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程筝早早起床陪老爷子散步。
散了半个小时步后,才回到餐桌。
程筝正在给老爷子剥蛋壳,陆京舟从二楼下来时,她抬眸淡淡瞥了他一眼便移开视线。
又被人无视了,陆京舟轻呵一声,在程筝斜对面坐下。
“大早上阴阳怪气什么。”老爷子正眼看他:“坐那么远干嘛,没看到我们在这边吗。”
陆京舟端起牛奶:“被某人的冷暴力冻伤眼膜,看不清人。”
程筝自然知道陆京舟口中的某人指的是自己,淡漠道:“你教教我怎么热暴力?”
陆京舟:“……牙尖嘴利。”
老爷子看看陆京舟和程筝,又莫名忧愁:“太奶都来索我命,我没几日活头了,你们离婚还反目成仇,我死都不安心。”
高思茹在一旁说:“你们两人别吵了,我们年纪大了,只希望家和万事兴,儿孙和睦,你们就抱一个让爷爷安心吧,虽然要离婚了,但也还是家人。”
陆京舟起身,迈着长腿走过去,坐到程筝旁边,掐着她的下巴,嘴角勾着温柔的笑:“臭贝贝,抱抱?”
程筝:“……”
能不能别喊得那么恶心,她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为了让爷爷安心,程筝咬咬牙伸手抱了一下。
陆京舟宠溺的声音甜得齁鼻:“臭贝贝真乖。”
“……”
蒋湘玲看着离婚夫妻强行秀恩爱,简直受不了了:“快吃早餐吧。”
吃完早餐后,程筝又劝道:“爷爷,我们要打倒封建迷信,梦都是相反的,梦到太奶不一定是索命,也有可能是太奶思念祖孙,来梦里探望您。”
老爷子:“只要你们好好的,爷爷就不会想太多,就算今晚阎罗王就来收人,我也没什么遗憾咯。”
闻言,泪珠在程筝眼眶打转。
爷爷是世上为数不多疼她的人,她太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不能接受爷爷哪天悄无声息地就走了。
陆京舟眼尾剔向老爷子:“大周末的您就让阎罗王休息一下吧,他不需要刷kpi。”
“……”
老爷子面子上过不去,拿着拐杖敲了一下他小腿:“小王八蛋。”
陆京舟混不吝道:“老王八蛋。”
“……”
老爷子懒得理他,跟程筝说:“筝筝,今天周末不用上班,留下来陪爷爷吧。”
“今天我要去一趟墓地,晚上再回来陪爷爷吧。”
“好好。”老爷子以为她想念家人了,叫陆京舟:“小王八蛋,你送筝筝去墓园,这些年,我们陆家没有好好照顾好筝筝,你替我在你岳父岳母前面赔罪。”
“不然我死都不安心。”
老爷子态度强硬,又把死在挂在嘴边,程筝只好上陆京舟的车。
车子缓缓驶出院子,程筝坐在车内,说:“你不用跟着去墓园,我不是主要去探望我爸妈。”
陆京舟打转方向盘,看着后视镜的程筝,嘴角勾起嘲弄:“不是见你爸妈,难不成是去见你的后夫哥。”
既然陆京舟自己找气受,程筝也满足他,她嗯了一声:“今天是谭瑾年的忌日。”
陆京舟舌尖抵了抵腮,冷呵了声:“你不让我去见他,我偏要去。”
“谭瑾年到底好在哪里,我还比不上一个死人。”
程筝没回答他,看着窗外的风景。
谭瑾年哪哪都好。
在b市的那段时间,她每天面临着无知的恐惧,是谭瑾年救赎了她。
谭瑾年也是被拐来的,是隔壁家的养子。
当年大冬天,她被李海军关在狗笼里惩罚,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毛衣。
大半夜,她快要被冻死了,是他偷出钥匙打开笼子,把她带进小屋里取暖。
明明他也在绝境中,却想尽办法救她出深渊。
那天晚上,李海军喝醉后,想猥亵她,挣扎中,她打翻了油灯。
狂风卷起烈火,浓烟弥漫。
灼热的火苗烤着她的皮肤,浓烟钻进鼻尖,她一个小孩,面对残暴的歹徒,根本没有反抗能力,就在她以为要遭遇不测。
谭瑾年从外面冲过来,瘦弱的少年捅了一刀李海军,吃力地把她从李海军手中救出来。
大火越烧越猛,她被他推出窗户,他被横梁压住……被大火活生生烧死。
李海军侥幸活了下来。
因为这场大火,惊动了消防和警局的人,她才顺势被爷爷找到。
爷爷怕损坏她名声,把那晚发生的事情都压下来,没有跟任何人包括陆家人在内透露过李海军企图对她行不轨的事。
程筝对谭瑾年,是不涉及男女之情的爱慕,只有深陷困境中被温暖大哥哥救赎的感激。
她身上还背负着他的性命,世上谁都可以忘了他,唯独她不可能。
她是在替他活着。
在她心里,陆京舟确实比不上谭瑾年。
在最苦难的时候,谭瑾年都没想过放弃她,甚至因为她丢了性命。
反观陆京舟,他从小就爱惹她,欺负她,长大后,又来玩弄她的感情。
腻了她后,又把她晾到一边,独留她一人在三年的婚姻中苦苦挣扎。
……
周风正在酒吧和一群狐朋狗友醉生梦死。
突然闯入两个保镖,二话不说把他押出去。
周风从小就是个混世等死的二世祖,又醉软趴趴的,毫无反抗能力,嘴上骂骂咧咧的:“我靠,你他妈谁想搞老子,知不知道老子是谁。”
保镖肃着张脸把他押到隔壁包厢。
陆老爷子慈眉善目地坐到中间:“小风,别慌,是我。”
高思茹嗔怒责骂两个保镖:“让你们请小风过来,谁让你们押他过来的,都吓到人了,下去吧。”
周风眨了眨眼睛,看到是陆老爷子和高思茹,松了一口气:“爷爷,高姨,是你们啊。”
高思茹把他摁到沙发坐下:“都是自己人,找你谈点心事。”
周风十分随和拿过一个抱枕,瘫在沙发上,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是什么事:“是因为京哥和程筝离婚的事吗?”
老爷子忧郁地叹了一口气:“他们青梅竹马,感情稳定,怎么突然就恶化了呢,现在还闹到离婚这一步,我这心,忧啊,愁啊。”
“他们离婚不正好。”周风说:“程筝只是沈宁的替身,京哥爱着沈宁,他们一拍两散,普天同庆。”
老爷子正眼看他:“谁跟你说筝筝是替身的。”
“啊……这不明摆着的吗。”这跟问纯元为什么是四大爷的白月光,钮钴禄甄嬛是莞莞类卿有什么区别。
大家都这么觉得,陆京舟都没解释,周风自然也这样认为。
“程筝和沈宁长得多像啊,沈宁在国外一有男朋友,京哥就和程筝结婚了,沈宁一分手,京哥就要离婚。”
老爷子:“京舟没和沈宁在一起过。”
“对啊,没在一起过,京哥明恋沈宁嘛。”
老爷子嫌弃地看了一眼周风,他都当上情报局局长,他还搁在村口当二大爷阿巴阿巴的。
知道的还没他多。
“京舟从未喜欢过沈宁。”
周风下意识贴脸开大:“你个老登老年痴呆吧。”
说完,周风一拍自己的大嘴巴子,刚想道歉,老爷子直接呛回去:“你个小登的脑子被狗吃了。”
“白跟你说那么多,浪费口水,什么都打探不出来。”老爷子哼道:“你继续在村口当你的二大爷糊涂蛋吧。”
周风:“……”
不是,什么意思?
“京哥怎么就没喜欢过沈宁了,要不是你从中作梗,京哥绝对不会娶程筝,他只会和沈宁结婚。”
高思茹瞧他:“他们这段婚姻,不是我们从中撮合的,是京舟求来的,当年筝筝回国,京舟和沈宁的校园绯闻闹得沸沸扬扬,他奶奶要退婚,筝筝也同意了,是他跪下来求我,说只要不退婚,干什么都行。”
老爷子面露严肃:“我孙子眼睛没瞎,我们筝筝多好的一个乖乖,沈宁那个小妖精怎么比得上她,他小时候就傲得很,哪个小姑娘都不爱搭理,怎么就偏偏爱逗筝筝,他肯瞧一眼沈宁,还不是沈宁长得几分像筝筝,筝筝和京舟是因为相爱才结婚的。”
“你个二傻子,我们有代沟,跟你聊不到一块去。”
“思茹,我们走。”
周风风中凌乱:“……”
什么鬼?
程筝和京哥爱着对方?
当初京哥说程筝日记本里的内容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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