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那一下轻跳,像是提醒我事儿还没完。
我站在主峰上没动,顾清言也没说话。风把斗篷吹得直晃,我低头看了眼玉佩,它不再震了,但指尖碰上去还是有点温,像刚被人捂过。
“走吧。”我说,“回京。”
他嗯了声,转身去叫人收拾符塔工地。我没等他,自己先下了山。腿还是酸的,但这次不是因为灵力透支,是心里压着东西——刚才那一震,不像是地底在回应钟声,倒像是……有人在敲门。
京城早早就开了城门。
百姓夹道欢呼,锣鼓吵得脑仁疼。我骑在马上冲人群挥手,笑得像个真公主,其实只想找个地方躺平。打了胜仗就得装大度,这道理我在前世加班时就懂了。
进宫谢恩那天,新皇穿了明黄龙袍,坐在御座上挺直腰板,模样比上次见稳重了不少。他当着满朝文武夸我“退敌有功,护国如山”,还赐了个新封号:“镇国摄政王”。
我跪下接旨,心里却咯噔一下。
以前他叫我“姐”,现在开口闭口“摄政王”。称呼一换,味道就变了。
散朝后我刚回府,王嬷嬷塞来的那只旧罗盘就开始转圈。我放在桌上看了半天,指针晃来晃去,最后停在皇宫方向。
“家人们谁懂啊。”我嘀咕,“功臣变威胁,剧本熟得很。”
顾清言这时候来了,手里拎着个青瓷瓶,说是新调的安神露,让我睡前喝。
“你脸色不好。”他说。
“我能好吗?”我把罗盘推给他看,“昨儿还在雪地里炸阵,今儿就在金殿上听人念‘权柄过重’,这落差比奶茶没加糖还难受。”
他眉梢一挑:“你也听见了?”
“当然。”我靠在椅背上,“那个老尚书一开口说‘恐生尾大不掉之患’,我就知道有人递话了。”
他没接话,只是把瓶子放下,指尖轻轻敲了两下桌面。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们俩都清楚,真正掌权的从来不是那些嘴碎的老臣,而是坐在上面那个——我亲弟弟。
晚上他果然召我入宫。
御书房里只有我们两个。他坐书案后头,手里拿着一份折子,半天不翻页。我站着没吭声,等他开口。
“姐。”他终于抬头,“你觉得……我现在能独理朝政吗?”
我笑了下:“你说呢?”
他皱眉:“别打岔。我是认真的。”
“我也认真。”我往前走两步,“你要真信自己不行,就不会在朝会上让别人提‘摄政权重’了。”
他脸色变了变,没否认。
“你怕的不是我夺权。”我靠着桌边坐下,“你怕的是别人说你靠姐姐才能坐稳江山,对吧?”
他垂下眼:“前朝旧例,摄政王……十个有九个最后进了天牢。”
“那你打算把我关进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我语气松了点,“你压力大,想证明自己。可你现在这样,等于把我和百官摆在对立面。他们越反对,你就越要查我,是不是?”
他没说话,但肩膀松了一截。
“家人们谁懂啊。”我叹了口气,“当领导最难的不是做事,是让人觉得你能做。”
他愣了下,随即苦笑:“你怎么总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奇奇怪怪但有用。”我从怀里掏出玉佩,按在桌面上,“你看好了。”
指尖凝聚灵力,顺着玉佩纹路滑过,一道微光闪过,空中浮现出一座小型沙盘,正是今日早朝议事的格局。我轻轻一点某个大臣的位置,画面立刻回放他发言时的神情、站位、与其他官员的眼神交流。
“这是……”
“政务推演阵法。”我说,“以后你批奏折前,可以用它模拟后果。哪个决定会惹争议,哪个动作会被利用,提前看得清清楚楚。”
他瞪大眼:“这也能教?”
“当然。”我把玉佩推到他面前,“我可以教你用,但不能替你做。三月为限,你独立决策,我只月底点评一次。要是哪天你做得比我好,这玉佩直接送你。”
他盯着玉佩看了很久,终于伸手拿起来:“你说的……是真的?”
“我骗你干嘛?”我站起来,拍了拍他肩,“江山是你坐,锅也得你背。我帮你守到今天,不是为了让你一直躲在后面。”
他点点头,声音有点哑:“谢谢你,姐。”
走出宫门时,天已经黑了。
顾清言在马车旁等着,见我出来就问:“谈完了?”
“嗯。”我钻进车厢,“他接受了试政期。”
他跟着上来,顺手关了帘子:“就这么放手了?不怕有人趁机搅局?”
“我修仙靠的是嘴强王者,又不是官位加成。”我靠在软垫上,懒洋洋地说,“尊嘟假嘟?你以为我的实力靠的是奏折批得多?”
话音刚落,脑子里“叮”一声。
【梗力值+45,当前进度条:78%】
我咧嘴一笑:“瞧,能量条蹭蹭涨,比开会管用多了。”
他看着我,忽然说:“你接下来真要闭关?”
“不然呢?”我从乾坤袋里摸出一块灰扑扑的石牌,上面刻着“九幽”二字,“王嬷嬷留给我的密室钥匙,再不进去,我都对不起这身废柴皮。”
他沉默了一会儿:“外面还不太平。”
“所以我才要快点突破元婴。”我收起石牌,“你在府里帮我守着结界,要是谁敢打着清君侧的旗号闹事——”
我抬起手,贴了贴玉佩。
“我就从密室里吼一句‘退退退’。”
第二天一早,我召集幕僚交代事务。
兵部那边把边防调度权交还给皇帝直辖,户部账册重新归档,连我私设的暗探网也划归内廷直管。每个人都领了新差事,没人哭丧脸,毕竟我发了双倍月俸。
顾清言带着工匠在后院布阵。
九幽密室入口藏在老梅树下,需要用三滴血配合灵力开启。他蹲在地上检查符线,耳朵上的红痣微微发亮。
“结界三层,隔音隔探知,七日之内无人能扰。”他抬头,“出来时,记得敲内壁三下。”
“知道啦。”我把噬灵剑交给她,“替我保管几天,别让它寂寞。”
他翻了个白眼:“它又不是狗。”
我哈哈大笑,正要说话,忽然感觉胸口一紧。
不是疼,是一种沉甸甸的压迫感,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深处往上顶。玉佩贴着皮肤,开始缓慢升温。
我低头看了眼,光晕一闪即逝。
“怎么了?”顾清言察觉不对。
“没事。”我摇头,“就是觉得……好像有人在等我进去。”
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你确定要一个人闭关?”
“闭关哪有带家属的?”我笑了笑,“放心,我要是挂了,系统肯定先弹个‘您已阵亡’的通知。”
他没笑,只是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伸手扶正我发间歪掉的木簪。
“七日后。”他说,“我在这儿等你出来。”
我点点头,转身走向梅树。
血滴下去的时候,地面裂开一道缝,冷风从里面涌出。我迈步往下走,身后传来石板合拢的声音。
阶梯很长,墙壁上嵌着发光的晶石。走到尽头是一间圆形石室,中央有个蒲团,上面刻着古老符文。
我盘膝坐下,手指轻触玉佩。
脑海里再次响起提示音:
【梗力值+45,当前进度条:78%】
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
外面的世界,暂时交给能扛事的人了。
石室顶部,一颗晶石突然闪烁了一下,像是眨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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