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悬浮着一丝冷冽的松香,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铁锈味。
那味道来自于白瓷身上。
白瓷垂着眼,跪坐在床沿,露出肩膀处那道新鲜的鞭痕。
房门被无声的推开,霍骁走了进来。
他已经洗完澡,换了身柔和的家居服。仿佛刚才在刑房里挥鞭子和被情欲操控,只是白瓷的错觉。
霍骁一步步走近,高大的身影停在床边,投下阴影。
“疼么?”
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白瓷没有抬头,视线落在他垂在身侧,骨节分明的手上。
那双手,能握着乌黑发亮的皮鞭落下他身上,也能带着无法言语的色气抚摸他。
现在,那手指拿着药箱,也像个彬彬有礼的医生一样。
看白瓷不说话,霍骁拿出一管药膏,拧开盖子,挤出一段乳白色的膏体。
毫无征兆的,带着不容质疑的力道,重重按压在那道肿胀发烫的鞭痕上。
“嘶——,”
尖锐的痛感如电流般瞬间窜遍全身,激得白瓷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嗯?”从鼻腔里发出一个音节,霍骁没了刚才动情时的温存,又恢复了往日的冷冰冰,像是在审问。
白瓷仰起脸,唇角缓缓弯起一个弧度。一个绝非温顺,而是带着近乎挑衅的笑。
他声音刻意放的又柔又软,气息却像带了钩子。
“主人亲手打的……,”白瓷顿了顿,目光紧紧锁定着霍骁的反应,“怎么会疼呢?”
空气彻底凝固。
时间仿佛被拉长,冻结。
霍骁眼底的错愕浓稠的化不开。
他盯着白瓷,那眼神锐利的几乎要将他看透。
下一秒,床垫猛地向下一陷。
霍骁竟然屈起一条腿,强硬地抵上了白瓷身侧的床沿。
这个动作瞬间打破两人之间的安全距离,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将白瓷包裹。
霍骁一只手撑在白瓷身体一侧的床面,将他彻底困在他胸膛和床的狭小空间。
灼热的呼吸带着惊人的热度,直接喷洒在白瓷敏感的耳廓和颈侧的皮肤。
“小东西学会说谎了?”
霍骁的声音压的很低,每一个音节都裹挟着危险的气息和·····一种即将被点燃的战栗。
那根涂抹药膏的手原本按压在白瓷的伤口上,现在却顺着鞭痕的走向开始移动。
滚烫肿痛的伤口伴随着丝丝寒意。
极致的冰凉与滚烫,在白瓷被他禁锢的皮肤上疯狂交织,撕扯。
痛感被无限放大,又诡异的被那滚烫的温度麻痹。只剩下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灵魂都为之一颤的混乱。
白瓷呼吸乱了,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紧紧抓着霍骁的胳膊,不像是阻止,更像是在这冰火两重天的“酷刑”里抓住唯一的浮木。
霍骁俯视着白瓷因为疼痛和快感而慌乱无措的表情,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掌控的快感。
“你喜欢?”带着审视和惩戒的意味,霍骁在肆意作乱。
“是····,”白瓷的声音带着颤抖的含糊不清,还有眼底化不开的情欲。
“只要是先生给的,我都喜欢。”
霍骁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惊的一愣。
这小东西,好像在无时无刻的表白。
明明口口声声承认自己是玩物,可他所有表现却都········,
霍骁找不到词形容,最后只能把这感觉统归于小宠物对主人的喜欢。
大概,只是讨好吧。
两人在一起厮混了整整两天。
白瓷终于不再予取予求,眨着他的狭长的凤眼开始求饶。
霍骁像是彻底驯服了猎物一般,带着玩味的笑。
“躲什么?”
“过来!”
看着白瓷躲在床角,脸上写满了楚楚可怜。霍骁还是忍不住给了一个安抚性的笑。
“过来,不弄你了。”
白瓷颤颤巍巍的爬过去,幸事旦旦举手发誓:
“我再也不敢挑衅先生了。”
刚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立马改正道,
“我这两天再也不挑衅先生了。”
说完好像觉得两天有点短,又变了一次,
“三天,三天不挑衅先生。应,应该能养好。”
这操作属实有点把霍骁逗乐了,忍不住爽朗的笑出了声。
“哈哈哈,我以为你还可以多嚣张几天呢,怎么这么快就服软了?”
白瓷咬着嘴唇发愣,似是回味,又似乎觉得在警惕。
样子有点滑稽。
“我,主人~”
“闭嘴!”霍骁又恢复了昔日的冰冷,没什么感情的警告,“求饶了就别乱叫,要不然我不保证你的求饶有效。”
说着霍骁起身往更衣室走。
白瓷眼神复杂的看着霍骁的背影,最后露出一个得逞的笑。
先生,你以为……你还能逃得掉?
霍骁随意吃了两口早餐就要出去办事,阿泰早已站在门口等待。
“我今天有事要处理,”霍骁整理着领带对白瓷说,“你可以随意在庄园里逛,有什么需要的就找亚瑟。”
白瓷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满脸不屑的亚瑟,真诚的点了点头,
“知道了,我会乖的先生。”
霍骁轻嗯了一声,带着阿泰和一群保镖出去。
白瓷呆呆看着霍骁离开的背影,正在惆怅自己不能粘着霍骁。
就听咣当一声,亚瑟把手里准备摆放的餐具撒气般丢在餐桌上。完全没了霍骁在时的谨慎有礼。
白瓷白了一眼这人,怎么感觉这个佣人比霍骁还狂?
不对,霍骁不是狂,先生最帅了。
恋爱脑占领了白瓷所有的脑细胞,根本没空搭理这跳梁小丑。
“帮我弄一份简单的早餐,谢谢。”
亚瑟一副主人家的姿态,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入流的东西。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亚瑟.温斯顿。是霍先生的专属执事。”
“专属”两个字被亚瑟特意加重,白瓷看他的眼神里带上掩饰不住的敌意。
“不好意思,我没去过欧洲,不知道执事个是什么东西。”
“你!”亚瑟怒火中烧,满眼的鄙夷,“一个爬床的东西,果然没什么见识。”
白瓷单手撑着下巴,一脸的乖巧也掩盖不住眼底的犀利。他看着亚瑟的恼羞成怒,玩味十足,
“怎么?是亚瑟先生想爬床,我家先生瞧不上吗?”
白瓷语气柔软,却带着足够的杀伤力。
“都说吃不到的葡萄是酸的,也难怪亚瑟先生这么疾言厉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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