国师站在原地，没有立刻进攻。他盯着风不休脚下的袜子，眼神复杂。
片刻后，他开口：“你背后是谁？是谁把你送到这里的？”
风不休没回答。他只是抬起骨杖，指向对方。
国师双手再次抬起，黑雾翻涌，准备新的杀招。
风不休把重心移到右脚，袜子还有一点温热。他知道撑不了太久，但只要还能站，他就不会停。
他往前走了一步。
金属碎片在他身边缓缓转动。
国师掌心的黑球越聚越大，周围空间开始扭曲变形。
风不休举起骨杖，火光在杖尖重新燃起。
这一次，火焰带着银白色。
他右脚猛然下踏。
领域最后一次展开，空间锁链如蛛网铺开，缠住所有漂浮的碎片。
国师掷出黑球。
风不休怒吼，将全部力量压向右脚。
锁链拉动，碎片群如风暴般旋转，迎向黑球。
撞击发生前，他大笑出声。
笑声回荡在破碎天穹之下。
国师面具裂痕扩大。
风不休脚下的袜子光芒骤闪。
碎片与黑球相撞的瞬间，他的右脚离地半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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