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陆书雪,杨思雨嘱咐文佩小心行事,别适得其反,最好能放下这事儿,再也别见王顺。
文佩不回答,从屋里把东西拿出来,翻出白眼让杨思雨快滚。
送走好友,文佩回到屋内,将卷帘门一拉,阴沉着脸走进卧室。
王顺哭到背气,包辛树抱着他顺,时不时还得挨一巴掌。
文佩走到窗边开窗,面上露出几分嫌弃。
“还要抱多久?”
包辛树动了动,不要脸说了一句加密通话,末尾两个字是“没完。”
王顺嗯了一声,不是附和对方,是不由自主的,略长的头发遮住眼睛,看不清神色。羞愧到全身通红,恨不得现在就撞死在这里。
可屋里两个人,谁也不会同意这事儿,不然自己也不会快十天都没下去过。
想死,不是一种心态,也不是口嗨,这就是王顺真正的念头,现在立刻马上就去死。
“无聊。”文佩移开目光,“出来,有点别的事儿。”
她抬脚走出去,在车库等了两分钟,又听见一声哭声,不耐烦扫落一堆零件,骂了一句贱人。
包辛树紧跟着走出来,单手扶着门框,好心情摆满全脸。
“什么事儿?”
“去查孙正,不是为我,也不是思雨,关于你姐的,不想她出事儿,你最好上点心。”
包辛树收敛心神,严肃的问,“具体点。”
“孙正喜欢你姐,占有欲太高,她身边有个关系好的男同学,最近出事儿了,没死,现在在医院。虽然暂时还没对你姐本人做出伤害,保不住以后会做出什么事儿。”
文佩顿了顿,“他一手毒计差差点弄死三个人,你小心点。”
六月二十号的事儿文佩对杨思雨有所隐瞒,不仅仅是有些滑稽的大乱斗,文佩事后找狗1问话,对方没明说,只是极为隐晦的提醒了一句。
“有些眼熟,一年前好像见过。”
一年前,也就是大一,而大一发生的事儿可就太多了!其中孙正怎么进入文佩视线,现在细细深思下来,文佩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很早以前就知道六班有个长得漂亮的男同学,可对方和自己并无联系,从未在意过。
时间模糊好多事儿,只记得就是突然看见,觉得可以一试,就下手了,很偶然,也没计划,可她就是越想越不对劲。
什么情况下孙正会和狗1见面?
到底是哪儿不对呢?她私下调查一大圈,百分百确定孙正就是意外卷入的,至于后面为什么会黑化,她只能暂时归结于对张明的背叛和陆书雪的占有欲作祟。
还有别的理由吗?
文佩想不到。烦躁捏紧拳头,最后又叮嘱包辛树,一定要小心,别适得其反打草惊蛇。
离开是非之地,文佩一个人往家走。
杨思雨也是,忽悠她在六楼弄出一个囚禁室,白天上学,晚上回去砌隔断,折腾两个月就用了三天!
她的命不是命吗?那些砖头那么重,要不是有许敏帮忙,她一个人得砌到猴年马月去。
现在说不用就不用,带着人回家了!
早知道这么囚禁也行,她俩忙活半天干什么?
买的二十米水管才到货,让她放哪儿去?
路过医院,文佩脚步一转,走进去。
看看手下败将在干什么?要死还是要活?
刚要到住院部,孙正从里面门内走出来,紧接着重物落地,响声震天。
十秒寂静,行人尖叫,杂乱无章的脚步声萦绕耳边。
孙正抬起手,引导文佩向左边看。
住院部门口旁边有一个长方形灌木,将四五棵矮松围起来,下棋用的石桌上,一个人软塌塌趴在上面,重量拉扯下,他正慢慢向后滑动,“咚”一声从桌面掉到地上。
西瓜破裂后,里面的瓜汁溜出来,摊到地上,汇聚成浅浅一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突如其来的变故将散漫游走的蚂蚁吓到,它们先是慌乱,后好奇的围上去,用触角抚摸湿痕,张嘴尝了尝味道,还算甜,它就跑开,没多久一群蚂蚁赶来,迫不及待围到液体边缘。
蚂蚁太小,虽然聚集了好几十只,可依旧无法解决湿痕,它们喝饱,觉得有些无聊,排成队往里走,顺着头发边缘往上爬动,从略微干涸的入口进去,消失在照不进阳光的裂缝里。
“谚语说,蚂蚁搬家,快快回家,这是要下雨的征兆。”他稀疏平常的语气如同冬日寒冰,被人为的搬到夏天,数不清的寒气在阳光下弥漫。
文佩还没从他身上的惨状回过神,翻滚的胃部不断提示自己看见了什么。
“文佩,快回家吧,不然淋雨了怎么办?”
孙正表情关切,圆眼无辜看过来,上扬的嘴角变成一道弯钩,将文佩悬停的心脏狠狠往外一抓,血淋淋甩到太阳底下。
他疯了吗?
一定是,不然怎么能这么淡定,不到两米远的地方躺着一个人,死状凄惨,甚至还是他以前最好的朋友,哪怕是陌生人,也会为此难过。
孙正却笑成这样子。
张明是自己跳下来的吗?
文佩情不自禁的去猜测,眼睛死死叮嘱孙正,试图从他脸上看出愧疚或是难过,又或是迷茫,什么都好,就是不要没有变化。
“再见。”他笑着招手,“快回家吧,或许有人为你准备了什么惊喜也说不定。”
文佩的身体抖起来,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自己为什么不知好歹招惹这人,学校里有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看中了这一个,自己不该去的,不该写下情书,不该折腾张明,更不该迁怒孙正。
她不该的事儿真多!
赶来的医生越过她,文佩被推搡开,推到外围,让围观群众夹着,不能出去也不能进来,胸腔的空隙一点点变少,她的意识前所未有的稀少。
孙正远远看着,看见文佩惊慌失措冷汗淋漓的脸,看见她试图逃脱,却被更多的围观者挤回去。
真像啊,和那个元旦真像啊。
不同的是,那天刚下过雪,空气湿润寒冷,和今天这烈日炎炎完全不一样。
可惜,这医院没有池塘,不然就更像了。
文佩害不害怕?她一定看见了,张明穿的可是校服,还是冬天的,她肯定能看见。
谁会看不见呢?这么热的天,有一个长相丑陋的人穿着棉衣跳楼。
还不够,当时伸手起哄的人那么多,只死一个怎么够,要全下地狱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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