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橙把抱枕丢到一边,叠起腿,双手抱着胸,肃着一张脸:“还有两天,你们的离婚冷静期就结束了,你跟我说句实话,你还坚定地想跟他离婚吗?”
程筝愣怔了两秒:“要离。”
“是吗,那你为什么犹豫了两秒,我们认识快十年了,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我能不知道吗。”
确实,潘橙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总能轻而易举猜透她的心思。
程筝低着头,捏紧手指。
她承认,唯一真心实意爱过的人,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抽筋剥皮再丢弃,是需要一个过程,很显然,她现在还没走到最后一个步骤,因为陆京舟现在还能挑起她的情绪。
她好像,总狠不下心来。
潘橙和程筝走进一家小饭馆,在等菜的过程中,潘橙还在苦口婆心劝道。
“你忘了当年躺在病床上的痛苦了吗,忘了他一个又接着一个的绯闻?忘了三年的独守空房?”
她也希望程筝能找到幸福,能找到全心全意爱她的男人,但不希望那个人是陆京舟。
如果她没有亲眼见证她经历的痛苦,她无话可说。
但潘橙就像目睹了一朵鲜活明艳的玫瑰,因为一个男人,毫无征兆地枯萎凋零。
那朵玫瑰拼命挣扎求存,好不容易有重焕光彩的希望,他却又想过来摧毁。
在潘橙心里,陆京舟就是程筝的克星,他们天生不适合在一起。
她说:“我不希望你重蹈覆辙,你能清醒点吗。”
程筝沉思了一会,嗯了一声:“放心吧,我很清醒。”
……
另一边。
京津在物色新的医药供应商,新华公司跟他们谈了半个月,始终拿不下合作。
这不,听到陆京舟在住院,合作商也厚着脸皮过来洽谈,在他的再三恳求下,陆京舟才放他进来。
生意场上的人都知道,陆京舟的行事作风,谈判上,从不让步。
他坚持自己的原则,绝不退让,至于你能不能接受,是你的事情,反正想跟京津合作的人,比比皆是。
新华公司出现危机,等着和京津的合作翻身。
病房内,陈总拿着文件,把自己公司的优势说得天花乱坠,嘴皮子都快说秃了。
但陆京舟显然对他们公司没什么兴趣,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手机,目光窗外的风景。
陈总说完后,陆京舟看了一下腕表上的时间,待会程筝下班该过来了,就让王力送客。
陈总脸都说红了:“陆总,你真不考虑考虑我们新华吗。”
陆京舟不是慈善家,铁石心肠道:“你应该也知道,比你们新华更优秀的合作商多的是,下去吧,别耽误了我待会要进来的人。”
陈总明显愣住了,还以为是有别的对家也偷偷在挖墙脚:“还有谁要过来?”
“比你重要的人,陈总,请回吧。”陆京舟看了一眼刚给程筝发过去的消息,突然有闲情逸致多说了一句:“在住院呢,有人管着呢。”
陈总表情明显诧异:“谁敢管你?”
陆京舟我行我素惯了,谁敢管他,就算是陆老爷子也管不住人。
陆京舟扯了扯唇:“陈总谈过恋爱没。”
陈总:“还没谈过女朋友。”
“正常。”陆京舟哂笑:“就是因为你不解风情,所以才母胎单身三十年。”
“倒也不是,也有人倒追……”陈总说到一半,忽然想到什么,笑着改口。
“是不是总裁夫人要过来,你们都结婚三年,你一生病, 总裁夫人还悉心照顾,陆太太真是爱您啊,你们鹣鲽情深,羡煞旁人,我看在眼里,羡慕在心里,这不,你看在我诚心合作的份上,能给我们新华一个机会吗。”
陆京舟脸皮挺厚的,欣然接下了他的马屁:“拿笔来。”
陈总顿了一秒,连忙掏出钢笔和事先准备好的合同递过去。
陆京舟大手一甩,在合同上刷刷签下大名,爽快得跟刚才判若两人。
签完,他合上钢笔,把笔扔回去,陈总笑嘻嘻地接过来,抱着合同心满意足地走出病房。
晚上七点,夜幕还没完全降临,外面还有落日余晖。
往常这个点,程筝早就该到医院,现在竟然还没有过来,发过去也石沉大海。
陆京舟拨了她的电话,刚响了两秒,就被接通了:“你什么时候来医院,我等着你呢。”
程筝还在饭馆里和潘橙吃饭,她道:“今天有事,不去医院了。”
“明天呢?”
“以后都不去了,你请个护工吧,我出钱。”
她冷漠的声音透过电话,清晰传入他耳膜,陆京舟明显感觉到,经过这几天的攻略,程筝对他的态度好转不少。
她早上出去前还好好的,怎么才过了一个白天,他什么都没干,又打回原形了。
“怎么又要冷落我,我又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
“没有。”程筝说:“你住院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我会微信转给你,以后别因为这件事找我了。”
好像掉进暗无天日的黑洞里,没日没夜地往上攀爬,好不容易爬到洞顶看到希望,又被人一脚踹下去,所有的用心良苦化作一场空。
陆京舟揉了揉眉心:“程筝,你有什么心事能坦白吗,别动不动就冷落沉默,你什么都把我蒙在鼓里,能解决问题吗。”
“我没有心事。”程筝捏着手机的指尖紧了紧,默了两秒后:“后天离婚冷静期就结束了,我们民政局门口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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