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深处寒气逼人,火折子的光晕在锈迹斑斑的铜门上摇曳。胤禵伸手摸索门缝,眉头紧锁。
“这铜门该有百年了。看这蟠龙纹,像是前朝皇室的手笔。”
乔引娣突然拉住他的衣袖,声音压得极低:“你听……门后有动静。”
门内传来细微的摩擦声,像是有人在缓慢走动。胤禵立即警惕地拔出佩刀:“莫非弘历的人先到了?”
铜门突然自动开启,十余个身着前朝服饰的侍卫伫立其中,面色青白,眼神空洞。乔引娣倒吸一口凉气:“这些人是……活的还是死的?”
为首的侍卫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来者……可有信物?”
胤禵举起半块玉佩:“爱新觉罗胤禵,前来拜谒先祖。”
侍卫们齐刷刷跪地,动作僵硬如提线木偶:“恭迎……十四贝勒……”
乔引娣低声问道:“他们认得你?可这些服饰分明是前朝……”
胤禵突然瞪大眼睛:“等等!你是……阿穆鲁?你不是十年前就……”
侍卫首领缓缓抬头,露出青灰色的面容:“贝勒爷……还记得奴才……”
胤禵震惊后退:“不可能!我亲眼见你下葬!这手……”他触碰到阿穆鲁的手臂,猛地缩回手甩着,“冰寒刺骨!这根本不是活人的体温!”
乔引娣仔细观察:“他们的皮肤在泛铜绿……像是……”
阿穆鲁机械式地回答:“宗室《延寿录》载……龟息守陵术……以铜汞之气养身……”
胤禵猛然醒悟:“我想起来了!皇祖父说过,前朝有种守陵人假死术!”他转向乔引娣,“用特殊药水浸泡身体,再以铜汞之气养护,可保尸身不腐……”
乔引娣颤抖着指向后方:“那……那些是什么?”
暗处整齐排列着数十具铜棺,棺盖透明,可见里面躺着更多面色青白的“守陵人”。阿穆鲁僵硬地转身:“贝勒爷既来……可要查验玉牒?”
胤禵紧握佩刀:“玉牒?难道这里藏着……”
阿穆鲁带领众人走向深处,所过之处石壁都结起寒霜。乔引娣搓着手臂:“好冷……他们经过的地方温度都在下降……”
胤禵神色凝重:“难怪要用药水泡着……这根本是在用性命守陵!”
来到一处冰室,正中供奉着一本玉册。阿穆鲁指向玉册:“嘉靖七年……玉牒副本……”
胤禵急切上前翻阅:“果然!这里记载着所有宗室血脉……\"他突然停顿,\"这一页被撕了!”
乔引娣凑近细看:“撕痕很新……是弘历!”
阿穆鲁突然抽搐:“时辰……到了……该回棺了……”所有守陵人集体转身,机械地走向铜棺。
胤禵拉住阿穆鲁:“等等!你说清楚,到底是谁撕了玉牒?”触碰间,他的手瞬间结起白霜,吃痛缩回。
乔引娣急忙扯下衣襟包扎:“他们的身体在吸收热量!快离远点!”
守陵人们陆续躺回铜棺,棺盖自动闭合。胤禵不甘地捶墙:“就差一步!明明找到玉牒了!”
乔引娣仔细检查冰室:“等等……这里有暗格!”她转动墙上的烛台,一道暗门缓缓开启。
胤禵惊喜道:“你怎么知道……”
乔引娣举起半块玉佩:“令妃娘娘的玉佩……和这个烛台上的纹路完全一致……”
暗室内,一本残破的笔记躺在冰台上。胤禵翻阅笔记,突然激动:“这是……皇祖父的日记!这里写着……‘弘历非嫡出’!”
乔引娣凑近细看:“下面还有小字……‘钮钴禄氏偷龙转凤’……”
胤禵狂喜:“果然!弘历的身世有问题!”
突然所有铜棺开始震动,寒气暴增。阿穆鲁的声音从棺中传出:“快走……铜汞之气要爆发了……”
胤禵拉起乔引娣:“必须走了!这寒气会把我们都冻住!”
两人狂奔而出,身后冰室迅速结冰。乔引娣回头望去:“那些守陵人……他们其实一直活着?”
胤禵神色复杂:“生不如死……用性命保守秘密……这就是爱新觉罗家的宿命……”
暗道尽头传来弘历的冷笑:“十四叔真是让朕好找啊……”
火把通明,皇帝亲卫堵死了所有去路。胤禵将日记塞给乔引娣:“活下去……把真相带出去!”
他推开暗门将乔引娣送入密道,自己转身迎向追兵。乔引娣惊呼:“胤禵!”
胤禵朗声大笑:“弘历!你可敢与本王当面对质!”
暗门缓缓关闭,最后映入乔引娣眼帘的,是胤禵决绝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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