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
整个清水镇的百姓,全都疯了!
愤怒的人群,扛着家里发霉的、生虫的、混着沙子的马家米,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猛地冲向了马家米行。
“砰!砰!砰!”
米行的大门被砸得震天响!
“开门!退钱!”
“黑心马!滚出来!”
要是被这帮人冲进来,骨折都算轻伤。
掌柜的不停用手帕擦拭着额头的冷汗:“顶住,都给我顶住咯,改明儿每个人加十文月钱。”
马家的伙计吓得脸色惨白,死死顶住大门。
“哗啦!”
人群中有人直接砸碎了窗户,将那些发霉的米,狠狠地砸了进去!
“吃啊,你们自己吃啊!”
“这就是你卖给我们的好米!”
商家最重要的便是信誉,马家米行的信誉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马敬侯听闻消息,带人赶了过来试图镇压。
他带着家丁冲了过来,怒吼:“反了,都反了!给我打……”
打字还没出口,一袋子生了绿毛的米,“啪”的一声,正中他的面门。
“圣人有言民以食为天。”一个穿着整齐的四十岁左右男子怒目而视,“你动了所有人的命根子,你该死!”
“打死他!打死这个黑心商人!”
人群彻底失控!
疯了,这帮刁民彻底疯了。
马敬侯这回属实有点托大,只带了零星十来个家丁便冲了过来。
本来按照他的预想,来了之后先是威言恐吓一番,再从闹事的人里抓出一两个带头的杀鸡儆猴,这帮土鸡瓦狗自然也会散了。
往日这招百试百灵,怎得今日就没效果了呢?
没人给他答案,大家生气归生气,总归还是有理智在,不可能真的闹出人命,皮肉之苦却是免不了的。
混乱之中,不知道哪里打出一记左勾拳,马敬侯只感觉自己左眼一黑。
“哎呦,谁?谁动的手?快,快去报官。”
“大家有话好说,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我们马家米行乃是清水镇老字号,这么多年的口碑摆在这里,大家不要信了奸人的挑拨。”
不提还好,一提更气了。
瞧见就连马家仆从都油光水亮的,也不知道趴在镇上大家伙身上吸了多少血。
不远处在铺子里看热闹的孟鸢忍不住笑了。
这马家也真有意思。
人跟你讲道理的时候,你跟大家伙耍流氓。
现在大家跟你耍流氓,反倒又开始装模作样的讲起了道理。
好在大家伙不吃这套,可一时间也没人动手,马敬侯方才的话还是有点震慑效果。
闹事的大多是普通百姓,否则也不可能被马家坑害这么多年,万一让马府的人记住,时候算账胳膊根本拧不过大腿。
马敬侯不过片刻便了解了众人小心思,内心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
果然是一帮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自己方才挨了一拳,今天的事定不能就这么算了。
正准备再开口威胁一番,人群里传来一声娇喝:“我这里有麻布口袋,把他们套起来就看不见咱们谁动手的了。”
接着几个麻布口袋便被扔到人群中。
先前出手的汉子见状眼前一亮,一不做二不休,也不知道谁动的手,马敬侯只感觉眼前一黑接着拳头如雨点般落下。
“黑心马”的怒骂,响彻了整个清水镇的上空!
孟鸢回到铺子口,听着远处传来的、隐隐约约的惨叫和怒骂,深藏功与名。
从始至终她压根就没想过要跟马家打什么价格战。
她要的,就是用系统贡米这面“照妖镜”,照出马家那张贪婪恶臭的嘴脸。
只用五百斤大米,就轻而易举地引爆了马家积攒了十几年的信誉地雷。
说到底,还是马家作恶多端,一切都是他们应得的。
周临安和柳氏站在她身后,看着街对面那陷入地狱般的混乱,目瞪口呆。
……
清水镇的米价,乱了三天。
马敬侯躺在床上也不得安生,听着米行掌柜的保障,坐卧难安。
先是吩咐底下的人降价,发现大家根本不买账,反而引起不少有钱人的不满。
有钱人府上谁家没点丫鬟下人,人多了,吃饭的嘴自然也多了,每月消耗的粮食算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消耗。
降价这么多,岂不是显得他们很冤大头。
说到底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是周家。
马敬侯想找孟鸢算账,派家丁去堵门,却发现周氏食铺那块“歇业一日”的木牌,已经挂了足足三日。
连人家的面都见不着。
马敬侯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憋屈得几欲吐血。
冷静下来他这才惊觉,那寡妇从头到尾,只用了一车米,就把他马家几十年的招牌烧了个干干净净,这样的手段,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内心他更偏向前者。
无他,若是有意为之,周家的底细早被他派人打探了个底朝天。
几个乡下来的泥腿子,哪来这般心机手段?
这头始作俑者孟鸢,正在自家小院里,悠哉游哉地收拾行李。
才刚搬来不足一月,又要挪走。
柳氏和周玉明正小心翼翼地将锅碗瓢盆用干草绳捆扎结实。
周玉明脸上没有半分要背井离乡的愁苦,反而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
昨夜孟鸢关起门来,当着全家的面,清点了这几日的收获。
“这是摆摊攒下的三十两。”
“这是昨日卖米,赚的六十两。”
当近百两白银明晃晃地摆在桌上时,柳氏激动得差点晕过去。
这笔钱,足够她们在县城里站稳脚跟了!
而孟鸢只是浅笑不语。
这只是明面上的账,是给家人看的定心丸。
她真正的底气,是那沉睡在系统空间里,无人知晓的六千多两巨额白银。
总而言之,她孟鸢如今可不差钱。
第四日清晨。
天光大亮,一辆青棚马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了周氏食铺门口。
这是镇上最好、最宽敞的马车。
孟鸢扶着柳氏上了车,又把周玉明抱了上去。
她自己则提着一个小食盒,里面是她刚用系统面粉做的、加了糖霜的梅花小酥饼,用来路上解闷。
周临安抱着他那几本新书,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住了没多久的小院,深吸一口气,也跳上了马车。
“孟鸢!”
一声怨毒的嘶吼传来。
马车缓缓启动,正对上站在街对面、双眼布满血丝的马敬侯和马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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