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晓云给黄睿下跪之后,决定趁热打铁,协助派出所。于是,在见了黄睿的第二天,她一大早就来到派出所,拿出2万元说道:“我知道你们经费紧张,我凑了两万,你们拿上用吧,不够了我再想办法。”
黄睿一愣:“你……谁让你拿钱?”
“是我自愿的。我把结婚首饰都卖了。”
黄睿惊讶:“你……你卖了你的结婚首饰?”
“只要能找到我爸的下落,我就是一件首饰没有,心里都踏实着呢。”
面对魏晓云又是下跪又是拿钱的举动,黄睿的心像被什么抓了一下,表情瞬间复杂了起来。他声音温和地说道:“把钱拿回去,安心结婚成家,后面的事情我们再努力。”
魏晓云见黄睿接应了这个事情,就故意提到了一个人,说她对这个人一直很怀疑。说着,她拿出手机,将一个人背站着的照片给黄睿看。
原来,前些日子,魏晓云妈牛彩琴有病,魏晓云带她到市医院去看病时,在楼道里看见了一个人的背面,魏晓云一愣,立即轻声说道:“妈,这个人的背影,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没等母亲反应过来,她就掏出手机,拍下了这个背影。
这时候,背影人转过了头,晓云妈一看,是熟人李富贵。由于李富贵曾经和他男人走的比较近,男人失踪后,她在向办案人员提供魏平的社会关系时,也说了李富贵。李富贵因此被叫去询问过。听说有一年打黑,李富贵作为群众举报的涉黑人员,被拉去关了三个月。
虽然多年没见了,但是见了面,应有的礼节还是有的,就主动与李富贵打招呼:“哎呀,她叔,自从他爸失踪后,我好像没见过你。”
“是啊,好多年没见了。”说话之中,他注意地看了看魏晓云:“这是……你那小女女吧?”
“就是,小名叫云云。”
“记得哪一年,我去你家时,云云好像才四五岁。”
“对呀,云云现在虚岁27了。你……和我都老了……”牛彩琴眼睛不停地打量着李富贵。
“老了……”李富贵说着,眼睛一直在魏晓云脸上盯着:“ 结婚没?”
“没有呢。对象找下了,打算后半年结婚。最近我老晕得不行,都昏倒了两次,云云带我来检查一下血常规。”
“哦,我也来检查一下身体。”
聊了几句,就走开了。
“妈,这个人是谁?”魏晓云盯着李富贵的背影问道。
“他叫李富贵,原先和咱们是一个乡上,在白马村,跟你爸走的比较近,来过咱家一次,好像叫你爸爸有啥事儿,我还留他吃饭,他没吃,就把你爸叫走了。后来你爸失踪后,我还向公安局提供这个人,听说他作为嫌疑犯,被公安局叫去过几次。最后一次,办案的为了从他口中探到实情,给打了一顿,听说把衣服都打烂了,关了好几个月,这个人都没有向警察说出一点有用的东西。我怕这个人报复,因此这些年, 一直躲着不见,这个人的事儿,我也从来没敢向别人提起。”
“他有啥事儿?”魏晓云一直看着李富贵拐进了电口。
“主要的是男女的事儿。”牛彩琴低声说道,见坐满了候诊的长椅上有了空隙,就拉女儿坐了下去:“这个人本身有个婆娘,姓王,和他是一个村,他家在三队,他婆娘在七队。两人有一儿一女。后来,他城里认识了一个四川女人,两个勾搭了上了。他婆娘为了赶走四川女人,联合她娘家人,把那个四川女人吊在在咱们村的集市上,给打了一顿。他婆娘这么一做,倒是让李富贵铁了心,他离了婆娘,和那个四川女人明目张胆地生活在了一起。”
说到这里,牛彩琴叹息了一声:“这个人……也不是个好东西,和四川女人过了没有半年日子,又跟五队的贺家媳妇好上了……”
“贺家?是不是那个能做衣服的贺家老婆的媳妇?”
“就是,那个媳妇姓顾,听说成了个大老板。当年逢集在集市上做衣服,李富贵跟那好上了,弄得鸡飞狗叫的,顾家人招架不住,听说跟李富贵好像还要回了彩礼,把媳妇离了……”
“我咋没听人说过?”
“那时候你小嘛,谁给说过这事呢?”
“那李富贵现在和那个姓顾的媳妇在一起生活?”魏晓云问。
“那能呢。两人在村里臊得待不住,进了城,靠打工为生。后来不知为啥,那个媳妇去了深圳,和他又走开了……”
“哦?”魏晓云像听故事似的,充满了好奇。
“姓顾的媳妇去深圳打了几年工,挣了些钱,回来建了宾馆,听说是咱们乡最大的老板……”
“那李富贵呢?”
“听说他后来去了城关乡,跟一个寡妇结婚了。就因为这个人在咱们当地影响不好,你爸爸失踪后,公安局光叫他,就叫了几次。”
…………
提起在医院见到李富贵的那一幕,魏晓云回忆道:“我发现李富贵看我的眼神很怪。听我妈说,他当年和我爸在外头混过。我总觉得,我爸的失踪肯定跟他脱不了干系。”
黄睿劝道:“别乱猜。当年的卷宗我仔细研究过,李富贵、你母亲以及其他相关人的口供都在上面,法律讲的是证据。”
魏晓云沉默片刻,像是下定了决心:“那次见过李富贵后,我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一件事……想跟你说说。”
黄睿看了看她,略显无奈:“好吧。”他随即拨通电话叫来王小可,示意魏晓云可以开始讲述,由王小可负责记录。
魏晓云讲述起遥远的童年:有一天,父亲魏平举着一只鸡蛋问她几岁了?她回答是五岁。生日后不久,魏平要进城,她哭闹着要跟去。父亲便用自行车载着她进了城,在街上给她买了玩具和零食,随后住进了一家颇为阔气的宾馆。
刚进房间没多久,电话响了。魏平接听后,立刻带她出门,在楼道里走了一段,进入另一个房间。里面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正低头端详着手里的碗。见到魏平带着孩子,那人似乎不满地说了几句。魏平立刻抱起魏晓云离开。好奇的魏晓云想看看那只碗,却被男人宽厚的背影挡得严严实实。
她就这么盯着那陌生人的背影,被父亲抱着匆匆离开了……
黄睿听到这里,脑子迅速打了个问号:什么样的碗,拿在宾馆里看?一个没有正式职业的农民,为何在宾馆与人会面?
黄睿敏锐的沿着这个细节,脑中迅速推断道:这个碗是不是个古董?他别让孩子看见,肯定是个不平凡的东西,极有可能就是一件古董!
想到这里,黄睿脑子灵光一闪,追问:“你当时看清那人的脸了吗?”
“没有。”魏晓云摇头:“但那背影……直到那天见了李富贵,我才突然想起来。”
“你是说,小时候那个背影,和你见到的李富贵的背影……有点像?”
魏晓云肯定地点了点头。
这个关于“碗”的童年记忆,瞬间为黄睿打开了新的思路。当晚,夜深人静,他再次翻开魏平的卷宗,逐页查找,发现所有的侦查记录和口供中,竟没有丝毫关于“古董”的线索。
次日一早,黄睿便带着王小可,直奔魏晓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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