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彦抽空再次将神识投向香港，联系上林一，询问进展。
“主人，按您的指示，五十人已派往世界各地，重点搜集医书、药方及古法酿酒方。香港本地留有五十人。三家银行的拍卖会均已成功举办，过程顺利。”
“为便于日后在香港立足，我以‘林氏集团董事长’林一的身份，在三场拍卖会上均亮了相，与部分港岛权贵有了初步接触。多数人对我们展现出的财力表示重视，但也有少数本土富豪因我等‘大陆仔’的出身，态度倨傲，不愿深交。”
林彦对此并不意外，通过印记淡淡回应：“无妨。圈子不同，不必强融。我们的根基不在于他们的认可，而在于我们掌握的资源。但有一点，留在香港的所有人，包括你在内，必须从头开始，系统学习英语和粤语。要在哪里赚钱，就要融入哪里的文化，听懂他们的话，这是最基本的要求。”
“是！主人！保证完成任务！”林一毫不犹豫地领命。
接着，林一汇报了最重要的战果：“三场拍卖会，成交总额累计达到近一千万港币。并且，这还是在有意控制下，并未将那些顶级的彩钻、珍稀的汝窑瓷器和元青花拿出来拍卖的结果。属下觉得，这些珍品需囤积居奇，待价而沽，避免一次性投入市场冲击行情，留待日后用以结交关键人物或换取更大利益。”
一千万港币！
即使早有心理准备，林彦的心神还是被这个数字微微震动了一下。他迅速在脑海中换算着这个数字在1958年的香港意味着什么：
相当于未来华人首富李嘉诚旗下整个塑胶花厂一年的总销售额！
足够一个普通香港工人不吃不喝工作上万个月！
足以在此时房价低廉的香港购入数千平方米的优质房产！
“嗯，很好。这笔资金，拿下中环那两栋看中的大楼，再收购一家像样的律师事务所，应该绰绰有余了。尽快推进这两件事，我们要有自己的地盘和法务盾牌。”林彦压下心中的波澜，冷静地吩咐道。
“明白！”林一领命。
掐断与香港的联系，林彦感到一丝神识上的疲惫，闭目休息了半个小时。
恢复之后，那种掌控一切的“上帝视角”的诱惑又涌上心头。这两天，神识探查就像得到了一个新奇玩具，让他有些上瘾。虽然以他目前练气四层的神魂强度，全力展开神识最多只能支撑半小时就会枯竭，但他还是忍不住再次将神识缓缓蔓延开来，覆盖整个四合院。
他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玩心大起。恶作剧般地用神识锁定邻居家橱柜里的一个茶杯，心念一动，那茶杯瞬间消失，出现在他的储物戒里，下一秒又被悄无声息地放回原处，整个过程神不知鬼不觉。
玩了几下，他觉得没什么意思，便将注意力转向更有趣的地方——偷听。
恰巧，贾家屋里，贾东旭正在对他母亲贾张氏表达不满。
“妈！您以后能不能别再老撺掇棒梗去别人家顺手牵羊了？还有前天分肉那事儿，您差点惹了众怒！咱们能不能消停点，跟邻居们把关系处好一点？不然别人背后怎么议论咱们贾家？”
若是往常，贾张氏早就撒泼打滚骂儿子不孝了。但今天，她只是嗤笑一声，看着自己这个被保护得太好的儿子，脸上露出一种与她平日泼妇形象截然不同的精明和无奈。
她压低声音，耐心地“教导”起儿子：“东旭啊，你啊，就是活得太单纯了。很多事，妈都替你挡在前面了，所以你才看不到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你爹是47年没的。那时候，北平还是国民党当家，那些黑皮狗（警察）隔三差五就上门，借着搜查共党的名头来打秋风、捞油水！”
贾张氏眼中闪过一丝回忆和后怕：“妈那时候就知道，这钱留在家里就是祸害！所以把你爹的抚恤金，还有平时咱家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钱，全都用油布包好，埋在了现在东跨院那个小花园的东南角底下！家里明面上就只留点必要的粗粮，装得比谁都穷！”
“所以，那帮黑皮狗每次来，翻箱倒柜也搜不到啥值钱东西，最多骂骂咧咧地踹我两脚，砸个破碗，也就走了。咱家虽然受点气，但根子没伤着！”
贾东旭听得目瞪口呆，他从未想过，自家这个只会撒泼耍赖的妈，竟然还有这等心机和胆魄。
贾张氏继续说道：“可光这样还不够！妈得让你有份正经工作，有收入，将来才能娶妻生子，给咱贾家开枝散叶啊！所以妈就带你去找了易中海，拜师学艺。”
“易中海是什么人？妈早就看透了！他不是什么真好人，他就想当这院里的‘皇帝’，想把所有人都捏在手心里，但又需要有人出来当恶人，当刺头，显得他高明！”
“于是，妈就跟他达成了口头协议。我在明面上，就扮演那个不讲理、耍无赖、小偷小摸、给大家添麻烦的反派角色。而他一易中海，只要在大家面前，显示出只有他才能‘搞定’我，‘安抚’住贾家，大家自然而然就会觉得他有本事、有威望，对他心服口服！这样一来，他得了面子，稳固了地位，而咱们家，也能得到他的关照，让他多教你点真本事，平时也能多得些接济。”
这一番话，如同惊雷，炸得贾东旭外焦里嫩，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他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自己的母亲。
而同样被这番话震惊到的，还有隔着房间用神识“旁听”的林彦！
“好家伙！”林彦在心中暗叹，“果然，能在这龙蛇混杂的四合院里生存下来，并且还能活得不算太差的，就没一个是真正的蠢货！即便是看似最胡搅蛮缠的贾张氏，其生存智慧和对人性的利用，也达到了某种‘大智若愚’的境界。”
这世界上，若论为了活下去、为了家人能过得好一点而爆发出的韧性和算计，恐怕真的就数这些挣扎在市井最底层的普通百姓了。
林彦缓缓收回神识，心中对这座四合院，又多了几分新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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