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卖窗花剪纸的老婆婆摊前,张麒麟脚步微顿,他看到了喜欢的图样。
那些红纸剪出的花样繁复精美,有“连年有余”,有“喜鹊登梅”,还有憨态可掬的胖娃娃抱鲤鱼。
黑瞎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立刻心领神会。
“婆婆,这个胖娃娃的,还有那个,对,带莲花的,各来一张!”
他掏出零钱,动作快得张麒麟都来不及反应。
老婆婆笑得满脸皱纹都舒展开,仔细地把窗花用油纸包好递过来。
“贴窗户上,看着就喜庆。”
黑瞎子把窗花也放进张麒麟的袋子,凑近他耳边,带着点热气说。
“比咱家院子里那几只就知道傻吃傻跑的黄毛团子好看多了。”
张麒麟没反驳,只是手指隔着袋子,轻轻碰了碰那油纸包。
买完肉,又添了些米面油盐,两人手里都提得满满当当。
回去的路上,黑瞎子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变戏法似的摸出两根红艳艳的冰糖葫芦,山楂果又大又圆,裹着晶亮的糖壳。
“喏,甜嘴儿。”
他递了一根给张麒麟,自己先咬了一大口,酸得眯起了眼,糖渣沾在嘴角。
张麒麟看着手里红彤彤的糖葫芦,在冬日清冷的空气里散发着甜香。
他犹豫了一下,也学着黑瞎子的样子,轻轻咬下一颗山楂。
冰凉,酸甜,瞬间在舌尖化开,是属于过年的味道。
他慢慢地咀嚼着,眼神里映着街道两旁高挂的红灯笼,难得的,有了一丝人间烟火的暖意。
回到他们的小院,忙碌才真正开始。
黑瞎子负责力气活,爬上爬下地扫尘、擦窗、贴对联和福字。
张麒麟则被安排坐在烧得暖融融的灶间,用买来的红纸研墨写春联。
他凝神静气,提笔蘸墨,手腕沉稳有力,一个个苍劲古朴的字落在红纸上,带着独特的韵味,比集市上买的更好看。
黑瞎子每次进进出出,都要特意绕过来看一眼,啧啧赞叹:“啧,还得是我们张先生,这字儿,挂出去镇宅都够了!”
窗花被张麒麟亲手贴在了擦拭干净的玻璃窗上。
阳光透过来,红色的剪纸在室内投下精致的光影。
小黄鸡们好奇地凑在窗根下,仰头看着那些陌生的红色图案,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它们的鸡窝也被贴上了。
傍晚时分,灶膛里的火烧得旺旺的。
黑瞎子系着合身的围裙,在厨房里叮叮当当地剁肉切菜,准备着一年中最重要的一顿年夜饭。
锅里炖着酸菜白肉,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浓郁的香味弥漫了整个小院。
哑巴爱吃的各种鸡的做法也有。
鸡鸭牛羊鱼都吃,他们就没有不吃的。。
张麒麟安静地坐在灶膛前的小板凳上,偶尔往里添根柴火。
跳跃的火光映着他沉静的侧脸,也映着黑瞎子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
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柴火燃烧的噼啪声,还有院外隐约传来的零星鞭炮声,让他很安心。
夜幕降临,小镇的鞭炮声渐渐密集起来,此起彼伏,炸开一朵朵短暂而绚烂的光。
黑瞎子端出热腾腾的饭菜,摆上小方桌,又给张麒麟和自己倒上酒。
“来,张先生,”黑瞎子端起酒杯,脸上带着少有的郑重,映着窗上红窗花的暖光。
“新年了,别的虚话不多说,就祝咱们岁岁平安。”
张麒麟也端起酒杯,酒杯倒映着跳跃的烛火和他深邃的眼眸。
他看着黑瞎子,窗外不时亮起的烟花,听着远处喧闹的人声和近在咫尺的,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呼吸与心跳。
他点了下头,杯沿与黑瞎子的酒杯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一声微响。
“嗯。”一个简单的音节,融在满屋的饭菜香和窗外的爆竹声里。
岁岁平安。
在这远离尘嚣的一隅,张麒麟点燃了鞭炮,黑瞎子点燃了烟花。
这一次,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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