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书雪摇头，“没证据，她就上个月打了你一巴掌，你又没证人，抓不了。”
“可是...”
“起开，挡道了不知道啊？”
陆书雪快步离开，没理会孙正的欲言又止。
与其期期艾艾等人给自己公道，不如扬起拳头打死对方。
她要是也像孙正一样，一天天窝窝囊囊，等着别人来救，早就被打死了。
不愿反抗，那就受着，活该。
而且，早欺负他的时候怎么不去找人主持公道，现在事后谁理会他？又没证据，谁信啊？
“不对！”陆书雪一下回头，三两步抓住孙正往走廊尽头走。
他现在真有证据，脸上全是自己打的，别忘恩负义给自己告了。
“你可别告我，不然我出来得给你打死。”
孙正点头，窝窝囊囊离开。
百无聊赖熬到放学，陆书雪背起书包往外走。
刚下楼，陆书雪又折回去。
“忘了忘了，杨思雨让我这几天送她回家来着。”
懒得上楼找她，陆书雪坐在教学楼正面的花坛边缘，点烟度过无聊时间。
快是二十分钟后，她没忍住。
留堂也没有这么留的吧？
烦躁顺楼梯爬上去，快到三楼前，一声响亮的巴掌声打断攀爬。
“杨思雨！！！你怎么能跟这种人混在一起，你是不是因为他成绩下滑的？131啊！！！你妈我作为高数老师，怎么教出你这么差的学生？还有那个混蛋学生，理学班倒数十二！！！但凡上课听两句，会考到倒数吗？”
“今天起，我什么时候下班，你什么时候从学校离开，不许跟他来往！！！听懂没有？”
“妈，明天起好吗？我裤子脏了。”
杨思雨扯了扯校服外套，露出屁股底下红色的痕迹。
她妈抿住嘴，两条眉毛拧起来，剧烈起伏的胸口缓慢平静下来。
“下周开始，今天快回去，叫你爸给你煮红糖鸡蛋，把鞋柜里的毛拖鞋拿出来，别穿拖鞋在家晃悠，知道吗？”
拍拍杨思雨的脸，她继续补充道，“今天别写新闻总结了，难受的话早点睡觉，顺便跟你爸说，我今天加班，估计半夜才回去，不用留饭。”
杨思雨点头，不自觉用脸蹭了蹭她的手，温声道，“妈妈，孙正是被欺负的没办法了，还将人堵着打，不是他的错，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几句软话说完，雷厉风行的主任再大的火气也没了。
她妈将手放到杨思雨肩膀上，尽量柔和的解释，“妈今天有点过激了，关心同学没事儿，但他说男孩，你是女孩，下次别做这种事儿，知道吗？你们年纪还小，别影响学习。”
杨思雨顺从的抱住她妈。
“好了，你早点回家吧。”
杨思雨后退一点，仰头问，“那下周还要...”
她妈叹气，“放学就早点回家，快回去吧。”
“谢谢。”
杨思雨背着书包往楼下走，直到出了教学楼才看见慢悠悠往校门走的陆书雪。
考虑到她妈还在楼上，杨思雨没有贸然叫人，而是等出了校门，她才快步追上去。
“陆书雪？你怎么自己走了？不是说好送我吗？”
杨思雨装出气喘吁吁的样子，双手扶着膝盖，飘红的脸上露出困惑。
陆书雪听到主任骂出：“杨思雨！！！你怎么能跟这种人混在一起！”，心里跟被刀割一样疼，想也没想就走了，后面的话根本没听到。
“好学生，咱俩少玩儿，免得耽误你。”陆书雪插腰，脸上露出嫌弃，“再见好学生，我要去堕落了。”
杨思雨立马意识到，自己跟母亲说的话被她听到了，心虚的同时不断想办法挽救。
陆书雪离开的背影太过绝对，情急之下，杨思雨哀嚎一声，蹲坐下去。
下意识回头，陆书雪看着神色痛苦的杨思雨，脑子短暂卡住，没多想就跑过去，“喂，你怎么了？”
目光下移，瞧见她屁股下的血，一下明白过来。
“你生理期来了？”
杨思雨有些害羞，半捂着脸，“我不知道今天会来，我以为还有两天呢。”
顾不上别的，杨思雨这样子，肯定是痛经了。
林郁金就痛经，痛的老厉害，一到时间就在床上打滚，脸没血色不说，整个人都散发出死气。
“很痛吗？”
陆书雪摸了摸她的脸，有点凉，不知道是不是低烧。
手臂穿过女孩腿弯，陆书雪将人公主抱起，“你家还得走半小时，我先带你去好时光。”
好时光是网吧的新名字，寓意不负好时光。
顺着斜坡往上爬，陆书雪万分庆幸，还好西十六巷利学校不到一公里，也就八百米的样子？
不然抱着人爬坡还真有点累挺。
重新装潢过的网吧门口是一个木招牌，火烧木板，潦草中带着一点老故事味道。
穿过玻璃门，两人到后面的小网吧里。
屋里穿着校服的人比较多，见人进来，下意识看一眼，发现是陆书雪又收回目光。
张春从储物间出来，“小雪，你来了？”
陆书雪点头，将人抱进厕所。
“能站住吗？”
杨思雨“虚弱”点头。
将人放下来，陆书雪左右看了看，都是张春的东西。
“你呆在这儿。我去买卫生巾。”拧开把手，陆书雪回头道，“男人的裤子你穿吗？”
“啊？”
“算了，没什么。”陆书雪开门出去。
张春那个老光棍，那裤子估计三五天没洗了，杨思雨肯定嫌弃，算了算了。
跑到超市买了两包卫生巾，陆书雪又到成衣店看了看。
站在内裤堆前，陆思雨才察觉到一丝尴尬。
她穿多大码啊？
大概比划一下刚才的手感，陆书雪拿起一条粉蓝色内裤。
“老板，都是纯棉的吗？”
“是，全身纯棉的，不纯不要钱。”
陆书雪点头，凑近闻了一下，没有异味，摸着也不像人工纤维。
可惜这屋里没有别的裤子，花花绿绿的，全身老太太喜欢的款式，陆书雪没买。
拿着东西打算回去，路过药店，她又进去拿了两盒止痛药。
回到网吧，杨思雨还在厕所。
“开门，是我。”
杨思雨小心翼翼开门，“你...你回来了啊。”
好明显的小心，杨思雨可不是会露出这种表情的人。
闪身进去，放下东西，陆书雪弯腰问，“我不在发生了什么？”
“没...没什么？”
欲言又止，眼神闪烁，一看就在隐瞒。
“说话，你啥时候扭扭捏捏了？”
杨思雨低垂着头，缓慢摇着，“没什么，我！呃...”
下巴骤然被人掐住，杨思雨被迫仰头看着她。
“说话，别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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