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如刃,划破天际。
授勋典礼在军区主广场举行,红旗猎猎,战车列阵,三军肃立。
观礼台前架设了数十台直播设备,全国的目光都聚焦于此。
大屏幕上,那个站在中央的身影——夜陵,一身黑色无衔作战服,未佩勋章,未戴肩章,甚至连军帽都没戴。
她站在万众瞩目之下,却像一柄收鞘的刀,静得让人心头发紧。
周首长缓步登台,手中捧着一面旗帜。
旗面漆黑如夜,中央一道银线贯穿,形似断刃破空,正是“烈风”突击队的专属战旗——但今日,它已被重新命名。
“从今日起,”周首长声音沉稳如山崩不动,“‘烈风’不再只是一支队伍。它是代号,是威慑,是国家意志的延伸。从此刻起,‘夜陵’即国之利刃——可越级指挥,可跨境行动,可直面元首质询。你所行之处,无需请示,只问结果。”
全场寂静,唯有风卷旗角猎猎作响。
所有人都等着她接旗、宣誓、致词,哪怕一句话也好。
可夜陵没有动。
她目光越过人群,落在观礼台最边缘的轮椅上。
陆昭阳坐在那里,脸色仍显苍白,身上盖着军毯,右手搭在扶手上,指尖微微颤动。
他没能参加作战,却坚持要来。
医生说他意识已恢复七成,只是身体尚未跟上。
夜陵转身,一步步走下高台。
高跟战靴敲击大理石地面,声声入耳,像是倒计时的钟摆。
所有镜头追随着她,呼吸都屏住了。
她走到陆昭阳面前,单膝微屈,将旗杆轻轻放入他手中。
“这风,”她说,声音不大,却被全场收音器清晰捕捉,“得有人替我看着。”
陆昭阳的手猛然一颤,指节发白,似在竭力控制。
他没能开口,但眼底泛起一层薄雾般的光。
夜陵起身,转身离去,背影决绝,不留一丝迟疑。
没有人鼓掌,没有人说话。
但有人眼眶红了。
有人悄悄敬礼。
有人低声呢喃:“她不是在要荣耀……她是在还债。”
而夜陵早已驱车出城。
黑色越野穿越城市,一路向北,驶向边境荒原。
沿途楼宇渐稀,黄沙漫卷,最终停在一座废弃基地前——铁门锈蚀,围墙坍塌,杂草丛生。
这里曾是“黑锤”组织渗透国内军方的第一据点,也是当年她被豪门扫地出门后,流落街头的第一夜所栖身之地。
她推门下车,风沙扑面。
战术背心中,一块黑色硬盘静静躺着,表面刻着“hx - 07”字样——“黑锤”核心数据库,储存着十年来所有渗透计划、暗杀名单、洗脑程序编码,以及……她的原始改造档案。
她曾是他们制造的“完美兵器”。
编号:Y - 13,基因优化,神经接驳,记忆清除,情感剥离。
但他们忘了——再精密的程序,也压不住一颗觉醒的心。
夜陵走向基地深处的熔炉室。
炉火早已熄灭多年,但她从后备箱取出燃料罐,倾倒、点燃。
火舌猛然窜起,橙红烈焰冲天而起,映得她半边脸明暗交错。
她站在火前,低头看着手中硬盘。
“你们造我,”她轻声道,声音被风撕碎又拼合,“用数据重塑我的骨骼,用仇恨灌满我的血液,让我相信自己只是一把没有名字的刀。”
火焰噼啪作响,像在回应她。
“你们毁我,因为我失控,因为我开始问‘为什么’。”
她抬手,将硬盘悬于炉口上方。
“你们还想用我,让我替你们清理异己,镇压反抗,成为你们看不见的手。”
风骤然猛烈。
她笑了,笑得近乎温柔。
“可你们忘了——人不是程序。”
硬盘松手。
坠落。
“是会自己点火的。”
“嗤——!”
高温瞬间吞噬金属,外壳扭曲变形,芯片熔化成液,黑烟升腾而起,如冤魂哀嚎,最终散入苍穹,不留痕迹。
就在那一刻,她右眼视野中,系统界面最后一次浮现:
【权限反向覆盖进度——100%】
【检测到宿主完全掌控意志——权限反向覆盖完成】
【“最强单兵系统”已注销】
【所有功能归源本体】
字符闪烁三秒,随即消散,如同从未存在。
她闭上眼。
再睁开时,瞳孔深处掠过一丝暗金流光,宛若星河坠入深渊,又似远古战魂归位。
她轻轻吐出一句话:
“我不需要系统了……”
风卷烈焰,吹动她额前碎发。
“因为我就是夜枭。”
远处,基地残破的监控塔上,一面褪色的旧旗还在风中飘荡,破烂不堪,却始终未落。
她抬头看了一眼,转身离去。
越野车引擎轰鸣,碾过碎石与荒草,消失在地平线尽头。
而在数百公里外的某处新兵训练基地,一间简陋的休息室内,十几双眼睛死死盯着墙上的老式电视屏幕。
直播刚刚结束。
画面定格在她将战旗交到陆昭阳手中的瞬间。
小豆子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小脸通红,攥着手中一面用旧作战服剪成的破旗,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
“她是我们的英雄”。
夜陵的越野车在荒原上划出一道孤绝的轨迹,黄沙如烟,尾灯渐隐于天际线尽头。
而此刻,数百公里外的新兵训练基地,喧嚣正席卷着这片本该寂静的营地。
休息室里,十几名少年围在那台老式电视前,屏幕还定格在她将战旗放入陆昭阳手中的瞬间。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秒,随即炸开——
“她把旗给了队长!”
“她不要勋章,她连军衔都没戴!”
“可她才是最像军人的人!”
小豆子涨红着脸,猛地从椅子上跳起,举起手中那面用旧作战服剪成的破旗,布面焦黑卷边,显然是从某次演习残骸中捡来的。
他用炭笔歪歪扭扭地写下:“她是我们的英雄”。
声音不大,却像钉子般扎进每个人心里。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
风沙卷着寒意涌进来,所有人下意识回头——是她。
夜陵站在门口,黑衣猎猎,脸上还带着荒原的尘土与火焰的气息。
她没说话,只是缓缓走过来,目光扫过一张张年轻而炽热的脸。
最后,落在小豆子胸前那块烧焦的布片上。
她蹲下身,动作轻得不像那个一枪轰碎三道钢板的“夜枭”,反而像一个守护者在拾起遗落的火种。
“英雄不是我。”她低声说,手指稳稳地将那块破布取下,然后从战术背心内侧抽出一枚银灰色别针——那是“烈风”突击队最古老的徽记,仅存于初代队员遗物之中。
她将布片仔细别在小豆子胸前,正色道:“英雄,是每一个不肯低头的人。”
少年们怔住了。
有人眼眶突然发热,有人攥紧拳头,有人默默挺直了脊背。
下一秒,呐喊如潮水般爆发:“夜陵!夜陵!夜陵!”
声浪冲破屋顶,惊起夜鸟无数。
这不再是崇拜,而是信仰的点燃。
他们不是在欢呼一个名字,而是在宣告一种信念——哪怕出身卑微,哪怕被世界抛弃,只要不跪,就能成为自己的光。
夜深了。
喧嚣散去,夜陵独自登上基地最高的了望塔。
星空如洗,银河横贯,仿佛无数亡魂在低语。
她仰头望着,右眼深处那抹暗金流光悄然浮现,又缓缓隐去。
手机震动。
老铁发来最后一条消息:
【“蜂巢响应”倒计时已永久冻结。
七国‘容器基因’持有者全部登记在案,自愿接受干预。】
她盯着屏幕良久,指尖轻敲键盘,回复:
“告诉他们,路在脚下,不在基因里。”
话音未落,铃声骤响。
医院来电。
她瞳孔一缩,接通的瞬间,听筒里传来护士颤抖的声音:“陆队长醒了……他说的第一句话是——‘她拿到旗了吗?’”
夜陵的手指骤然收紧。
下一秒,她已转身奔下高塔。
风卷起墙上那面少年们挂起的“烈风旗”,猎猎作响,如同千军万马踏星归来。
车门甩上,引擎咆哮着撕裂夜色。
而在她战术背心最内层,一枚微型信号发生器静静蛰伏,表面蚀刻着一个几乎看不见的代号——
灰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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