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
孟德倒抽了一口气。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强自稳住心神，不让自己受到明嫂的影响。
原主不光是混社团的烂仔，还是一个警校毕业以后当卧底的差佬。
只是没经受住诱惑，堕落了，连拜门大佬的女人都敢干，已经往黑警的路上踏出了坚实的一步。
好在差佬的身份是真的，光凭这一点就能收拾明叔。
而且他在警队里面还有一个能帮上忙的长官，名字叫黄志成，是o记督察。
就是电影《无间道》里面，答应卧底尽快回归警队，然后说话不算数，导致卧底三年三年又三年，最后死于非命的那个黄志成。
可能有人认为黄志成这人很坏，能力差，还不守信用。
但孟德却不这么想。
因为他本来就没想着再回警队。
他完全可以凭着卧底的身份，出卖社团消息、打击犯罪，还可以除掉竞争对手，扎职上位当大佬。
在保护市民的同时，满足自己的那一点点私欲。
比如说，当大佬，买豪宅，开豪车，泡几个漂亮的女人。
反正回警队是不可能的。
他不是肤浅的人，不想做聚光灯下的英雄，甘愿行走在黑暗中当一个孤勇者，默默奉献。
想到这里，孟德的心里豁然开朗。
他低头摸了摸明嫂的脸，等对方露出妩媚且讨好的笑容后才满意地点点头。
“站起来。”
孟德低喝一声，伸手抓着明嫂起身，让她转过身去背对着自己开始顶撞大嫂。
半小时以后。
小孟晕车了，吐了大嫂一身。
哔哔。
传呼机响了起来。
孟德没理它，先陪着明嫂洗了个澡，等把人抱到床上擦干身体以后才捡起来，一眼扫过上面的文字。
“麻将馆出事了。”
孟德边穿衣服边说道。
等穿戴整齐以后又俯身拍了拍明嫂的脸颊，叮嘱道：“等会去做个桑拿，放松一下，你现在的样子容易遭人怀疑。”
明嫂裹着被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春意。
“知道啦，以前你都说过的，我记着呢。”
孟德走出日租公寓，看到街上一片繁华。
高耸的大楼占满了视野，公交和私家车低吼着穿梭在道路中间，两旁的店铺中不时有客人进出。
穿衬衫皮鞋的白领，穿背心工作裤的工人，以及烫着卷发、穿紧身t恤和低腰喇叭裤的靓女们来来往往，人潮涌动不息。
他打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尽快赶到观塘区。
观塘是香江有名的穷人区。
洪兴在这里有一块飞地，地盘不大，场子也不多。
只有一间赌档和一间马栏是社团自己的，另外还有两间麻将馆以及一些店铺的睇场权。
睇场权就是看场子的权力，平时收取保护费，遇上闹事的就帮店主摆平麻烦。
明叔是堂口话事人，坐着收钱就行了，而孟德作为他的头马兼打仔，则需要出面平事。
刘记麻将馆。
哗啦啦的洗牌声隔着大门都能听得见，等推开门，一股混着汗臭味和烟味的奇怪味道扑面而来。
麻将馆的面积不大。
四十几平米的场子里硬生生地挤着十台桌子，桌距之间刚好让人侧身通过，此时桌子还没坐满，但人也不少了。
都是些老顾客，也有几张生面孔。
“老大。”
马尾雄扎着马尾，头发染得黄黄的正坐在柜台边上，看见来人后赶紧起身和几个小弟一起喊人。
“嗯。”
孟德点点头。
他打量着里面狭小的空间，还有那乌烟瘴气的环境，刚刚抬起来的腿又落了回去，“出去说话。”
一群人出了门，在路边的空地上停了下来。
孟德的目光在一众小弟身上扫过，最后停在了马尾雄的脸上，“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随手接过一瓶汽水，边喝边问。
马尾雄往前靠了靠，等老大润完嗓子以后才开口解释。
“是联义社团的细眼杰在闹事。”
“他在打牌的时候出老千，让客人给看出来了，人家想换桌，那个扑街不但不答应，还仗着社团的身份动手打人。”
“我收到消息以后立马赶了过来，可惜人早就跑了。”
说到这里，马尾雄甩了甩头上的黄毛，脸上全是愤怒和不甘的表情。
“老大。”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上一次他在马栏里打了我们的小姐，你没跟他计较，现在他又在麻将馆里闹事，这次可不能放过他了。”
联义就是潮联义。
它跟新记、福义兴、敬义、义群等社团一样都属于潮州帮。
这里面除了义群随着跛豪入狱，连社团招牌都没有了以外，就属潮联义的势力最弱，地盘最小，成员只有千把人。
细眼杰也是四九仔。
他跟着联义大底、白纸扇鸭梨坚做事，带着几个手下管着一间马栏。
孟德对这人有点印象。
现在听马尾雄话里的意思，怎么觉着细眼杰一次次的过来闹事，有点替鸭梨坚当炮台试探自己的感觉？
上一次没计较，换来的是再一次的试探？
他知道继续这么忍下去的话，怕是会被人家欺负到头上，最后连睇场权都会被抢走。
不管了，先打回去再说。
一个三流的只有千把人的小社团，凭什么敢招惹成员五千的洪兴！
“你的意思呢？”孟德问道。
马尾雄挠了挠头。
“老大。”
“我们和联义都在这条街上混饭吃，是打还是谈，还得老大你拿主意，如果老大你说砍人，那我现在就去找细眼杰拼命。”
孟德点了点头。
马尾雄的能力一般，战斗力在小弟当中也不出众，但他和原主都是坪石邨出身，对原主一向忠心耿耿，慢慢地就混成了原主的心腹小弟。
刚才对方的回答让他很是满意。
孟德继续询问道：“客人怎么样了？”
“人没事。”
马尾雄摇了摇头。
“脸上挨了一巴掌，本来是吵着要走的，不过我给他免了台费，那家伙一听又坐回去了，还换了一张高注码的牌桌，倒是便宜他了。”
孟德点头赞许道：“做的好。”
花点钱是小事，但一定要把客户留下，里面打牌的有一个算一个的全是财源，麻将馆要从人家身上抽佣金的。
刚才人要是走了，以后就不会再来了。
更何况人家还挨了打，很可能到处去说麻将馆的坏话，那样堂口的招牌就砸了，孟德也没法向店主交代。
毕竟他是看场子的负责人，不能光收保护费却连客人都罩不住。
“阿雄。”
孟德沉思片刻后出声交待道：“把细眼杰给我刮出来，我倒要亲自问问他，凭什么敢来我的场子里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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