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开,顾清言就站在那儿,背着手,脸上没表情,但左耳那颗痣红得快冒烟了。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脚上还趿拉着闭关前那双旧布鞋,鞋尖都磨出毛边了。玉佩贴在胸口,温顺得像只刚吃饱的猫,不再震也不再烫,就是时不时轻轻跳一下,跟我的心跳对上了拍子。
“你再不出关,”他开口,声音平得像念菜谱,“我就要写《论摄政王闭关九日对朝局稳定性的影响》了。”
“打住。”我抬手,“你现在说话怎么跟奏折附录似的?谁逼你读公文了?”
他侧身让开,目光落在我指尖——我还下意识捏着玉佩,像怕它跑了似的。
“新皇今天早朝。”他说,“北境残部来降,吵成一锅粥。”
我挑眉:“哦?那他压得住台?”
“压得稳。”顾清言顿了顿,“还揪出一个虚报军功的边将,用的是你随口提过的‘算账法’。”
我乐了:“哟,这届皇帝能处,有脑子会听劝。”
话音刚落,脑子里“叮”一声。
【梗力值满载,自动激活全域感知】
眼前景象瞬间变了。不是肉眼看见的宫墙灰瓦,而是整个京城的灵脉走势浮现在意识里——龙气自皇宫中轴线缓缓流动,地脉通畅,百姓居所散落的灵气点像撒了一把豆子,零而不乱。最让我松口气的是,没闻到熟悉的焦糊味。以前每次靠近皇宫,总觉得空气里飘着一股“皇帝快不行了”的慌张劲儿,现在没了。
我深吸一口气,脚下一滑,人已经不在原地。
摆烂式闪现,启动。
槐树顶上风大,我蹲在一根粗枝上,正好能透过殿顶琉璃瓦的缝隙往下瞧。议事殿里站满了人,新皇坐在上方,袍角压着玉圭,手指搭在案边,不急不躁。
底下两派正掐着呢。主战的将领嗓门大:“异族狼心狗肺,今日归附,明日就能反咬一口!”
主抚的老臣慢悠悠回:“可若拒之门外,寒了天下归心之人。”
新皇没打断,等他们吵完一轮,才开口:“三年前北境耗粮三十七万石,俘虏安置花去匠户五百人,工部账册尚存。你说敌情紧急,为何那时不见你请增兵?反倒今年粮草减半,你却说危机四伏?”
那人脸色唰地白了。
我差点笑出声,赶紧捂嘴。
这哪是学我,这是青出于蓝啊。
他连数据都能背下来,KpI都快玩明白了。
我心里最后一块石头落了地,轻轻从树上跳下来,落在偏殿屋檐上,又一个闪现,直接进了廊道。
顾清言不知什么时候也跟了过来,靠在柱子边,手里拿着支灵笔,正在一块空白卷轴上画东西。
我凑过去一看,好家伙,一幅山河图,线条精细,连边境雪原上的几座哨塔都标得明明白白。只是整幅画灰蒙蒙的,像是缺了点睛之笔。
“你画这个干啥?”我问。
“闲着。”他笔尖一顿,“顺便想想,咱们接下来到底图个啥。”
我接过笔,没说话,在画卷正中央一点。
金光炸开。
那一瞬,凤凰虚影腾空而起,双翼展开横贯南北,嘴里衔着一条流动的龙气脉络,从京城一路延伸到北境、江南、西荒、东海,凡是有人烟的地方,都被这条光带连了起来。
“以前我说我要补回奶茶和帅哥。”我把笔递还给他,笑了笑,“现在嘛——我要让整个修仙界都知道,什么叫‘嘴炮王者带飞全服’。”
顾清言盯着那幅图看了很久,忽然道:“你就不怕……管得太宽,又惹一身骚?”
“怕啊。”我耸肩,“可我不做,谁做?让国师继续拿百姓炼阵?还是让那些天天喊‘修仙苦修才是正道’的老古板继续卷死所有人?”
我抬头看向宫城上方的天空。云层散开一道缝,阳光斜劈下来,照在远处的钟楼上。
“前世我加班加到猝死,连年假都没休完。”我声音不高,“这一世,我要让这天下,人人不必内卷也能活得像个人样。”
话刚说完,耳边“叮”了一声。
【系统提示:团队buff终极升级,范围内灵力恢复速度+80%】
【隐藏评价解锁:你不是在逆袭,你是在重建规则】
我咧嘴一笑:“行啊,系统你也开始整活了?”
顾清言看着我,忽然问:“那你以后打算怎么走?”
“第一步,先把暗影盟的老巢端了。”我掰着手指数,“第二步,把那些被封印的前朝血脉后人找出来,别再让他们被人当祭品使唤;第三步,改革灵根测试制度,凭什么天生灵根差就得一辈子抬不起头?第四步……”
“打住。”他举手,“你这哪是凰图霸业,这是要掀桌子重洗牌。”
“对啊。”我理直气壮,“老规矩不破,新路怎么走?”
他摇头,嘴角却翘了一下:“那你准备拿什么撑场面?就靠一张嘴?”
“嘴当然重要。”我眨眨眼,“但我现在可是元婴期,灵根全开,系统升宗师版,技能随便甩。凡尔赛护盾能套十个,摆烂式闪现想去哪去哪,还能画饼成真——虽然一天只能用一次,不能拿来点外卖,但改个因果还是够的。”
“所以你是真打算长期干下去了?”他语气有点不一样了,不像调侃,倒像是确认。
“不然呢?”我看他,“你以为我闭关是为了跑路?我是充电回来的,懂不懂?”
他没再说话,只是把那幅凤凰衔龙的画卷小心卷起,塞进袖中。
“你要真干,我肯定跟着。”他淡淡道,“就是提醒你一句——别忘了吃饭。”
“哈?”
“上次你闭关,出来第一件事是问厨房有没有剩饺子。”他翻了个白眼,“元婴大能饿晕在冷香殿门口,传出去我都不好意思说认识你。”
我正要回嘴,忽然察觉玉佩微微一热。
不是系统提示,也不是外来窥探,而是一种……共鸣。
我猛地抬头,望向皇宫深处。
那里曾是母后住过的凤仪宫,如今荒废多年,连宫女都不愿靠近,说是夜里常有低语声。
但现在,那股共鸣越来越清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去打开。
“怎么了?”顾清言察觉我的异样。
“凤仪宫。”我说,“我想去看看。”
“现在?”
“对,现在。”我迈步往前走,“有些事,闭关前我没资格碰,现在可以了。”
他跟上来:“需要叫人吗?”
“不用。”我摇头,“这事得我自己走一遍。”
我们穿过几道偏门,越往里走,空气越静。宫墙斑驳,藤蔓爬满檐角,地上落着枯叶,踩上去沙沙响。走到凤仪宫门前时,两扇铜门紧闭,门环上积着灰。
我伸手推门。
没动。
我又用力一推。
“退退退!”我顺口喊了一句。
叮!
【梗力值+1,当前进度条维持满格】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
里面光线昏暗,尘埃在空气中浮游。正殿供桌上摆着一只旧香炉,炉底压着半张泛黄的纸。
我走过去,抽出那张纸。
上面是一行小字:
“凰血未熄,门终不开。”
字迹娟秀,熟悉得让我心头一颤。
这是我母后的笔迹。
我盯着那句话看了很久,忽然笑了。
“妈,你留的谜题还挺难解。”我低声说,“不过你女儿现在不靠命,靠嘴炮。”
我把纸折好收进乾坤袋,转身往外走。
顾清言没问看到了什么,只是默默跟在我身后。
走出宫门那一刻,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夕阳正落在凤仪宫的屋脊上,给残破的飞檐镀了层金。
“你知道吗?”我对他说,“我突然想通了一件事。”
“什么事?”
“我不是来救这个世界的。”我眯起眼,“我是来当boss的。”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那你可得记得给自己设计个帅气出场动画。”
“那必须的。”我摆摆手,“凤凰展翅,背景音乐放《最炫民族风》,如何?”
“土爆了。”他翻白眼,“建议换成《逆战》。”
“你闭嘴。”我笑骂,“那是我重生第一天听的歌,神圣不可侵犯。”
我们并肩走出宫区,天色渐暗,街市上传来叫卖声,孩童奔跑嬉闹,炊烟袅袅升起。
我摸了摸胸口的玉佩,它安安静静躺着,像一颗终于找到归属的心脏。
顾清言忽然说:“你刚才说的‘凰图霸业’,真能实现吗?”
我没回答,只是抬起手,对着天空轻轻一划。
一道金痕留在空中,久久不散,像一把刻进天幕的刀。
风从东边吹来,带着春末的暖意。
我往前走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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