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皓然转过头，看了一眼，那个站在他身后，与他同呼吸，共命运的绝美身影。
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那就是，人心。”
话音落下。
他握紧了拳头。
“砰！”
那四台不可一世的“猎手”，连同它们所处的空间，一起被捏成了，最原始的粒子粉末。
“精彩！太精彩了！”
出乎意料的，“匠”的声音，在短暂的震惊之后，变得更加的狂热和兴奋！
“无法计算！无法理解！这才是，真正的‘神’之领域！”
“你们的战斗数据，是无价之宝！作为奖励，我决定亲自来‘收藏’你们！”
囚笼最深处的一面墙壁，缓缓地向上升起。
露出一个深邃的通道。
一个穿着白色高科技装甲，身体周围漂浮着无数个小型无人机的身影，从通道的阴影中，缓缓地走了出来。
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囚笼中，格外清晰。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林皓然和月恺璇的心脏上。
“匠”，终于，亲自登场了。
……
“你终于亲自下场了。”
林皓然的声音，在不断缩小的囚笼中回响，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匠”的电子合成音，第一次出现了长久的沉默。
他那堪比超级计算机的“神之大脑”，正在以每秒亿万次的速度，疯狂地分析着眼前这无法理解的一幕。
能量场融合？
空间禁锢？
这些都远远超出了他数据库中，关于“愿力”这种原始能量体系的所有记载。
他无法计算，更无法复制。
“异常数据……无法识别的变量……”
“匠”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一次，不再有之前的戏谑和高傲，而是带着一种，发现未知事物时的，冰冷的狂热。
“你们……究竟是什么？”
“我们是人类。”
回答他的，是月恺璇。
她的声音清冷如月，却带着一丝温度。
她依旧站在那里，维持着那个奇特的印记，像一尊宁静的女神，为林皓然提供着源源不断的，最纯净的支持。
“拥有你早已丢弃的东西。”
“丢弃？”“匠”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没有丢弃任何东西，我只是在做一次‘升级’，一次‘进化’！”
“我剔除了所有冗余、低效、充满错误的‘情感’模块，将生命，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完美的层次！”
“是吗？”
林皓然缓缓放下手。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感受着体内那股，温顺而又磅礴的力量。
在与月恺璇形成完美的能量循环后，他才真正理解了“獠牙”的本质。
它不是毁灭。
而是守护。
只有在需要守护某些东西的时候，它才会露出自己最锋利的尖牙。
“一个连自己的心跳都无法感受的怪物，也配谈‘生命’？”
林皓然的目光，穿透了装甲，仿佛直接看到了，那个躲在装甲后的，可悲的灵魂。
“你的完美，不过是一个冰冷的程序。”
“而我们的‘错误’，却能创造无限的可能。”
“胡说八道！”
“匠”被彻底激怒了！
“你们这些被荷尔蒙和原始冲动支配的低等生物，根本无法理解，真正的‘永恒’和‘秩序’有多么美妙！”
“既然你们无法理解，那就和这个‘错误’的世界一起，被格式化吧！”
“最终协议——‘归零’，启动！”
话音刚落。
整个囚笼，猛地一震！
那些不断收缩的纯白色墙壁，瞬间停止了移动。
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林皓然和月恺璇，都感到头皮发麻的，极致的危险！
墙壁的表面，开始亮起无数道，比太阳还要刺眼的，炽白色光芒。
整个空间内的温度，在以几何级数，疯狂飙升！
空气被瞬间蒸发。
构成墙壁的未知材料，开始分解，液化，最终化作最纯粹的，狂暴的能量粒子！
“匠”，竟然要将整个“绝对隔绝空间”，变成一个能量熔炉！
他要用足以湮灭一切的能量，将他们连同这个空间一起，彻底抹去！
“你们想挣扎也没用的。”
“匠”的声音，在狂暴的能量嘶吼中，显得异常的冷静和残酷。
“‘归零’协议，是我设计的，最完美的‘清洁程序’。”
“它会将空间内的一切物质，都分解为最基本的中子。”
“没有任何防御，可以抵挡这种级别的能量湮灭。”
“你们的身体，你们的‘愿力’，你们那可笑的‘羁绊’，都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化为乌有！”
林皓然的脸色，变得无比凝重。
他能感觉到，周围的能量，已经狂暴到了一个，连他都无法抗衡的地步。
即使是解放全部的“獠牙”之力，硬碰硬的结果，也只可能是同归于尽。
甚至，连同归于尽都做不到。
对方是打算，引爆一颗“能量炸弹”。
而他们，就在炸弹的核心。
“皓然。”
月恺璇的声音，再次在他心底响起。
她走上前，从背后轻轻地抱住了他。
将自己的脸，贴在了他宽阔的后背上。
“还记得吗？”
“你不是野兽。”
“你是我的‘獠牙’。”
“而我，是你的‘鞘’。”
“‘鞘’的作用，不只是为了收敛锋芒。”
“更是为了，将所有的力量，都凝聚于一点。”
“去刺穿，最坚固的壁垒。”
林皓然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
他反手握住了月恺璇的手。
“我明白了。”
他闭上了眼睛。
放弃了用蛮力去对抗周围那狂暴能量的打算。
他将所有的心神，都沉入了自己和月恺璇之间，那条生命的链接之中。
这一次，他不再是单纯地，将力量交给月恺璇去“过滤”。
而是主动地，邀请她进入自己的“世界”。
一个，由最纯粹的“獠牙”之力构成的世界。
月恺璇的意识顺着链接，进入了一片燃烧着金色火焰的狂暴海洋。
在这里，她看到了那头，代表着林皓然最原始力量的金色巨兽。
它在咆哮，在挣扎，在用它那无与伦比的力量，疯狂地撞击着这个世界的“壁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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