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照进医馆的窗棂,一只信鸽扑棱着落在檐下。苏婉正翻阅昨日的药方记录,侍从匆匆进来,递上一封蜡封短笺。她拆开看完,手指在纸角停了片刻。
疏勒、龟兹两地出现多人皮肤溃烂、肢体麻木,已有数人不治身亡。当地巫医束手无策,百姓开始逃离村落。使者称此症似古籍所载“疠疾”,恐为麻风蔓延。
她放下信,走到堂前。几名医师正在整理药柜,见她出来,纷纷停下动作。
“召集所有人。”她说,“现在就来。”
不到一盏茶工夫,医馆内二十余名医师站成两排。他们大多是民间选拔的草医,经新政培训后纳入官医体系,懂些针石汤药,但从未接触过烈性疫病。
苏婉站在台阶上,展开一幅画轴。画中是归义部营地的景象:医者戴着手套为孩童施针,帐篷外晾晒着消毒过的布条,药炉旁摆着标有“外用”“内服”的陶罐。
“这是北境新附部落的巡诊图。”她说,“三天前,李震让人送来这幅画,说要让所有想来看的人都能看见——我们治得了病,也守得住人心。”
有人低声开口:“可那是寻常伤寒疟疾,不是这种会烂皮掉肉的恶症。”
另一人接话:“我听师父讲过,疠疾一旦沾身,三代血脉都难脱根。咱们去了,还能回来吗?”
堂内一时安静。
苏婉没回应这些话。她转身从药箱取出一套厚麻布衣,还有口罩和手套,一一穿戴整齐。
“这不是符咒,也不是避瘟丹。”她指着身上,“这是防护装具。麻风虽烈,但不会随风飘散,只有长期接触溃烂处或吸入浓重腐气才会染病。只要按规程行事,就能守住自己。”
她取来一本册子,翻开第一页:“我拟定了三十六条防疫条例。每日进出需熏艾更衣,器械必须沸煮,病患衣物单独焚烧。每队五人,轮值不得超两个时辰。”
她顿了顿:“第一批医疗队,由我亲自带队。”
人群微动。
“自愿报名。”她说,“不强求。但凡加入者,家中老幼享半年双俸,子女优先入医学堂。”
没人立刻应声。
她也不催,只让文书把名册放在案上,笔墨备好,便转身去核对药品清单。
日头渐高,医师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议论。有人摇头说不敢赌命,也有人说若真能救人,死也值得。争论声断断续续传到后堂。
李瑶踩着午时的钟声走进医馆,手里拿着账本。
“我已经调通丝路商队的护航编队。”她把册子递给苏婉,“走外交名义,免三层关税。第一批药材今晚就能装车。”
苏婉点头:“紫草精膏够吗?”
“空间库存还剩四百斤。”李瑶翻开细目,“日常用药每月耗五十斤,若支援西域三城重疫区,先拨二百斤。其余地区等站稳脚跟再补。”
“运输多久?”
“快马加急,二十天到疏勒。但检测到敏感内容,请修改后重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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