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衡司的勤务人员恭敬地将令牌递还给墨良,后者随手丢进命途空间,挥挥手让他该忙啥忙啥。
墨良转头看向恒阳,眉头一挑:“玄蛇呢?”
恒阳干笑着挠头:“呃……被扣了。”
“你在这等着,回来再收拾你。”
墨良丢下一句话,转身就去找地衡司负责人要玄蛇——那可是他的宠物兼战宠,可不能真被当成星槎给扣押了。
看着墨良走远的背影,白珩戳了戳恒阳:“你大哥好像真生气了?”
恒阳垮着脸摇头:“不知道啊,大哥很少真生气的……但我的零花钱没了啊呜!”
“都这时候了还惦记零花钱?”白珩翻了个白眼,“不想想怎么道歉?”
“没事,大哥最疼我了,气一会儿就消了。”
恒阳倒是心宽,转眼又振作起来,“再说我还有私房钱……”
“啧,你心可真大。”白珩吐槽道。
镜流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这俩活宝斗嘴,神色平静得像在看一场闹剧。
“镜流流你倒是说句话啊!”白珩拉了拉她的衣袖。
镜流淡淡道:“这本来就是你们有错在先,有什么好说的。”
墨良走进扣留处,轻轻唤了声“玄蛇”。
正蜷在角落打盹的玄蛇猛地抬头,瞬间窜到他面前,亲昵地缠绕上他的左臂,脑袋蹭着他的手腕撒娇。
墨良抚摸着它的鳞片,低声道:“受苦了。”
随后他看向一旁被扣的星槎,随手一挥便收入命途空间,转身往回走。
来到众人面前,他朝镜流点头:“走吧。”镜流应了一声,默默跟在他身后。
墨良回头扫了眼恒阳和白珩:“你们两个,自觉跟上。”
四人走出地衡司,一路上谁都没说话,气氛有些沉闷。
直到墨良走进一家饭店,对服务员说“要了间包间”,恒阳和白珩才对视一眼,心里暗暗打鼓——这是要秋后算账了?
包间里,墨良坐在主位,镜流在副位坐下。
他看着站在对面的两人,挑眉道:“看着我干什么?坐啊。”两人这才局促不安地坐下,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墨良浅笑一声:“我有这么可怕?”
恒阳和白珩连忙摇头,头摇得像拨浪鼓。
墨良随手点了几道菜,就把菜单递给镜流。
镜流翻了翻,只加了一坛子酒,便合上菜单放在一旁,目光落在恒阳和白珩身上,带着几分看热闹的调笑。
“这次的事,就算过去了。”
墨良开口打破沉默,目光转向恒阳,“你不是一直说要学剑吗?”
恒阳一愣,没反应过来这话题怎么转得这么快。
墨良随即朝镜流拱手,语气诚恳:“还请剑首大人费心,教导一下我这不懂事的弟弟。”
镜流点头应下:“他愿意学,我便教。”
她看向恒阳,“你没意见吧?”
恒阳连忙摇头:“没、没意见!”能跟着剑首学剑,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恒阳急忙给他倒杯子倒满酒。
墨良满意地点头:“以后跟着镜流好好学剑,少出去胡闹。
饭菜刚上齐,镜流端着酒杯,突然看向白珩笑道:“记得还墨良钱,一百五十万信用点,刚好是你那半份赔偿。”
“啥?!”白珩瞬间垮脸,狐狸耳朵耷拉下来,“一百五十万?把我卖了都凑不齐啊!镜流流救我!”
镜流耸肩:“别看我,我的钱早给你修星槎了。”
白珩立刻转向墨良,大眼睛眨巴眨巴,狐耳委屈地耸了耸:“墨良~”
“看我也没用。”
墨良嘴上说着,却话锋一转,“不过那点钱我不在乎。
对了,走的时候把那艘星槎也带走。
我又不开星槎,恒阳没驾照开不了,就当送你了。
“啊?送我了?”白珩眼睛一亮,“你人真好!我收回以前说你冷漠的话!”
“白珩你还是别说话了。”墨良整个脸瞬间就红了,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你说话我容易红温。”
酒水入喉,他突然感觉脑袋一阵发晕,眼前的景象开始晃动。
他看向杯底的反光,朝恒阳问道:“你给我倒的什么?”
“就上回买的清酒啊……”恒阳一脸无辜。
“酒?”
墨良还没反应过来,双眸已泛起诡异的红芒。
白珩看着他眼底的红芒,啧了一声:“不对劲,我怎么感觉要出事呢?”
恒阳瞬间察觉到危险,朝镜流和白珩拱手:“抱歉两位,死道友不死贫道,我先溜了!”
话音未落,人已窜出包间,跑得比玄蛇还快。
镜流:?
白珩:?
“啊哈哈哈——”包间里突然爆发出墨良疯狂的大笑,体内的煞气与命途之力不受控制地爆发,“砰!”的一声,包间墙壁瞬间被震得粉碎,碎石飞溅。
“小心!”镜流反应极快,反手抽出支离剑,剑身泛着寒光,稳稳挡在白珩身前。
白珩吓得紧紧抓住镜流的衣角,声音发颤:“他、他这是咋了?”
墨良身形一闪,已冲到镜流面前,手中雷光凝聚成月玄剑,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直刺而来。
“铛!”月玄剑与支离剑激烈碰撞,火花四溅,强大的能量波动让周围的空气都扭曲起来,连远处的桌椅都被震得粉碎。
镜流咬紧牙关,双臂因巨大的冲击力微微颤抖,却依旧死死抵挡住攻击。
“墨良!醒醒!”她厉声喝道,试图唤醒失控的他。
但墨良眼中只剩狂乱的红芒,攻击愈发狂暴。
月玄剑如狂风暴雨般落下,每一击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逼得镜流连连后退,脚下的地板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白珩躲在镜流身后,看着眼前的激战,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这哪是喝酒,分明是喝了“狂暴药水”啊!
就在双剑碰撞的火花几乎要点燃整个包间时,一道紫色身影突然从墨良左臂窜出——玄蛇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闪电般咬住他的手臂!
只见玄蛇的鳞片泛起紫芒,正疯狂吸收着墨良体内躁动的煞气与命途之力。
墨良体内失控的力量如退潮般减弱,他眼中的红芒渐渐褪去,攻势猛地一收,单膝跪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额上布满冷汗。
玄蛇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腕,重新缠绕回手臂,蛇瞳里满是担忧。
墨良苦笑着摸了摸它的脑袋,抬头看向镜流和白珩,声音沙哑:“抱歉,刚才失控了。”
白珩这才敢松开抓着镜流衣角的手,拍着胸口长舒一口气:“吓死我了!你可别再发酒疯了,差点把饭店拆了!”
镜流收起支离剑,看着满地狼藉无奈摇头——这人酒量差成这样,居然还敢喝酒。
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云骑军瞬间围了上来。
墨良随手掏出将军令牌丢给带头的小队长:“无碍,内部切磋失手,回去吧。”
小队长看清令牌,连忙恭敬地递回:“是,将军大人!”
带着手下迅速撤离,心里暗自嘀咕——将军切磋都这么猛吗?
这时,恒阳才小心翼翼地从墙角冒出头,对上镜流和白珩不善的目光,顿时缩了缩脖子。
“你还敢回来?”白珩叉腰瞪他,“他会发酒疯你怎么不早说?差点没被他劈成两半!”
恒阳无奈摆手:“我哪知道啊!那清酒度数比葡萄酒还低,我都拿起来都当水喝,谁知道大哥一杯就醉了。
镜流和白珩对视一眼,突然被这离谱的酒量逗得想笑,又碍于墨良在场,只好使劲憋着,肩膀微微颤抖。
墨良看着憋笑的两人,又看了看一脸无辜的恒阳,沉默片刻,缓缓开口:“看来,你下下个月的零花钱也别想要了。”
恒阳:“啥!!!不要啊大哥!我错了!”
这时饭店老板颤巍巍地走到几人面前,看着满地狼藉欲言又止。
墨良直接掏出黑金卡:“我赔,刷卡。”
老板连忙点头,等看到到账提示上的“一亿信用点”时,眼睛都直了——这赔偿款够重新装修三次了!
墨良收起卡,转头对恒阳说:“今天就跟着镜流去练剑。”
“啥?不能明天吗?”恒阳一脸抗拒。
“不行!抓紧时间……去练剑!”墨良差点把“滚”字说出口,硬生生拐了个弯,“赶紧的。”
他转向镜流,拱手道:“麻烦你了。”
说着拿出手机转了十亿信用点过去,微笑道,“一点心意。”
随即凑近她小声补充,“给我往死里练,他是丰饶令使,耐揍死不了。”
镜流挑眉,嘴角勾起一丝浅笑:“六。”
墨良又随手从命途空间拽出那艘星槎,丢在白珩面前:拿走,别再乱飙了。”
说完摸了摸发晕的头,脚步虚浮地往府邸走——酒劲虽然退了,但后遗症来了,又困又想吐。
白珩看着星槎,突然对镜流挥手:“镜流流我就不去了!
我要去找工作了,虽然说不用还了,但我实在过意不去,我还是去打工赚钱去吧!
不等镜流回应,她已经跳上星槎溜了。
镜流无奈摇头,转身走向云骑军军营,恒阳不情不愿地跟在后面。
“我要从哪个阶段开始练?”恒阳追上来问。
“最基础的。”
镜流淡淡道,“到了地方问景元,他会安排。”
两人沉默地走着,恒阳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心里还在惦记零花钱。
突然,镜流冷不丁问道:“墨良他喜欢什么?”
恒阳猛地抬头,一脸问号:“???你问这个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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