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如鸡的无邪在家入硝子的示意下坐过去,看到家入硝子平静的给刚刚使用过的器械消毒。
凝固的血块被酒精冲掉,露出里面银色的本体,在炙亮的顶灯照射下,往无邪脸上反了一道雪白的光。
酒精,白光,还有消毒水的味道。
记忆闪回的钥匙琢磨不透,无邪只感觉眼前被白光晃了一下后就失去了意识。
或者说,和故人重逢……
这次不再是一切完结后宁静祥和的雨村,也不是他再不甘心也只能跟着雪花飘落向下的雪山。
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黄沙里,无邪双手交叉放在脑后,盯着满天星子听着黑瞎子在他旁边心疼的碎碎念。
“这次进沙漠,我推了三个下地的活,花爷难得的登台也没去,你要怎么赔我?”
黑瞎子珍惜的拆开最后一盒带进沙漠的青椒肉丝炒饭,感慨又惋惜的叹了口气。
这是计划的第五年,无邪送走了第十个棋子,手上除了九道早就愈合只剩下疤痕的伤口外多了一道打成死结的绷带。
嘴里叼的烟随着无邪的呼吸一闪一闪,和天上的星星一样。
直到长长的烟灰因为一阵不知道从何而来的风全部调进无邪的脖子,他才呲着牙跳起来拍了几下。
不管是不是故意,直接或者间接,送走同类的生命,尤其是年轻人的生命总会让无邪迟疑。
但迟疑之后不会是放弃,而是对汪家,对计划的又一次大改。
“瞎子,你想回北京吗?”
吸烟吸多了嗓子缺少了年少时的清脆,无邪沙哑着声音问正在将最后一口饭扒进嘴的黑瞎子。
一身黑的黑瞎子哪怕晚上也带着他的墨镜,以无邪的角度只能看到黑瞎子嘴角沾着的饭和吃饱以后挂在嘴角的满足笑容。
“想啊,但是也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沙堆子里,要不然,花爷不让我进院的话,我找谁哭去?”
黑瞎子把饭盒处理掉,躺回无邪身边,看着同一片天空,无邪不知道黑瞎子能不能看到和他一样的东西,但在第一次读取费洛蒙之后他就知道自己没有了回头路。
以蛇的视角看世界很奇妙,多数时候他都是在仰望那些出现在记忆里的人影,而且似乎能看到些不存在的东西。
无邪没有说过这些,因为小花、瞎子、胖子已经很累了,再用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去打扰这些被自己拖上贼船的家伙,太过分了。
所以他们只是躺着,躺着享受这段时间以来难得的放松时刻,直到下台了小花换下戏服给远在沙漠的他们俩打了一个电话。
“喂,小邪,要来北京住几天吗?”
解语花不愧他解语花的名号,无邪还没开口他就察觉到了发小的疲惫,直接开口想让他休息几天。
无邪笑笑没有说话,而是将电话递给望眼欲穿的黑瞎子,自己顺着沙丘的坡度往下滚了几圈,给他们腾出一个安静的说话空间。
沙漠里的夜晚没有白天那么烦躁,凉爽的风轻轻抚过无邪的面颊、脖颈,在黑瞎子装模作样的卖惨和诉苦声里,缓缓闭上眼睛,彻底沉入黑甜梦乡。
嗯,也或许是失血过多晕过去了……
梦境之外,两个虚虚的影子站在一旁看着那个因为疲惫陷入沉睡的家伙,稍微低一点的那个叹了口气。
“真的放心不下啊,那么多刀,那么深的伤口,他怎么能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啊……”
高一点的那个影子抬手摸了一下那个声音里已经带上哭腔的影子,拉着他的手走向了更黑的地方。
高专的医务室里,被紧急叫来的五条悟摘下墨镜仔仔细细的把无邪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转头对家入硝子做了一个鬼脸。
“硝子,你把你的患者吓死了,哈哈哈哈。”
家入硝子给了五条悟一个暴栗后,那个已经快笑到地上的家伙才止住笑声,勉强恢复了人形。
“他没事,那些束缚很稳定,这段时间的相处和观察下来,我也差不多确定了点他束缚的作用,类似于游戏里的锁血挂,有人诅咒他好好活着。”
“或者,不是诅咒,是爱,爱让他能活下来。”
不可否认,当初捡到无邪时,五条悟都差点以为是谁故意在夏油杰的墓地丢死人找事了,六眼探查到那一抹微弱的,但真实存在的生机时,五条悟楞了一下才想起来要带着人去急救。
家入硝子的反转术式对无邪来说聊胜于无,最大的作用可能是止痛,伤口恢复那些主要靠的还是无邪自身。
家入硝子在无邪又输入了一次反转术式后,和五条悟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打算看无邪什么时候能醒。
梦境层层叠叠,无邪挣扎着醒来时,看到了是似曾相识的画面。
五条悟和家入硝子站在床的两侧,低头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无邪也跟着沉默,直到五条悟第一个忍不住,对着他来了句“你醒了,手术很成功,你已经是女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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