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行了,别跪了,过来看看。”
“是!”
齐信闻言立马上前仔细观察昭武帝面前的沙盘,不断地拿起石头或是改变石头方向。
“陛下,此物甚妙啊!要是在沧澜江中游修建这么一个堤坝,那平阳郡的百姓就不会再受洪涝之苦了!“
齐信两眼放光,看着沙盘的样子格外疯魔。
平阳郡处在沧澜江中游,地势平坦,每年七月都会发洪水,每三年必有一次大洪涝,时间不固定,地点不固定,但足以淹没数万顷良田。
每每此时朝廷就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曾经昭武帝也想过直接放弃平阳郡,可是不行,一旦放弃,全国百姓就要吃不上饭了。
“若是测算没有问题,施工需要多久?“
此话一出,齐信瞬间冷静了,犹豫了半晌才开口道:“这,这恐怕得八年之久。”
见昭武帝眉头皱起,齐信又赶忙补充道:“因为沧澜江汛期比较久,再加之在施工过程中还要随时修改方案,所以·······”
“若是,朕给你五万人,能否缩短到五年?”
昭武帝话音刚落,齐信立马跪了下来,五年、五万人这个规模他一个人根本承担不起,可若是此事做成了,那她齐信就是万世之功!
齐信肩膀止不住地颤抖,脸颊充血,眼球也泛起红血丝,一时分不清是激动的还是害怕的。
“罢了,你先回去拟个具体的章程出来,半月后给朕。”
“是!”
齐信低着头慢慢退了出去。
昭武帝则是拿起中间的石块仔细观察,确认石头的造型不是人为的后,才放了回去,随后又把视线投向了那个红木做的水车。
这个水车是整个沙盘中最精致的物件,精致到让人忽视了分流的河水,只注意到了水车,永晔国不是没有类似的装置,南方百姓普遍用筒车灌溉。
昭武帝靠在椅背上,隐在阴影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刻坤宁宫内,岑雅珺提笔把宋华安做的沙盘,一比一地画了出来,“去把这个给清怡,让她复刻一个出来,好好研究,莫要声张!”
“是!”
皇宫里的暗涌暂时还没波及凝晖宫,宋华安正举着一个小型沙盘递给万贵君,里面没有都江堰,只有一块普通的石头。
“原来不单单只有你母皇有啊?!”
万贵君接过沙盘,笑得合不拢嘴,举起来向四周递了递,“哎哟,我们安儿就是手巧,你看看这水车做得多好呀!”
“咳咳,那是小六做的。”
万贵君笑容凝滞了片刻,又说道,“那这小山捏得也好呀!”
“这也是小六做的。”
眼瞅着万贵君的脸上的笑快要挂不住了,宋华安赶紧补充道:“那个框架是我搭的,图纸也是我画的。”
万贵君低头凝视了她片刻,最终把沙盘递给顺德,“去,给我摆案上!”
“是!”
万贵君捏住扇子,施施然地坐在上首,“安儿送陛下的沙盘没有其他妙用吗?”
“欸!父亲怎么知道,那个沙盘不止可以逗趣,还能足不出户地游山玩水嘞!”
看着宋华安嘚瑟的样子,万贵君拿扇子敲了敲她的脑袋,“你呀!也罢,今个我高兴,给你们些赏钱吧!”
“谢谢父亲大人,父亲大人万安!”
凝晖宫上上下下格外的热闹,连一贯面对万贵君就谨小慎微的宋清洛也捧着厚实的福包嘿嘿傻乐。
“行了,去休息吧!明个还要去上书房上课呢!”
“哦!”
闻言,宋华安不开心了,宋清洛确实更开心了。
两人走后,万贵君捏着扇子思考了许久,昭武帝那点异样他也察觉到了,更何况连岑雅珺那个装货都变了脸色。
安儿的礼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明个把这封信送出去,注意身后的尾巴。”
“是!”竹心兴奋地接过信纸,这还是半年来万贵君第一次私底下让他办这么重要的事。
自从小殿下出生后,顺德越来越得宠,万贵君老嫌弃他不稳重,导致他越来越忧虑自己在凝晖宫的地位。
好在,他还是万贵君的娘家人,顺德什么的,也就会耍点小聪明,半分都比不上他!
“皇姐,母皇喜欢我们送的礼物吗?”
“喜欢的,肯定喜欢的。”
“可是···”
宋清洛抱着万贵君送的福袋扣手,宋华安侧身轻拍她的后背。
“放心吧,母皇一定喜欢极了,只是,”宋华安凑到宋清洛耳边嘀嘀咕咕,“只是好面儿,爱装!”
宋清洛闻言捂着嘴,眼珠子乱转,一脸窃喜。
皇城外的宸淮王府内,江时川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看着新制的练功服心脏怦怦直跳。
今日原本他是要代母亲去给皇帝献礼的,可皇帝怜他重伤初愈,赏赐了御膳和好些宝物让他在家休养。
这就导致他原本要见宋华安的计划泡汤了,他想去再确认一下,明日和六殿下习武的事,到底当不当真,他怕宋华安耍他玩,毕竟那个人恶劣得很。
想着想着,江时川猛地把被子罩在头上,使劲蹬腿、翻滚。
卯时,天空还是灰蓝色的,宫灯还未彻底熄灭,干冷凛冽的空气吸进鼻腔带着刺人的凉意,但也让宋华安的脑子格外清醒。
前夜下过霜,地面还泛着一层白色的寒霜,踩上去沙沙作响。
宋华安实在是佩服宋清洛的毅力,“小六,你说你都能起这么早来学武了,怎么就不能好好学数学呢!”
宋清洛闻言赶忙像个小牛犊子似的埋头往前冲,宋华安揣着手、缩着肩膀像猫冬的老大爷一样在后面跟着,看着呼出白雾叹了口气。
一个多月没来上书房,除了松柏,其他的树木枝丫早已光秃,显得庭院也分外肃穆空寂。
“殿下,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们先练着,我先进去了!”宋华安挥退想上前行礼的江时川和武师父,赶忙冲进上书房偏殿,烧起了火盆。
等身子彻底暖过来,宋华安才透过缝隙,看向窗外。
练武的地方在上书房的角门旁,那里有闲置的木桩,也没什么人经过。
宋清洛穿着夹棉的锦缎劲装,领口袖口镶着毛边,小鼻头冻得通红,但那一套拳法却是打得虎虎生风。
武雁拎着棍子立在中央,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殿下、江公子,寒意侵骨,正可磨砺意志。”
这话明显是对着江时川说的,但武雁却是小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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