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彤,15岁初三女生,中考前夕,在京都宾馆里面自己结束了生命。
时间回到1小时前…
“我可以自己处理手机吗”
“可以送人,可以砸掉,绝对不能卖掉”
“手机里面有我日常照,我想把手机留给我朋友纪念,他不要,我强调是5千块买的,他也不要让我砸掉,他说半年后会忘记我,有手机,手机在一天他就看我一天”
“我会帮你砸掉手机”
“我死了你们会难过吗?”
“半年内会难过,半年以后不会”
“我的衣物,你们会留下纪念吗”
“不会,会全部烧掉”
“那么,永别了,希望你们好好的”
“……”
“……”
父母退出卧室,传来客厅放电视的声音,有一些大,很吵。
这是和父母的最后约定…
1小时以后,父母会进来。
而自己则是,拔掉自己氧气管…
……
父母在卧室里待了一会儿,出来时眼睛红红的。但刚走到客厅,眼泪便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他们打开了电视机,把声音调得很大,目光虽然落在屏幕上,却什么也没在看,心思早已不在那里。
电视机旁边压着医院开的死亡证明……
……
三小时光阴流转,雨彤的遗体已在京都火葬场停尸房冰冷的台面上静置。
后半夜,她被打扮得与生前无异,安静得像只是睡着了。
火葬场里,喧嚣散尽,只余几个值班的身影。就在雨彤身边的空间,仿佛被无形的手撕开两道裂缝,透出两颗忽明忽暗的光点。光点旋转,融合,勾勒出一个由虚到实的身影——一个来自高等文明、人猫合一的存在,悄然伫立在少女身旁。
它是一只穿着科幻制服、肩佩中尉徽章的小白猫,正以人类的姿态站立。
它伸出毛茸茸的爪子,搭在雨彤温热的额头上,声音轻柔:“我的朋友,我来看你了。”一股精神力如丝线般,连接了两个世界的生灵。记忆的碎片随之浮现:游戏是他们相遇的舞台,是他引领她在虚拟世界里探险。
那时的雨彤,现实世界早已失声,氧气面罩是她与外界唯一的屏障,游戏成了她唯一的声带。
在那个看似热闹实则疏离的游戏世界里,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轨道上奔波,只有他,会准时上线,主动找她,陪她说话。
这份独特的关注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快乐,她几乎将全部的情感都倾注在了和他的线上交流中,二十四小时都想和他分享哪怕一个字的日常。
他在游戏中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如同对待易碎的琉璃。
直到有一天,她鼓起勇气,用游戏里打字的方式,告诉他了一个无比残忍的真相。
“我病更重了,躺了好久了”
“什么情况,躺久了好人也要出问题的”
“什么问题”
“我前段时间,守我父亲,旁边有个胖子,头几天还好好的,后来几天就躺在病床上没动,恶化,那个胖子的背上都睡烂了,那是长久没动,血液不循环导致的,你得小心啊,要让血液循环不然会出问题的”
“那我动动,我动不了”
“动不了很危险,背靠床一段时间,要翻身,侧面,这样重力在侧面,让背血液循环一会在翻回去”
…
第二天
“我伤口出血了”
“怎么回事”
“我车祸了,双脚粉碎骨折”
“不会这样倒霉吧,你旁边有人守着吧,让他帮你按按,长期血液不循环6-8小时,就得出问题”
…
“我在去京都的路上,说我双腿恶化了”
…
“医生看过了,说肌肉腐败了,要切肢”
“还是发生了,身体组织,有一个地方堵塞,导致血液不通,慢慢的就会越来越严重,堵塞越来越多,坏死部份要切掉才不影响到好的”
然后网站搜索到一大推义肢,那种便宜又好,穿上裤子看不出来。
“刚手术出来,我双腿都被切肢了”
分享了一些手机里面生活照,谈了自己的同学,老师,同学还问她,病了好久了,还不去上学,还说她是病秧子。
又是网站找义肢的一天。
“我想说话,你想听吗,好想拔掉氧气管”
“千万别,氧气管拔了会出事的,别干傻事”
病太久了坚持不了,抱怨了。
“我好想喝水,我可以喝水吗”
“那个不让你喝水”
“医生不让我喝水,口渴的要命,干的都离开了,医生最多用棉花球沾点水,涂一下嘴唇”
“医生不让喝,估计是害怕你有尿控制不了,你打吊针吧,没事,医生会看,吊针里面也有水,身体水分够”
“我每天在隔离间,插着氧气管,好像吸口空气,虽然京都空气雾霾严重也想吸一口,2个月没喝过一口水,2个月没吃过一口食物,好像看看外面,每天忍受着疼痛,几次痛昏过去,好想拔掉氧气管算了”
“千万别,别干傻事,你现在拔了氧气管,我也跑不了的”
“我活够了,想死了”
“今天看见父母冷淡的眼光,父母照顾我,把家里面的钱都用光了”
太惨了,安慰好像也不够。
他害怕在和他聊天的时候,害怕她出事。
他不敢上游戏了,有意避开她,她每分钟都在等着他上游戏。她等了一天两天,他虽然上游戏也和其他人一样,没有以前那样带着她玩撒了。
几天以后…
“我出院了,和朋友吃烧烤”
“你要我手机吗,手机里面有我很多照片,还有很多我朋友联系的方式”
“不要”
“我手机是5千多快买的,比你的好吧,你不要吗”
“不要”
“我不活了,后天就去死了”
“你地址那里,发给我,我把手机寄给你留纪念”
“我不要,如果你要死了,手机千万不要给其他人,如果是坏人,用你手机信息会害了你父母,最好处理手机方法是砸了,丢到湖里面,现在科技发达,手机砸碎了也可以把你信息拿出来”
“我父母也说,手机可以送人,或者砸掉,就是不能卖”
不敢继续聊了,太害怕了
第二天…
“我走了”
……
都不敢回言了
……
“欠你的…”
小白喵身上发出,淡淡白光,连接着雨彤也发出淡淡白光。
小白喵闭着眼睛默默念叨“欠你的…送你次重生吧”
久卧病榻泪暗流,
身残志毁几时休。
双足已随尘土去,
孤魂空对病床愁。
从来聚散不由人,
送君重生别苦辛。
纵隔幽冥情未了,
愿化清风绕故尘。
意识像是从一团浓雾中慢慢渗出来,缓慢而艰难。小雪豹努力地眨了眨眼,世界模糊地显形,是一片刺眼的、惨白刺骨的白。风,像刀子一样刮过脸颊,带着呼啸的寒意,几乎要把灵魂都冻僵。
“嗯……”它发出一声微弱的、带着困惑的呜咽,喉咙干涩得像撒哈拉的沙子。头好重,身体也像灌了铅一样沉。它试着抬起一只前爪,却只挪动了几厘米,就因为虚弱而无力地垂落。
雾蒙蒙的眼睛,努力聚焦。雪,是雪。无边无际的雪。远处是连绵的、被积雪覆盖的巨大山岩,像沉睡的巨兽。天空是铅灰色的,没有一丝暖意,只有永恒的寒冷。
我是谁?小雪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像被搅乱的雪水。它尝试回忆,但记忆像是被寒风吹散的雾气,抓不住任何具体的形状。它记得疼痛,一种深入骨髓的剧痛,然后就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寒冷……等等,寒冷?它不是已经死了吗?在这片冰天雪地里,它不是早就冻死或者饿死了吗?
那……这是哪里?我不是死了吗,怎么还活着?难道……穿越了?这个念头像一道微弱的闪电,劈开了它混沌的思绪。穿越?这冰天雪地的地方,连棵能挡风的树都没有,怎么活啊?食物呢?温暖呢?它,一只刚刚失去记忆、还可能是个小崽子的雪豹,要怎么在这地狱般的地方活下去?
恐慌像冰冷的潮水,开始从脚爪慢慢蔓延到全身。它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至少能挡挡这要命的寒风。它挣扎着,四肢协调性很差,几次滑倒在雪地里,冰冷的雪瞬间浸湿了皮毛,带来更深的寒意。
“嗷呜……”它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夹杂着恐惧和迷茫的叫声,声音细弱,很快就被呼啸的风声吞没。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风声。没有回应,没有威胁,也没有安慰。只有永恒的雪,和刺骨的寒冷。
小雪豹蜷缩起来,用尾巴尽可能地把身体裹住,试图保留一丝可怜的热量。雾蒙蒙的眼睛里,映照着这片冰封的世界,也映照出它自己,一只迷茫、孤独、不知道身在何处、未来何去何从的小小身影。
它活着,但感觉比死更糟。它必须弄清楚,它到底是谁,它为什么会在这里,以及……它该如何在这片死亡之境里,找到活下去的路。
第一场暴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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