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江战役刚刚胜利,前指的电台里就又传更令人振奋的消息。机要参谋跑着将电文送到了刘川手中:“司令员,江北电报,华东、中原野战军主力已按预定计划,于昨日黄昏向徐州地区的国民党重兵集团发起全线进攻,淮海战役打响了,”
指挥部里响起一阵欢呼,聂政委接过电文快速浏览着,脸上露出了笑容:“好啊,江北这一打,够老蒋受的,他在江北的那些精锐,第五军、第十八军,这下彻底被我们的兄弟部队拖住了,看他还怎么腾出手来对付我们过江的部队,”
副司令员韩楚哈哈大笑:“干得漂亮,这下白崇禧和汤恩伯更该抓瞎了,咱们背后是兄弟部队在拼杀,现在就看咱们这把尖刀能插多深,搅多乱了,”
参谋长刘亚已经站到作战地图前,顺着刚刚划过红色箭头的长江南岸,迅速向东南方向移动:“司令员,政委,淮海战役的发起,为我们创造了前所未有的战机。敌人华中剿总与京沪杭警备总司令部之间的联系,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更容易被切断。我建议,立即执行原定第二阶段计划,以最快速度向浙赣线猛插,”
“我完全同意参谋长的意见,”刘川走到地图前,点在代表浙赣铁路的那条线上:“命令:韩楚统一指挥第一、第二、第四、第六纵队,配属装甲纵队先遣支队和部分骑兵,不为沿途小股敌人所迟滞,不惜一切代价,以最快速度向东猛插,首要目标——截断浙赣线,拿下义乌、金华等关键节点,彻底割裂白崇禧与汤恩伯的联系,”
他目光扫过韩楚:“老韩,你的任务很明确,就是一个字——快,像旋风一样卷过去,遇到小股敌人,能绕则绕,不能绕就迅速吃掉,绝不允许恋战,你的目标是敌人的交通命脉和指挥枢纽,不是一城一地的得失,”
韩楚胸脯一挺:“明白,司令员,你就放心吧,我保证让白崇禧和汤恩伯首尾不能相顾,我的部队,别的不敢说,跑路的本事那是一流的,”他这话引得指挥部里一阵大笑,但所有人都知道,这“跑路”背后是东野赖以成名的惊人机动能力。
刘川点点头,继续部署:“刘亚,你协调第三、第五纵队,沿长江南岸向东稳步推进,清剿沿岸残敌,巩固登陆场,保障后勤运输线畅通,并对南京方向保持压力,牵制汤恩伯部分兵力,使其不敢全力西援。”
“是,”刘亚立刻应道,同时提出建议:“是否可以让第七、第八纵队向西南方向适度发展,一方面扩大控制区,另一方面监视并威慑湘赣方向的敌军,特别是桂系的张淦兵团,防止其侧击我主力部队后方?”
“可以,”刘川赞许地看了刘亚一眼:“就按你说的办。告诉周汉和曾林,动作要猛,声势要大,要让白崇禧觉得我们主力可能要南进湖南,迫使他分兵防守,不敢轻易东调。”
他转向炮兵司令朱锐和负责后勤的肖光:“老朱,你的炮纵要分出一部分机动力量,加强给韩楚的突击集团,特别是那些射程远、机动好的美制105榴弹炮,要能跟得上步兵的推进速度,随时提供火力支援,老肖,后勤保障必须跟上,弹药、粮食、药品,要通过一切手段运过江,送上前线,江南的老百姓同样心向我们,要发动群众,依靠群众,”
朱锐和肖光同时立正:“是,保证完成任务,”
政治部主任谭正接着说道:“我立刻组织精干的政治工作队,跟随突击部队行动,沿途宣传我党我军政策,稳定新区秩序,争取群众支持,并开展对敌政治攻势,瓦解敌军士气。”
部署已定,命令迅速传达至各个作战单位。已经渡过长江的东野部队没有任何休整,立刻按照新的命令向着预定方向滚滚涌去。
韩楚赶到前沿,对着几个纵队的司令员部署道:“都听见司令员的命令了吧?别给老子磨蹭,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目标浙赣线,给我玩命地跑,谁先插到位置,我给谁请头功,”
李云龙、丁伟、梁中玉等一众虎将轰然应诺,立刻返回部队,率领着刚刚经历过渡江恶战的将士们,开始了新一轮的强行军。战士们虽然疲惫,但士气高昂,渡江的成功和江北兄弟部队发起大战役的消息如同最好的兴奋剂。队伍沿着公路、甚至翻山越岭,以惊人的速度向东南方向穿插。
沿途遇到的国民党地方保安部队、零散的正规军,试图进行阻击,但在东野这支兵锋正盛的钢铁洪流面前,无异于螳臂当车。往往是刚一接触,就被迅猛的攻势冲垮、击溃、俘虏。东野部队根本不做停留,留下小部队打扫战场、看管俘虏,主力继续毫不停歇地向前猛冲。
汤恩伯设在南京的指挥部里,此时已是一片混乱。先是惊闻长江防线被突破,还没等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又接到江北徐蚌地区遭受猛攻,以及过江共军正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向腹地穿插的报告。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刘川他想干什么?”汤恩伯又惊又怒,对着地图和手下将领咆哮:“他们直插我的侧后?他想掐断我的命脉吗?”
一个参谋怯生生地报告:“总座,根据空军侦察,共军先头部队已越过宣城,其兵锋直指浙赣线…看样子,是想切断我们与华中白长官的联系…”
“疯子,简直是疯子,”汤恩伯气急败坏:“他们不顾侧翼,不顾后勤,就这么一头扎进来?他们不怕被我们包围吗?”
而身在武汉的白崇禧,同样接到了令他心惊肉跳的报告。一支强大的共军部队正沿长江南岸快速东进,另一支规模不小的部队则向他的桂系地盘方向运动。
“健生兄,刘川此举,意在分割你我啊,”电话里,汤恩伯的声音带着焦虑,“务必请兄台速派兵东进,与我合力夹击此股冒进之敌,”
白崇禧握着话筒,眉头紧锁。他同样看出了东野的战略意图,但他也有自己的算盘。共军来势汹汹,江北大战正酣,华中兵力若贸然东调,自己的后方会不会空虚?共军向湘赣方向的佯动是真是假?刘川这个人,用兵向来诡诈…
“恩伯兄,稍安勿躁。”白崇禧沉吟道:“我即刻命令张淦兵团向东靠拢,策应你部。但共军势大,需谨慎行事,待查明其主力动向再做决断不迟…”
就在国民党军高层还在互相扯皮、犹豫不决之时,东野的突击集团已经在韩楚的指挥下,创造了令人瞠目结舌的进军速度。先头部队不眠不休,靠着坚强的意志和出色的体能,一路冲破层层阻碍,兵锋直指浙赣铁路。
5天后,一份紧急电报放到了刘川的案头。是韩楚发来的,电文简短而有力:“我部先头已抵近浙赣线义乌段,敌惊慌失措,正组织抵抗。拟即刻发起攻击,切断该线,”
刘川看着电文,脸上露出了这些天来最轻松的一丝笑容,他对身边的聂政委和刘亚说道:“韩楚这把尖刀,看来是捅到敌人的痛处了。回电,同意攻击,告诉他,动作要狠,打就要打疼他,让汤恩伯和白崇禧好好尝尝,被我们切断联系的滋味,”
命令传出,所有人都知道,一场新的、可能决定江南战局走向的恶战,即将在浙赣线沿线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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