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郁的膝盖死死地抵在江临月腿，木板床吱呀作响。
他声音沙哑带着些许笑意和蛊惑：“不敢，万一你逃了怎么办？”
江临月抬起膝盖去打击他的后腰，略带不屑挑衅道：“拳场的第一，还怕我这个娇少爷跑了？”
黎郁突然咬住他颈侧，牙齿差点陷进皮肤，却不敢用力，细细的在他的耳边嗅着。
他声音里带着变态的兴味，恶狠狠的威胁道：“你敢，要是敢跑我不介意打断你的腿。”
江临月嘶了一声，微微皱着眉头，抬眸看向墙皮掉了一块又一块的天花板：“所以你打算绑我到什么时候？”
“永远。”黎郁松开了嘴，压着他，全然不顾他的反抗。
“黎郁。”江临月一脸无奈的喊着他名字。
黎郁低头看他，眸色很沉，冷冷吐出两个字：“我在。”
黎郁的唇贴上他敞开的心口，若无其事的道：“等你那个好弟弟发现哥哥失踪时…”
他手指突然探入江临月西装裤的下摆，肆意妄为。
“我们早就烂在一起了。”
江临月猛地弓身挣扎，手在床头撞出闷响：“黎郁！谢言澈查到这的时候。”
“那就一起死。”
黎郁咬着他的耳垂，在他的耳边咬牙切齿道：“殡仪馆最便宜的棺材，刚好装得下学长和我这对脏东西。”
空气里浮动着霉味与情欲的气息。
江临月忽然轻笑，被缚的脚踝勾住黎郁后腰：“原来特招生连殉情都这么寒酸。”
“江少爷，我们有情吗？”黎郁的一声江少爷，把他唤回神来。
江临月眼眶微微泛着薄红，身体颤抖，咬牙切齿：“我恨你，算不算感情？”
黎郁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病态的笑容：“那我们一起死好不好？”
江临月被他的回答一惊，怒喝道：“你是什么疯子吗？”
黎郁声音沙哑低沉，不自觉加快：“你现在才知道吗？江学长。”“江学长”这三个字，被他叫的暧昧又缱绻，他尾音微微上扬。
江临月一时间被他叫的有些不习惯，尤其是在这个时刻，他用手臂捂住自己的脸，说话声音有些断断续续：“别叫我学长，我们一样大。”
黎郁眼底闪过一丝愉悦，停下来，附在他的耳边，佯装深情款款：“尊称，你不喜欢？你之前可是很喜欢的。”
江临月眼底闪过一丝屈辱和羞耻：“我说了，我不是他。”
黎郁耸了耸肩，不以为然，继续动了起来：“那又如何？”
江临月努力挣扎，想要推开他，但是却无济于事：“停下来，我……我可以不计较你。”
江临月看他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来越快，情急之下问出一句：“你喜欢我吗？”
黎郁眉梢微挑：“喜不喜欢有那么重要吗？”
江临月气愤的瞪着他：“这种事要和喜欢的人才可以。”
“喜欢上你和喜欢上你，这是两码事。”顿了顿继续道：“那你喜欢他们吗？”
江临月屈辱的闭上眼睛，没有说话，没有回答。
他声音不大，却带着病态的暧昧挑衅：“喜欢一次几个？”
“滚。”
“我恨你。”江临月眼角泛起晶莹的泪花，嗓音染上哭腔。
黎郁咬住后槽牙，喉结滚了滚，半晌才低声道：“恨我什么？因为我没有权势吗？”
江临月闭上眼睛，不愿意再看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解释。
黎郁见他沉默，以为被他说中了，嘴角微微牵了一下，却还是追问道：“他们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怎么样？被我这样的特招生上，是不是很爽？”
一声声低沉沙哑的讥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个小时后。
江临月眼眶微微有些湿润：“我恨死你了，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黎郁微微愣了一下，沉默片刻后，突然冷笑一声，冷冷吐出四个字：“我也恨你。”
江临月嘴角扯起一个笑：“那我们扯平了。”
…………
最后江临月迷迷糊糊间睡着了，黎郁去外面打水，准备给他擦身体。
温热的水流在还算干净的蓝白色脸盆上，在寒冷的初冬夜里，泛起淡淡的水雾。
小梨紧紧的裹着一身破旧的t恤，手里还攥着那个亮晶晶的五颜六色的糖果纸。
此时此刻，她脸上带着一丝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愁容：“黎哥哥，奶奶最近老毛病又犯了。”
“哥哥，现在有钱了，以后我们搬到别的地方住，好不好？”
一个看上去五六岁的小男孩跑了出来，奔向黎郁，小声道：“不好，这是奶奶的老家，奶奶说人要落叶归根。”
黎郁微微皱了皱眉，明显有些不悦，却还是耐心解释着：“梨核，这里的空气不好，不合适她养伤。”
梨核沉默片刻，抬头看向他问：“黎哥，你哪来这么多钱？”
黎郁微愣片刻，随即脸上挂着一抹笑，弯下腰，用手轻轻刮了刮他的鼻子：“小孩子家家不要管这么多。”
梨核躲开，眼睛不自觉的红了，质问道：“你是不是又去打黑拳了？”
黎郁蹲下身体与他平视，摇头否认：“没有，我不会再去了，我亲生父母来找我了。”
一旁的小梨眼底一闪而过的惊喜，最后有些露出些许担忧，犹豫着问：“他们不是不要你了吗？”
黎郁转头看向小梨，温声解释道：“那是养父母，我的亲生父母给我留了一笔钱，我们马上就可以去过好日子了。”脸上带着笑，而笑意却不达眼底。
小梨闻言脸上也不自觉挂起纯真的笑容。
他们也要过上好日子了，要和奶奶一起好好的，然后等妈妈回来。
他们再也不要捡瓶子了。
而一旁的梨核脸上却带着些许的沉重看着黎郁，眼神中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咳咳……”
几声咳嗽声打破安静的小房间，是梨奶奶。
三个人循声望去，黎郁看见站在房门口的老人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主动上前去扶住她：“奶奶，你怎么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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