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鲁师兄踏上擂台，清了清嗓子，声音中气十足：“都安静点！第一轮对战名单已经贴出，各自对号入座！”
秦长生刚准备挪步，却忽听人群中爆出一声：
“哎哟——长生哥你完了！你对手是郑大魁啊！”
“哪个郑大魁？”
“就那个能赤手拆猪圈、醉酒踢牛腿的‘杂役霸王’郑大魁啊！，他已经后天五层修为！”
人群一让，一个大汉扛着两坛水登场，一身横肉，笑得像只憨笑的大牛，冲秦长生挥手：
“长生哥，咱俩是自己人，一会儿我出拳你别躲，让你飞出擂台就完事！”
秦长生嘴角一抽，翻身跃上擂台，笑眯眯道：“行啊，那你出拳别太快，我还想多站一会儿，吹会儿风。”
郑大魁摸摸头：“好说好说。”
鲁师兄咳嗽一声：“准备！三息之后开打——开始！”
郑大魁二话不说，猛然踏地而起，双拳齐出，宛如牛魔冲阵，气势滔天！
众人惊呼：“这要是砸在脑门上，不死也脱层皮！”
只见秦长生脚尖一点，身影一晃，便从郑大魁攻势中穿出，风都没碰着他半根头发。
下一息——
“寸铁藏锋——藏锋式。”
秦长生轻描淡写一拳。
拳出如微风拂面，无声无息，落在郑大魁胸口。
“砰——”
郑大魁双眼一翻，整个人如断线风筝飞出擂台，后背砸在地上扬起一阵灰尘，躺地上翻了个白眼，口中还在念叨：
“娘的……风真大……”
全场静了三息。
“……赢了？”有人不确定地问。
“郑大魁……这是装的吗？”另一人皱眉。
鲁师兄也是一脸茫然，直到确认郑大魁没力气了才猛地一拍手：“秦长生胜！”
“哗——”人群炸了锅！
“我靠，这郑大魁是纸糊的？”
“秦长生练拳练出花儿了？”
“我记得他之前连杂役院的老母鸡都打不过啊……”
秦长生则抖了抖袖子，步履悠闲地下台，脸上写满了“这很平常”，嘴里却压着声音咕哝：
“这架打得，跟掰一根干柴差不多……下场给我换个能打的吧，别净塞这糠心萝卜。”
台下，唐婉儿站在人群边缘，衣裙洁白，眼神柔和，一边看着秦长生下台，一边咬着帕角，小声念叨：
“装，继续装……打得人飞出去了还装什么平平无奇。”
说完又忍不住红了脸，轻哼一声：
“不过……真挺帅的。”
众人看着他仿佛随意一拳送人起飞，表情由震惊转向复杂。
有人捂着胸口：“我是不是以前抢了他馒头来着……”
“我记得抢过他鸡腿，回头给他送一只。”
“我，我还说他是‘废柴狗’，完了完了……”
这一战还未结束，却已足够让众人重新认识秦长生。
而他本人呢？
他站在角落，目光望向天边，心里只念叨了一句：
“这才第一拳，别吓得都退赛了啊。”
鲁师兄掸了掸衣袖，拖着尾音高喝道：
“下位挑战者——赵，大，牛！”
声音一落，原本热闹的人群忽然静了一瞬。
“咕咚。”
赵大牛正蹲在角落剥瓜子，听到这声点名，手一抖，瓜子壳没剥成，连人都差点往后一仰坐倒。
“牛哥，你上了！”他身旁的小弟兴奋拍了他一下。
赵大牛嘴角抽了抽，眼珠子飞快乱转，脸色一瞬间绿了半截：“我、我突然肚子疼，不如让你顶我一场？”
小弟一脸“你骗鬼呢”的表情：“牛哥，刚才你还吃了三碗面，两笼包子，饭后还练了套虎拳！”
“那是肚子太饱了，现在疼了。”
“疼也得上啊！场面都搭好了，你不上，场子就塌了！”
赵大牛扶着膝盖站起身，眼神飘忽，步子像踩在棉花上，一边走一边念叨：“阿弥陀佛，观音菩萨，杂役祖师爷，保佑我别被打成纸人……”
他刚一登上比武台，就看见秦长生站在那儿，面色沉静，袖袍微扬，神态淡然如松风扫雪。
赵大牛脑中立刻闪现出那次林边一战——他和三个小弟齐上，结果被秦长生三拳两脚揍得满地找牙，鼻涕泡都没救回来！
他吞了口唾沫，艰难拱手：“秦、秦师弟……在下不才，认……”
“等等。”秦长生忽然抬手。
赵大牛吓得一抖：“什、什么？”
秦长生慢悠悠地问：“你先说清楚，认什么？”
“认、认输！！！”赵大牛脸憋得通红，一声吼出口，跟喊祖宗似的。
台下顿时炸锅！
“哈哈哈哈哈！赵大牛真牛，开创杂役比武新局面——上台三秒认输派！”
“你们说他是不是连招呼都不想打，怕被打？”
“太丢人了，牛哥这回，牛皮都瘪了。”
赵大牛下台后，灰头土脸钻进人群，试图用一块破布遮脸。谁知还没遮住呢，一道清冷女声悠悠传来：
“赵大牛，这就是你常说‘我要做林家女婿，光耀门楣’的气魄？”
人群纷纷侧目，只见林若烟负手而立，眼神轻蔑：“我当你是铁牛，原来是纸糊的。”
赵大牛捂着脸：“若烟，我、我其实……”
“别叫我若烟，你连跟人打架的勇气都没有，还想娶我？”林若烟转身而去，甩出一地冰霜。
人群中，林若晴悄悄挪了两步，靠近前排，双手背后，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盯着秦长生出神，喃喃道：
“这个人……越来越厉害了。”
她原本就对秦长生印象不错，如今这气定神闲、以静制动的风采，更是让她心跳不已。
与此同时，不远处，唐婉儿也站在人群中，眉头微皱，抱着双臂，低声道：
“又有小姑娘看上他了……哼，刚才还抱我叫娘子，现在就惹桃花。”
沈清秋却淡淡一笑：“他若只是嘴皮子厉害，我不会在意。可惜——他每一次出手都让人惊讶。”
“你是羡慕，还是在挑剔？”唐婉儿转头盯她。
沈清秋眨了眨眼：“都不是，我是提醒你，若不好好看住，可能真的要与人共夫了。”
“……滚。”
两女交锋暗涌，而台上，鲁师兄清清嗓子，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去了：
“赵大牛认输，秦长生二战二胜，已是当前夺魁热门！诸位弟子，若有志向，尽可上台挑战，胜者才可得之！”
众人纷纷议论：
“这长生哥怕不是吃了龙胆，战意十足啊！”
“我赌他横扫全场，夺魁而归！”
“这还比什么？让他直接做管事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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