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静默良久，终是开口：“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也不再推拒。今晚，便与你共度洞房花烛。”
“啊……”红娘浑身一颤，面若火烧，未曾料到他会如此应答。
“你可愿意？”法海再度低声相问。
“红娘……愿意。”她轻轻点头，声如蚊蚋。
“好。既已许诺，我先为你清除体内残留的阴邪之气。”言罢，他从怀中取出一道黄符，稳稳贴于红娘背心。
刹那间，红娘呼吸微滞，唇瓣被贝齿轻咬，脸上红晕层层荡开，仿佛晚霞浸染了整片天际。
法海手掌轻抚她腰际，温声道：“好了，邪气尽除。今后你不会再受病痛侵扰，安心过日子便是。”
“多谢法海法师……”红娘低语，眼中泛起晶莹。
法海摆手不语，转身欲行。
“法海法师！”身后传来她细弱却清晰的呼唤。
“嗯？还有何事？”他回首，眸光温和。
“那个……”红娘手指绞着衣角，欲言又止。
“红娘，有事便讲。”
……
“我……我……”红娘嘴唇轻颤，话语卡在喉咙里。
法海皱眉，眼前这女子神色古怪，似有千言万语却难以启齿。
她忽然闭眼，吸了一口气，睁开时目光坚定：“法海法师，我有一件私密之事，只想托付于你。”
“何事？”他低声问。
“其实……其实……”她脸颊泛起红晕，连耳根都染上了绯色，仿佛晚霞落在肌肤上。
“你究竟想说什么？不必迟疑。”法海见她踌躇，忍不住催促。
红娘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贴近一步，压低声音：“我想请你……替我破身。”
“破身？”法海瞳孔一缩，几乎失声，“你说什么？”
“请您别问缘由，只愿您答应。我是真心自愿。”红娘紧握双拳，眼中闪过决绝。
法海沉默良久，终于抬眼凝视她：“我可以答应，但必须知道原因。”
“您真肯帮我？”她眸光闪亮，像是暗夜中突然燃起的火。
“我说过的话，从不反悔。”法海语气沉稳，眼神诚挚。
“多谢法师！”红娘喜形于色，几乎要落下泪来。
“对了，你如今是哪家小姐？”法海随口一问，心底早有好奇。他带她游寺，并非全因善心。
“佛门清净地，我不便直言。但您可以猜。”红娘抿嘴一笑，“我相信，您定能猜中。”
法海沉思片刻。寺中僧人常提及一位姑娘，每逢初一十五便来焚香祈福，举止端庄，被众人尊称为“小姐”或“红姨”。方丈待她如亲女，传言她是法明之妻、红玉之嫂。
他缓缓开口：“莫非……你是红玉的嫂子，法明的妻子？”
“咯咯咯——”红娘轻笑出声，眼波流转，“法师果然心思敏锐，一眼看穿了我的身份。”
“真是法明之妻？”法海再问一次。
“嗯。”她轻轻点头，脸上红霞更浓，似春日初绽的桃花。
“唉！”法海忽然轻叹，声音如风拂过古寺钟鸣，“原以为能与法明相见，却落得一场空欢喜，真是被那和尚耍了。”
红娘眸光微闪，笑意悄然浮上嘴角：“法师莫恼，法明大师闭关清修，不愿外扰，才出此下策，并非有意欺瞒。若您不信，我即刻修书一封，呈于他手中，以证我身份。”
“不必。”法海摆手，神情淡然，“你是徒儿的嫂子，便是我门中人。既如此，我也当照拂一二。”说罢，他自袖中取出两颗珠子，莹润生辉，递向红娘，“你将此物交予法明，只说是老衲一点心意，请他笑纳。”
红娘怔住，目光落在那两粒珍珠之上，心头一震。虽不识其价，但单看光泽圆融、色泽温润，便知绝非凡品。
“这……太贵重了！弟子万不敢收！”她连连后退，双手紧握衣角。她深知法海地位尊崇，乃得道高僧，所赠之物岂是寻常？
她曾读过《封神演义》，对那齐天大圣记忆犹新——翻江倒海，闹天宫，战诸神，何等威风！而眼前之人，境界只怕更在其上。
“拿着吧。”法海语气温和却不容推辞，“这是我仅存之物，若你不收，日后我怕是连寻你也无颜登门。”
“不不，法师误会了！”红娘急声道，“我只是心存敬畏，并非推拒您的好意。”
“呵呵，”法海唇角微扬，“你说说，我和你兄长之间情分如何？”
“自然是极好的！”红娘脱口而出，随即诚恳补充：“我们兄妹一向敬重您如师如父，只盼有朝一日，能得您亲授修行之道。”
“嗯。”法海颔首，“你姐夫红玉与我亦有渊源。待我功成出山，定去寻他，共论大道，切磋一二。”
“真的吗？”红娘喜形于色，眼波流转，喜悦几乎溢于言表，仿佛命运就此改写。
法海不再言语，盘坐床畔，双目轻合，气息渐沉，仿佛融入虚空之中。
……
此时，京城城门已近。
陈浩立于长街尽头，望着宫阙巍峨。王朝倾覆已五年，其间几度易主，新帝轮替。
这几任帝王皆励精图治，百姓安居，四海升平。可就在一个个深夜，他们相继离世，死状各异。
有人病发猝亡，有人坠马失足，更有甚者，寝宫血染帷帐，尸身冰冷，无人察觉凶手踪迹。
皇权更迭，血雨腥风。一任又一任帝王接连殒命，散布于各地，死状诡异，仿佛冥冥之中早有安排。
不止君王陨落，其血脉子嗣亦尽数覆灭，无一人逃脱命运的屠刀。
此事震动四方，民间流言四起，人心浮动。王朝初立时备受敬重的老臣李青龙，人称“青龙”，挺身而出。他向百姓讲述开国往事，直言天意难违，旧朝气数已尽，唯有彻底推翻，方能让新世降临，天下重归安宁。
李青龙位列其中，声望如日中天。
他的话语如惊雷贯耳，唤醒了沉睡的民心。众人逐渐看清当前朝廷的危机，反抗之火悄然燃起。百姓自发集结，筹谋反击，决心终结腐朽统治。
不久之后，三千余人自乡野汇聚，组成三支劲旅，分别名为青龙军、朱雀军、玄武军。
各军首领皆为忠肝义胆之士，麾下将士勇猛善战，气势逼人。
三军会师后，面临重大抉择——是否举兵反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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