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员的手指在键盘上焦灼地敲打着,屏幕上的进度条突然僵住,随即爆出一连串刺目的红色警告。
“文件系统……完全锁死了。”他的声音有些发干。
陈默站在主控台前,目光沉沉地落在那行提示上。他没有作声,只是向前迈了半步,轻轻拍了拍技术员的肩膀,自己坐到了主控位前。
屏幕上原本还能读取的加密分区,此刻已变成一片死寂的灰。任何访问指令都被无情驳回,系统反复提示着冰冷的拒绝。
“这不像普通的加密,”旁边一个年轻技术员压低声音,“它好像……会自己变形。”
陈默的视线紧紧锁在日志记录上。就在三分钟前,b-07的隐藏分区突然自发激活,运行了一段无人知晓的脚本。没有外部信号,没有新设备接入,完全是内部自启。
“断电试试。”他的声音依然平静。
有人小跑着去切断了主机电源。但当备用电源重新启动时,连内存里的缓存数据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连断电都防住了?”技术员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这东西……能预判我们的动作?”
陈默没有回答。他转头看向白板,苏雪写下的那串频率数字还留在上面。他拿起记号笔,在下面划了道横线,写下三个词:
内鬼协同
技术超前
精准打击
笔尖刚离开白板,手机就响了。
一条短信。
“交出卫星技术,否则数据永失。”
发信号码是一串乱码,归属地未知。发送时间恰好是病毒完成第六次密钥迭代的瞬间。
房间里一片死寂,只有空调的嗡鸣在空气中震动。
陈默把手机轻轻放在桌面上,抬眼扫过众人:“你们觉得这是虚张声势?”
“不像。”一个负责安全协议的老技术员开口,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如果是假的,没必要卡这么准的时间。而且……我们从未对外公布过b-07的具体用途。”
“那就是真的。”陈默点头,“他们知道我们的软肋在哪里。”
“那怎么办?”有人急了,“报警?上报校方?”
“不行。”陈默摇头,“一旦走流程,消息就走样了。他们敢这么干,肯定留了后手。”
“可现在连硬盘都读不了,难道眼睁睁看着五年的心血就这么没了?”
陈默没有立即回答。他向后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眼,手指轻轻按压着太阳穴。
脑海中闪过零碎的画面——
一段来自2005年黑客大会的代码结构;一个2012年某科技巨头泄露的动态解密模型;还有一套2018年后才出现的量子扰动算法。
这些都是他前世从未接触的知识,此刻却成了他唯一的依仗。
他睁开眼,手指在键盘上快速移动,将那段量子扰动逻辑转化为模拟解码程序,导入测试环境。
运行。
报错。
“不匹配。”系统冷冰冰地提示。
他又试了第二种,第三种。
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
最后一次运行结束后,他静静地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技术员们屏息看着他,没人敢出声。
几秒后,他轻声说:“这不是这个时代该有的东西。”
“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摘下眼镜,用衣角慢慢擦拭镜片,“有人用了不属于现在的技术。比我还快了一步。”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属于这个时代?
可陈默才是那个掌握未来技术的人。
“会不会是国外提前研发出来了?”有人猜测。
“不可能。”陈默摇头,“这种级别的加密,需要庞大的算力支持。现在全世界都没几台机器能跑得动。”
“那是……”
“有人和我一样。”他重新戴上眼镜,眼神变得锐利,“也能看到未来的碎片。”
房间里顿时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这个推论太过骇人。如果真有另一个人拥有类似的能力,那意味着他们面对的不只是窃取数据的敌人,而是能预判他们每一步行动的对手。
“现在怎么办?”技术主管的声音有些干涩。
“先稳住。”陈默站起身,“b-07不能再碰了。任何人不得再尝试读取或修复,防止触发更深层的反制机制。”
“那数据呢?”
“等。”他说,“等它下一步动作。”
说完,他走到另一台离线终端前,开始新建一个虚拟系统。
技术员凑过来:“你在做什么?”
“做个假的。”他敲着键盘,“让他们以为拿到了想要的东西。”
“诱饵系统?”
“对。”陈默头也不抬,“他们要卫星技术,我就给他们一套看起来完整、实则漏洞百出的版本。只要他们敢下载,我们就能反向追踪信号源。”
“可万一他们不上当呢?”
“会的。”陈默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人一觉得自己赢了,就会松懈。这是通病。”
他一边构建框架,一边下令:“所有人,从现在开始只用手写记录。任何异常参数,抄到纸上,不准上传任何设备。另外,把最近三个月所有进出实验室的日志再查一遍,特别是周志明这个人。”
“保卫科那边已经去调监控了。”技术员汇报,“虽然东侧巷道没摄像头,但防火门刷卡记录找到了。昨晚九点四十七分,有人刷了临时卡进入检修区。”
“时间对得上。”陈默点头,“就是他。”
“要不要报警抓人?”
“别急。”陈默冷笑,“他只是个执行者。真正的大鱼还在后面。”
他话音刚落,主机房角落的一台备用显示器忽然亮了一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去。
屏幕上没有任何操作指令,只有一行字缓缓浮现:
【静默协议_阶段二启动_倒计时48小时】
陈默盯着那行字,手指慢慢收紧。
技术员咽了口唾沫:“这是……他们在向我们示威?”
“不是示威。”陈默说,“是挑衅。”
他转身走到白板前,拿起笔,在原有的三条线索下面又加了一条:
1. 敢公开倒计时 → 有恃无恐
写完,他回头问:“我们还有多少离线备份?”
“语音识别和材料配方有部分手稿,通信协议……只有大纲。”
“不够。”陈默摇头,“这些东西拼不回完整的原型。”
“那只能等他们先动手了?”
“不。”他坐回电脑前,“我们先出手。”
他打开新建的诱饵系统,开始填充虚假数据。第一层是基础架构图,第二层是伪协议文档,第三层嵌入了多个隐蔽的追踪标记。
“只要他们连上来,我们就能顺着网线摸到老巢。”
“但他们可能根本不联网。”
“会的。”陈默说,“再谨慎的人也会犯错。特别是当他们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
他正说着,手机又震了一下。
还是那个号码。
“你的时间不多了。”
陈默举起手机,对着屏幕拍了张照,然后发给保卫科。
“把这个号码锁死。”他对技术主管说,“所有外联线路全部屏蔽,包括座机和无线信号。实验楼内部通讯改用对讲机,纸质传令。”
“明白。”
“还有。”他站起身,环视一圈,“从现在开始,所有人轮班守在这里。我不离开,你们也不能走。”
“您要一直待着?”
“对。”他说,“他们想让我交东西,就得先看看,我有没有那么好拿捏。”
他走到b-07主机旁,伸手摸了摸冰冷的外壳。
金属表面映出他模糊的倒影。
他知道,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对方敢用未来的技术对付他,他就敢用更狠的方式反击。
他转身回到主控台,继续完善诱饵系统的细节。每一个参数都精心设计,每一行代码都暗藏玄机。
时间在键盘敲击声中流逝。
墙上的时钟指向下午三点。
突然,新建系统的监测模块轻轻跳动了一下。
“有响应了!”技术员压低声音惊呼。
陈默立刻凑近屏幕。
监测显示,诱饵系统刚刚收到一次微弱的探测请求,来源不明,Ip经过多层跳转,但信号特征有轻微延迟。
“是远程扫描。”他说,“他们在试探虚实。”
“要不要放他们进来?”
“不。”陈默摇头,“再等等。让他们多看一会儿,看得越久,陷得越深。”
他坐回位置,手指无意识地轻叩桌面。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
又过了十分钟,探测停止了。
一切恢复平静。
陈默却微微笑了。
“来了。”他说,“他们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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