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良回到府邸没见着人,径直往恒阳训练的地方走。
远远就看见景元和恒阳瘫在地上,跟两摊泥似的。
“你俩搁这干啥呢?”他站在旁边俯视着。
白珩抬头看见他,眼神复杂:“你什么时候来的?你……其实不该来的。”
墨良一脸问号:“就刚到啊。为啥不该来?”
话音刚落,擂台上“当啷”一声,丹枫的击云瞬间被挑飞,踉跄着退到台边。
镜流猛地扭头看向墨良,红色眼眸里红光闪烁,像是蓄着团火。
墨良莫名打了个冷战。
白珩拍了拍他的胳膊:“交给你了,保重。”
说完拉着刚爬起来的景元和恒阳溜到远处。
墨良硬着头皮走上擂台,唤出月玄剑。
镜流提着支离剑就冲了过来,剑势又快又猛,带着股没处撒的火气,打得他有点懵,竟隐隐有些招架不住。
“你今天打鸡血了?这么猛?”墨良边躲边问。
镜流冷哼一声,攻势更烈,支离剑的寒光几乎要将他笼罩。
“啧,看来得认真了。”
墨良手腕一转,月玄剑亮起淡紫色光芒,身形如游鱼般在剑影中穿梭,寻找反击的空当。
支离剑如闪电刺来,他侧身避开,月玄剑顺势挥出,两剑相碰,溅起一串火星。
“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镜流的声音裹在剑风里传来。
墨良愣了一下,随即解释:“去支援耀青了,中途碰上丰饶令使的造翼者,耽误了点时间。”
镜流的眉头瞬间皱起,攻势骤停,急问道:“那你没受伤吧?”
“没。”
墨良收起剑,语气轻松,“就一个丰饶令使而已,令使之间亦有差距。
他碰上我算是踢到铁板了,现在那货估计还在耀青的幽囚狱里待着呢。”
镜流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轻笑一声,眼底的红光渐渐褪去:“那还真是算他运气不好。”
两人的切磋也逐渐变得平缓下来,
丹枫站在白珩身旁,脸色苍白极其的难看,镜流刚才的那一剑吓死他了。
一般情况下,这点小伤,他根本不会在意,但这次不一样,镜流那家伙直接往着胸口捅。
太吓龙尊了。
白珩撇了撇嘴看着擂台上的两人,镜流流还真是双标,这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和应星丹枫打的时候真是往死里打,但和墨良打的时候,却时不时放下水,动作也轻柔了起来。
白珩灵巧的大脑瓜,突然想到还有一件事没有去做,她急忙跑回剑首府,来到客厅,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盒糕点,便往回赶。
这可是镜流亲手准备的,我怎么忘了这件事了。
两人的切磋很快以平局结束。
白珩凑到镜流身边,把糕点往她手里一塞,朝墨良的方向努努嘴:“去吧镜流流,我看好你!”
镜流紧绷的眉头忽然松开——对啊,她怎么忘了这茬?这可是她准备的“第二条计划”。
她深吸一口气,捧着糕点走向墨良,将盒子往前一递:“给你买的,尝尝?”
“谢谢。”墨良接过盒子,打开时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星兰香。
他拿起一块放进嘴里,细腻的米糕混着清甜的花香在舌尖化开,不由得抬眼夸道:“味道很不错,我很喜欢。”
说着递了一块给镜流。
镜流接过糕点,指尖微颤,仰头问他:“有多喜欢?”
墨良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忽然起身凑近,四目相对时,声音低沉带着笑意:“那你想让我有多少喜欢?我就有多少喜欢。”
这话像火星掉进了火药桶,镜流本就发烫的脸颊瞬间爆红,连耳根都染上了粉色。
远处的白珩看得直咂舌,暗道不好——镜流这是要被墨良牵着走了!她赶紧掏出玉兆发消息:
自由自在:镜流流!别沉沦了!你要被他拿捏了!
自由自在:清醒点啊!乘胜追击啊喂!
镜流听见玉兆震动,轻咳两声点开消息,看完后深吸一口气——对,她不能被动了,她得主动出击。
她走到墨良面前,语气尽量平静:“墨良,去不去吃饭?”
墨良点头:“可以啊,他赶了一上午路,又和镜流打了一架确实有点饿了。”
这边刚敲定,那边的恒阳突然凑到白珩身边,神秘兮兮地递上一坛酒:“白珩姐,你看这个——清酒plus改良版!”
白珩看着酒坛上的标签,扭头瞪他:“咋的?你想让墨良发酒疯,把咱们全劈了?”
上次墨良喝多了差点拆了大半酒店的阴影,她可没忘呢。
“不会的不会的!”
恒阳连忙摆手,“这次是改良版,就微醺,绝对不醉!
说白了就是清水加了一滴酒精,纯天然无添加!”
白珩:“……”她看着酒坛,又看看恒阳,嘴角抽了抽,“你还真是‘有心了’。
你大哥有你这弟弟,真是烧高香了。”
恒阳挠挠头,小声嘀咕:“谁让他扣我零花钱?提前找个能管住他的人,我也能少受点罪。”
他现在没钱,只能天天蹭景元的饭、用景元的东西,连买零食都得看景元脸色。
一旁的景元闻言,脸瞬间黑了:“合着就逮着我一个人薅羊毛?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丹枫在旁边看得轻笑,摇着折扇慢悠悠道:“景元骁卫多担待,毕竟恒阳现在是‘寄人篱下’。”
“丹枫你也来打趣我!”
景元气鼓鼓地抱起胳膊,却看见白珩已经提着那坛“清酒plus”走了过来,还冲他挤了挤眼。
听风阁的包间里,丹枫、应星、白珩、恒阳、景元五人默契地往角落挪了挪,留出中间两个空位。
墨良扫了眼众人促狭的眼神,沉默片刻,率先坐下。
镜流紧随其后,衣袂轻扫过椅角时,带起一阵极淡的星兰香。
饭菜很快上齐,白珩拎着两坛酒过来,给墨良倒了杯清透的液体,又给镜流满上琥珀色的烈酒。
“放心,”她冲镜流挤眼,“墨良这杯是‘特调’的,度数低得很。”
墨良看着杯中的清酒,无奈地笑了——他酒量差是出了名的,可此刻推脱反倒显得刻意。
镜流却端起烈酒,眼神清亮地看了他一眼,仰头一饮而尽,喉间滚动的弧度利落又干脆。
“来,大家举杯!”白珩率先起哄,众人纷纷响应,杯盏碰撞声里,气氛渐渐热络起来。
墨良抿了一小口清酒,只觉得舌尖微麻,没过多久,脸颊就泛起淡淡的红晕,眼神也软了几分。
镜流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头忽然一动。
她放下酒杯,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声音放得极柔:“别喝太多了。”
指尖的微凉让墨良浑身一僵,像被烫到似的躲开,耳尖却悄悄红了。
他偷偷抬眼望她,正撞上镜流含笑的目光,慌忙低下头,只觉得醉意上涌得更凶了。
“抱歉,我先出去一下。”他猛地站起身,脚步有些发晃地走出包间。
镜流顿时慌了,眼神无措地看向白珩——这种情况,白珩没教过啊!
两人目光相接的瞬间,仿佛有电流窜过:白珩挑眉,用口型说“追啊”;镜流定了定神,随即起身跟了出去。
包间门缓缓合上,留下五人相视而笑。
“有戏。”
应星摸着下巴,“墨良那脸红得跟熟透的果子似的。”恒阳则偷偷拿出手机,准备给大哥的“黑历史”留证。
听风阁的房檐上,墨良盘腿坐着,任凭晚风吹拂白发。
街道上的灯火映在他眼底,晕开一片朦胧的光。
他晃了晃脑袋,试图驱散醉意,却听见身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
镜流跳上房檐,就那样站在他身后,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
晚风掀起她的衣袂,与他的白发交缠在一起,像一幅无声的画。
“镜流,”墨良忽然开口,声音带着酒后的微哑,“我总觉得……在哪见过你。
可就是想不起来。”
镜流走到他身边坐下,望着远处的星空:“是吗?我也有这种感觉。
和你靠近之后,那种熟悉感越来越强烈了。”
墨良转过头,月光落在他潮红的脸颊上,眼神却异常清明:“其实我们挺像的,不是吗?”
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家乡被毁,亲人朋友……都没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倏忽和妖星一点点吞噬一切,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镜流的指尖猛地收紧,指甲掐进掌心。
那些深埋的记忆碎片突然翻涌上来——燃烧的苍城,亲人最后的哭喊,还有自己颤抖恐惧的模样,看着天空中的妖星,什么都做不了!
“那时候的我们就已经死了啊。”
墨良笑了笑,眼底却没有笑意,“现在活着的,不过是为了复仇的执念。”
“亲手复仇。”
声音冷得像冰,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寂灭倏忽,斩灭妖星。”这便是我活着的理由!
晚风吹过房檐,带起一阵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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