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柏舟细致入微的照料下享用完早餐,苏酥便钻进了衣帽间,开始了她隆重的“战前准备”。
今天可是商量结婚大事的日子,虽然秦柏舟说是普通家宴,但她心里那点小小的仪式感还是让她无法敷衍。
早在之前,她就在琳琅满目的衣物中挑拣了一套既能凸显气质又不失活泼的搭配——一件森系风格的墨绿色高领毛衣,颜色沉稳复古,衬得她肤色愈发白皙;外面搭配一条赫本风的黑色背带裙,版型优雅又带点俏皮。长度到小腿肚。
对着镜子,她将长发披散下来,然后拿出卷发棒,耐心地给自己的发尾夹出了慵懒随性的木马卷。
卷曲的弧度柔和了脸部线条,让她看起来比平时多了几分温婉和成熟。
她在房间里捣鼓了将近一个小时,当终于觉得满意时,才深吸一口气,推开衣帽间的门,走了出来。
秦柏舟正坐在客厅阳台的藤椅上,就着冬日温暖的阳光看书。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
刹那间,他的目光定格了。
苏酥逆着光走来,阳光在她身后勾勒出一圈毛茸茸的金边。
墨绿色毛衣让她像一株静谧生长在森林里的植物,沉静而富有生机;黑色的背带裙则添了几分端庄。
精心打理过的木马卷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随着她的步伐微微晃动,发梢卷起温柔的弧度。
她脸上化了淡妆,唇色是温柔的豆沙粉,眉眼间带着一丝精心打扮后的羞涩和期待,整个人在阳光下,仿佛会发光。
秦柏舟只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呼吸都滞了半拍。
他放下书,站起身,不由自主地朝她走去。
他走到她面前,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里面是毫不掩饰的惊艳和赞叹。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华丽的辞藻,却发现任何词语在此刻都显得苍白。
最终,他只是低沉而真挚地吐出三个字:“太美了。”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叹息的无奈和满足,“我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你。”
苏酥被他直白的赞美弄得心花怒放,脸颊飞起红霞,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真的吗?”她像只渴望被肯定的小孔雀,在他面前轻轻转了个小圈,裙摆划出优美的弧度。
“真的。”秦柏舟肯定地点头,忍不住低头想吻她。
苏酥却笑着偏头躲开,伸出食指抵住他的唇,娇嗔道:“不要!我刚仔细化了妆,摸了粉,亲花了怎么办?”
秦柏舟看着她护妆心切的小模样,低笑出声,眼底满是宠溺。
他依言没有吻她的唇,却顺势俯身,在她纤细白皙的脖颈侧面,印下了一个轻柔而迅速的吻。
那触感温热濡湿,带着他独有的气息,让苏酥身体微微一颤,脖颈瞬间泛起一层细小的疙瘩。
“你……真讨厌”她又羞又恼,瞪了他一眼。
秦柏舟得逞般地笑了,不再逗她。
苏酥拿起自己的手机,塞进秦柏舟手里,理直气壮地宣布:“走吧!我今天不背包包了,你帮我拿手机。我今天的任务,就是负责美美的!”
秦柏舟接过手机,看着她这“甩手掌柜”的架势,无奈又纵容地摇头。
他目光落在她单薄的毛衣和短裙上,眉头微蹙:“你就穿这个?外面才几度?连个外套都不拿?”
苏酥用力点头,一脸“这有什么问题”的表情。
“不行,会冷。”秦柏舟态度坚决。
苏酥闻言,停下往门口走的脚步,转过身,一脸严肃地看着秦柏舟,伸出食指,像个小老师一样,开始传授她的“冬日时尚哲学”:
“听着,秦书记!”她字正腔圆,仿佛在宣布一项重要真理。
“我们女孩子衡量冷不冷,不是看衣服穿了多少,而是看心情和美不美!只要又美,心情又好,那就什么都不冷!要是不美,心情又不好,就算裹成个球,那也还是冷飕飕的!”
她一口气说完,然后骄傲地一扬下巴,转身,头也不回地就开门出去了,留下一个“尔等凡人岂能懂我”的傲娇背影。
秦柏舟被她这番“高论”说得一愣,随即哭笑不得。
他看着那个穿着单薄、却昂首挺胸走向电梯的身影,无奈地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放心不下,转身回卧室,拿起她那件挂在衣帽间的长款燕麦色羊绒大衣,快步跟了上去。
果然,一到楼下,寒风扑面而来,苏酥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秦柏舟赶紧将大衣展开,要给她披上。
“不要不要!”苏酥死活不肯穿,跺着穿着小皮鞋的脚,开始撒娇耍赖,“穿了就不好看了!臃肿死了!我不冷!真的!”
她一边说,一边迈着小碎步往前跑,试图逃离“大衣的魔爪”。
秦柏舟看着她冻得微微发红的鼻尖和明明在瑟缩却还嘴硬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知道硬逼她没用,他只好妥协,不再强行给她穿,而是自己拿着大衣,几步追上她,强行握住她的小手。
入手一片冰凉。
“还说不冷?”秦柏舟握紧她冰凉的手指,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
这时,迎面走来家属院里相熟的邻居阿姨,看到打扮得格外亮眼的苏酥,眼睛一亮,笑着打招呼:“哎呦!这不是苏教授家的酥酥嘛!今天可真好看!跟个小仙女似的!”
苏酥一听,立刻忘了冷,笑得像朵太阳花,甜甜地回应:“谢谢姨姨!”
她转头看向秦柏舟,眼神里充满了“你看吧我就说好看最重要”的小得意。
秦柏舟无奈地捏了捏她冰凉的手指,牵着她往停车场走。
上了车,秦柏舟故意没立刻开空调。车内和室外温度差不多,但是车里更阴冷点。
苏酥坐进去,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哆嗦。
秦柏舟看在眼里,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脱下自己身上那件还带着体温的深灰色羊绒大衣,不由分说地披在了苏酥身上。
他的大衣宽大,几乎将她整个包裹住,上面残留着他身体的暖意和熟悉的雪松气息,瞬间驱散了周围的寒意。
苏酥裹紧带着他体温的大衣,舒服地喟叹一声:“哇……真暖……还有秦书记的味道真好。”
秦柏舟一边发动车子,打开暖气,一边伸手刮了下她冻得微红的鼻子,语气带着宠溺的警告:“现在知道暖了?回家要是感冒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不听话的小家伙。”
苏酥吐了吐舌头,裹紧他的大衣,像只偷到腥的小猫,满足地窝在副驾驶座上,不再反驳。
车子抵达预定好的饭店。
这家饭店以环境清幽、菜品精致着称,秦母订的包间更是僻静雅致,窗外是小小的庭院景观,枯山水意境悠远,非常适合商量重要家事。
他们走进包间时,双方父母都已经到了,正坐着喝茶聊天。
看到他们进来,四位长辈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秦母首先眼前一亮,站起身迎过来,拉着苏酥的手,上下打量着,眼里满是喜爱:“哎哟我的酥酥!今天也太好看了吧!这小模样,真是越看越喜欢!”
她摸了摸苏酥的毛衣袖子,又担心地问,“就是……穿这么少,冷不冷啊?柏舟你也真是的,怎么不给酥酥拿个外套?”
苏酥连忙解释:“阿姨,不怪他,是我不愿意穿的,我觉得这样好看。”
林教授也看着女儿,无奈地笑着摇头,对秦母说:“这孩子,从小就这样,只要她不想穿,就犟得很,只要她觉得好看,冻着也乐意。”
一番寒暄后,大家重新落座。
穿着旗袍的服务员安静地上来斟茶,然后悄声退下。
秦父作为男方家长,率先开口,他端起茶杯,神色郑重而不失温和:“苏教授,林教授,首先,非常感谢二位今天能来。我们两家能坐在一起,商量柏舟和苏酥的婚姻大事,这是缘分,也是我们秦家的福气。”
苏教授也端起茶杯,客气地回应:“秦首长,您太客气了,孩子们两情相悦,能走到一起,我们做父母的,只有高兴和支持的份。应该是我们感谢你们,培养了柏舟这么优秀的儿子。”
气氛融洽而正式。双方父母就婚礼的各项事宜开始逐一商讨。
首先是婚期。秦母拿出早就请人看好的几个吉日,都是来年春暖花开后的好日子,一一解释给苏教授和林教授听。
最终,在征求了秦柏舟和苏酥的意见后,初步选定了一个五月下旬、天气晴好、寓意也极佳的日子。
接着是婚礼的流程和礼节。
秦母态度非常明确,她拉着林教授的手,语气诚恳:“林教授,苏教授,我们知道现在年轻人讲究新事新办,很多繁文缛节都省了。但是,我们秦家娶媳妇,该有的礼节,一样都不能少!提亲、纳彩、过大礼……这些老传统,该走的咱们还得走,不能委屈了苏酥。我们一定要办得风风光光、体体面面的!”
林教授听着,心里自然是感动的,她温和地笑道:“亲家母,你们的心意我们明白。其实我和老苏都不是讲究这些虚礼的人,只要两个孩子以后过得幸福,怎么省事怎么来都行。”
“那不行!”秦母态度坚决,“规矩不能废!这是我们秦家对苏酥的重视!一定要按规矩来!”
苏教授在一旁听着,面上保持着微笑,心里却忍不住“突突”直跳。
他是见识过秦家的“手笔”的,光是订婚时那些首饰和字画就足够惊人,这要是所有礼节都按“规矩”来,还都得是“不能少”的最高标准……他几乎能想象那会是怎样一个“盛大”的场面。
他倒不是担心别的,只是觉得家里实在放不下那些值钱的宝贝。
但他看秦母态度真诚,完全是出于对苏酥的疼爱和重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在心里暗暗咂舌。
然后是关于酒店和婚纱。
秦母又拿出几个本市顶级酒店的资料和几个知名婚纱设计师的作品集,征求苏酥的意见。
是喜欢中式婚礼的隆重,还是西式婚礼的浪漫?酒店喜欢哪家的环境和菜品?婚纱喜欢什么样的款式和风格?
苏酥被问得有些眼花缭乱,她小声对秦柏舟说:“我都行……你觉得呢?”
秦柏舟握住她的手,低声道:“选你喜欢的,不用考虑其他。”
苏酥说:“嗯,我现在只想嫁给你,别的也都行。”
秦柏舟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给感动了,他紧紧握着苏酥的手,说:“我也想赶紧把你娶回来,让你真正属于我。”
整个过程,秦柏舟和苏酥更多的是倾听,偶尔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四位长辈则讨论得热烈而细致,每一个细节都反复斟酌,力求完美。
阳光透过包间的窗户洒进来,照在每个人带着笑意的脸上,茶香袅袅,交谈声温和而充满期待。
这不仅仅是一场关于婚礼的商讨,更是两个家庭因为爱而紧密联结的开始,充满了对未来的美好祝愿和精心构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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