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光之国的精锐,也不过如此。”加尔坦悬浮在几乎完全被染成暗红色的创世碎片旁,周身流淌的液态黑暗能量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他睥睨着下方勉强稳住身形、却个个带伤、光芒黯淡的奥特兄弟们,猩红的眼眸中只有冰冷的嘲讽。刚才的联手攻击,在他初步调用的创世规则力量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佐菲胸前的星之勋章光芒微弱,肩甲上残留着被“存在否定”力量侵蚀的痕迹,传来阵阵本源层面的刺痛。
赛文的头镖黯淡地悬浮在身边,初代和艾斯等人的计时器也已闪烁起警示的红光。他们联手构筑的防御被轻易瓦解,个体的攻击甚至无法近身,这种层面的力量差距,让他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必须……阻止他……”佐菲强行凝聚能量,试图再次发动攻击,但体内光能的滞涩与规则层面的压制,让他连调动能量都变得异常艰难。
加尔坦的目光却并未在他们身上过多停留,而是转向了另一边——那个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的湛蓝色身影。
“至于你,顽强的虫子……”加尔坦的声音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你的光,很有趣,也很碍事。是时候彻底熄灭了。”
他没有动用创世碎片那改写规则的力量,似乎觉得那是对付奥特兄弟才需要的规格。对付眼前这个几乎能量归零的赛诺·星辉,他仅仅只是抬起了那只未连接碎片的巨爪,指尖凝聚起一团高度浓缩的、纯粹的黑暗毁灭能量。这团能量虽然不如之前攻击奥特兄弟时那般蕴含规则之力,但其纯粹的破坏力,也足以将此刻状态的赛诺·星辉彻底湮灭无数次。
黑暗能量球如同死亡的宣告,缓缓对准了晏星澜。
“赛诺!快躲开!”赛文焦急地大喊,想要冲过去阻拦,但身体受创和规则压制让他动作迟滞,根本来不及。
晏星澜感受到了那锁定自己的、冰冷刺骨的杀意。他试图移动,但身体沉重得如同灌满了铅,每一次试图调动能量的尝试,都只换来能量核心如同撕裂般的剧痛和更深的虚弱。
体表的星辉光芒已经黯淡到几乎看不见,庞大的身躯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虚幻感,仿佛随时会像泡沫般消散在宇宙中。胸口的能量指示灯,那红色的闪烁已经微弱得如同萤火,频率也越来越慢,预示着光芒的彻底熄灭已进入倒计时。
躲不开……也挡不住……
死亡的阴影前所未有的清晰。然而,在这极致的虚弱与濒临消散的边缘,晏星澜的意识却因为与那创世碎片核心处微弱光明本源的连接,而保持着一种奇异的清醒。
他能“看”到,碎片核心那一点如豆的烛火般的光明,正在暗红色的狂暴浪潮中拼命摇曳,传递出强烈的不甘、求救,以及……一丝对他这个“共鸣者”的微弱牵引。
(不能……就这样结束……)
(还有……希望……在那里面……)
加尔坦指尖的黑暗能量球已然成型,散发出毁灭的波动。“永别了,浪客。”
就在黑暗能量球即将脱手而出的瞬间——
“呃啊——!”晏星澜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吼,那不是源自残存能量的爆发,而是纯粹意志力的燃烧!他将自己对生命的眷恋、对伙伴的守护承诺、对自由的向往、以及那股永不屈服的浪客之魂,全部压缩成一点最精纯的意念,不是用于防御或攻击,而是如同最后的一支箭,不顾一切地射向了创世碎片核心那一点光明!
这是他最后能做的事情!不是对抗加尔坦,而是回应那光明的呼唤!
嗡!
就在那意念与碎片核心光明接触的刹那,那点微弱的烛火仿佛被注入了最后的灯油,猛地爆发出一下极其短暂、却无比璀璨的闪光!
这闪光并非物理层面的光芒,而是一种精神层面的强烈共鸣,瞬间穿透了层层黑暗污染,清晰地传递到了晏星澜的意识深处,也……让近在咫尺的加尔坦产生了极其细微的一丝凝滞!
就是现在!
几乎在这闪光亮起的同一时刻,一道绿色的流光以超越极限的速度撕裂空间——是赛文的头镖!他抓住了加尔坦因那瞬间的异常而产生的一丝微不足道的分神,拼尽最后力量,操控头镖不是攻击加尔坦本体,而是精准无比地斩向了加尔坦那根连接着创世碎片的黑暗触须!
嗤!
蕴含着赛文全力与意志的头镖,成功地将那根相对脆弱的触须再次斩断!
“混蛋!”加尔坦的注意力被彻底吸引,暴怒之下,那原本瞄准晏星澜的黑暗能量球瞬间转向,狠狠砸向了力竭的赛文!
轰!
赛文撑起最后的屏障,却被直接炸飞,胸口的计时器急速闪烁,几乎熄灭。
而晏星澜,在射出那最后的意念之箭后,身体终于达到了极限。维持巨人形态的最后一丝能量彻底消散,庞大的身躯如同破碎的星光般,迅速分解、消散。那微弱的红色指示灯,在最后顽强地闪烁了一下后,彻底归于黑暗。
湛蓝色的光辉彻底熄灭了。赛诺·奥特曼的身影,从宇宙边缘的战场上消失不见。
只有一点微弱到几乎无法感知的生命印记,如同宇宙尘埃般,飘向那团仍在剧烈冲突的创世碎片。或许是因为那最后的意念连接,或许是碎片核心光明本能的吸引,这点印记,竟未被周遭狂暴的能量乱流撕碎,而是悄无声息地、如同归巢的倦鸟般,融入了碎片内部那一点仍在挣扎的光明之中。
战场暂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奥特兄弟们看着赛诺消失的地方,心中沉痛。而加尔坦在击飞赛文后,迅速重新凝聚黑暗触须,再次连接碎片,脸色阴沉地加速了对碎片核心最后抵抗力量的侵蚀。
他似乎并未在意那彻底“熄灭”的赛诺,一只蝼蚁的消失,无关大局。现在,他只需要尽快完成最终的融合。
没有人注意到,在那片暗红色的碎片深处,一点微光,包裹着一个沉睡的意识,正与碎片最后的光明本源,发生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超越生死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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