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轮盘在圣子身后缓缓旋转,每一次转动都引动整座轮回崖的阴阳二气为之震荡。
崖壁一侧的青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而另一侧的深渊中却诡异地生出点点绿意。
这魔头竟在强行逆转阴阳!
“不能让他得逞!”萧逸第一个出手。
经过归墟死境的历练,他的剑意更加纯粹,这一剑斩出,连空间都留下淡淡的黑痕。
然而剑光临近圣子身前三尺,就被血色轮盘散发的力场扭曲,偏转向了一旁。
“蝼蚁也配出手?”
圣子甚至没有看他,随手一挥,萧逸就如遭重击,吐血倒飞。
林惊羽和白素心同时出手。
剑光如龙,音波如潮,却都在血色轮盘前无功而返。
那轮盘仿佛自成天地,将一切攻击都化解于无形。
“没用的。”
圣子轻笑,“人碑乃是三碑中枢,执掌阴阳轮转。”
“在这轮回崖上,我就是天!”
他说话间,血色轮盘转动更快。
更多的生机从青山流向深渊,而死气则反向涌来。
几个修为较弱的弟子承受不住这种变化,瞬间苍老了数十岁。
楚夜目光凝重。
他能感觉到,这圣子虽然猖狂,但说的确是事实。
在人碑的力量影响下,整个轮回崖的规则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除非……
楚夜突然盘膝坐下,两块归墟碑碎片悬浮身前。
幽光流转间,他不再试图对抗血色轮盘,而是以归墟之力为引,沟通轮回崖最深处的本源。
“想要以归墟吞噬轮回?”
圣子嗤笑,“痴心妄想!”
血色轮盘猛地加速,更加狂暴的阴阳二气涌向楚夜,要将他彻底碾碎。
但楚夜不闪不避,任由这些力量涌入体内。
《归墟化生诀》全力运转,将所有涌入的力量都导向一个微妙平衡。
渐渐地,他左眼化作纯粹的黑,右眼化作纯粹的白。
周身气息时而生机盎然,时而死寂沉沉,竟是在模仿着轮回崖的阴阳轮转!
“你……”圣子终于变色,
“你竟敢窃取人碑道韵!”
他再也保持不住从容,双手结印,血色轮盘化作一道流光,直取楚夜眉心。
这一击蕴含了人碑的部分本源,誓要将这个胆大包天之辈彻底灭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楚夜双眼突然同时睁开。
左眼死寂,右眼生机,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在他身前交汇,凝聚成一个小小的太极图。
太极图缓缓旋转,看似微弱,却让疾驰而来的血色轮盘骤然停滞。
“不可能!”
圣子失声惊呼,“你怎能同时驾驭生死?”
楚夜缓缓起身,身前的太极图越转越快:
“还要多谢圣子,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轮回。”
他双手虚按,太极图猛地扩张,将血色轮盘整个包裹。
两种同源却不同属性的力量激烈碰撞,整座轮回崖都在这碰撞中剧烈摇晃。
“不——!”
圣子发出不甘的嘶吼,他能感觉到自己对血色轮盘的控制正在迅速流失。
当太极图最终稳定下来时,血色轮盘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古朴的石碑虚影。
那石碑上没有任何文字,却散发着调和阴阳、执掌轮回的玄妙道韵。
人碑虚影!
圣子面如死灰,他最大的倚仗竟然被对方生生夺走!
楚夜却没有看他,而是对着人碑虚影深深一礼:
“晚辈楚夜,请人碑现身。”
石碑虚影轻轻震动,一道温和的光芒照向崖底某处。
在那里,一块残缺的石碑缓缓升起,与空中的虚影渐渐重合。
当两块石碑合二为一的瞬间,整座轮回崖的异象顿时平息。
枯萎的青山重新焕发生机,深渊中的异象也消失不见,阴阳重归平衡。
圣子见状,知道大势已去,身形一晃就要遁走。
“想走?”
萧逸的剑已经等在那里。
林惊羽和白素心也各据一方,封死了他所有退路。
楚夜手持刚刚成型的人碑碎片,目光平静地看着这个宿敌:
“告诉我黑煞教的真正目的,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圣子却突然笑了,笑容疯狂而诡异:
“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吗?不,这仅仅是开始……”
他的身体开始寸寸碎裂,化作漫天光点。
但在完全消散前,他死死盯着楚夜:
“等着吧,当三碑齐聚之时,就是圣祖降临之日。”
“到那时,你们都会成为新世界的养料……”
话音未落,人已彻底消散。
楚夜握紧手中的人碑碎片,面色凝重。
虽然这一战他们赢了,但圣子临死前的话,却让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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