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那双泛红的眼睛,它嘴里的两个字还在耳边回荡——“王归”。
剑尖没抖,但我手心全是汗。这玩意临死前不说点普通遗言,非得整点玄乎的,搞得我跟什么天命之子似的。
“别愣着。”顾清言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它咽气了,但巡逻队还没散。”
我收回剑,一脚把那具冒黑气的尸体踹进坑道。雪渣簌簌往下掉,盖住了那对发红的眼眶。
“咱们不能等他们再来一波。”我抹了把脸上的冰碴,“刚才那一锤差点把我魂儿震出来,再打一次,我不用敌人动手,自己先散架。”
顾清言走过来,灵笔在掌心画了个符,低声道:“你玉佩还在烫?”
我点点头,袖子里那块温热的东西贴着手臂,像揣了个小火炉。
“那就说明,地底下还有东西在呼应你。”他眯眼看向北边,“而且离得不远。”
我咧了下嘴:“你是说……它们的老窝?”
“不是老窝,是祭坛。”他指尖轻点罗盘,指针微微偏转,“刚才那家伙身上有符纹,不是野路子炼出来的,是有人统一画的阵法图腾。这种规模的操控,背后肯定有个指挥中心。”
我琢磨了几秒,一拍大腿:“走,去串个门。”
“你疯了?”他眉毛一挑,“刚打完一场,你现在进去,纯属送人头。”
“那你说怎么办?回去写奏折让父皇派兵?”我翻白眼,“等大军开到,人家都把龙脉挖出来泡酒喝了。”
风卷着雪粒抽在脸上,我缩了缩脖子,从乾坤袋里摸出两块奶茶粉,塞一块给他:“提神的,别光顾着担心我,想想怎么混进去。”
他接过粉包,低头看了眼,又抬头看我:“你就不能带点正经干粮?”
“这可比干粮顶用。”我撕开包装倒进嘴里,甜味一冲上来,脑子也活了,“听着啊,咱俩现在身份得变——我是你媳妇,你是跑北境做生意的蛮商,专供暖炉炭和皮草。怎么样,人设稳不稳?”
他沉默三秒:“你能不能别每次伪装都让我当你丈夫?”
“哎,体制内讲究合规性嘛。”我拍拍他肩膀,“组织批准的搭档,才好贴身行动。”
他左耳那颗朱砂痣悄悄红了下,没再反驳。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他拿灵笔在我们脸上一扫,皮肤颜色暗了一度,眉骨略凸,连说话的腔调都跟着变了。我张嘴试了句蛮语,居然顺溜得很。
“行,过关。”我满意点头,“你现在就是土生土长的北疙瘩人。”
我们顺着驼队留下的脚印往北走,风雪越来越大,远处山脊轮廓模糊,隐约能看到一片密密麻麻的帐篷群,篝火零星亮着,像夜里趴着的一群野兽。
三层哨卡,每五十步一岗,守卫披着重甲,手里握的不是刀,是骨杖。
“果然是术法部队。”我压低声音,“这些家伙不是普通异族,是被人训练过的傀儡兵。”
顾清言点头:“所以更要小心,一旦发现不对,立刻撤。”
“撤个屁。”我瞪他,“我都编好家谱了——咱爹是西岭老炭商,娘早逝,咱俩相依为命,靠走商养活三个弟弟。感情戏都给你安排好了,临阵脱逃多伤观众心。”
他嘴角抽了抽,没接话。
我们混在一支运货驼队尾部,低着头往前蹭。守卫检查得严,但主要查货物,对人反而松。大概在他们眼里,两个灰头土脸的商人,还不如一车牛油重要。
进了营地,味道先扑上来——膻、腥、还有一股子烧焦的符纸味。
帐篷大多是兽皮缝的,东倒西歪,有些连门帘都没有。几个异族人在火堆旁分肉,刀子剁下去,血水溅了一地。
“这居住环境,比我冷香殿漏风还狠。”我小声嘀咕,“出差住毛坯房也就算了,还没暖气,家人们谁懂啊。”
顾清言忍着笑:“少说两句,别暴露口音。”
我们一路装作找落脚处,往营地深处挪。越往里,帐篷越规整,守卫也多了起来。中央位置立着一座高台,上面摆着石鼎,鼎底压着几张黄符,火光映着,符上画的竟是七道金线——跟我玉佩里的龙脉走向一模一样。
“那是……祭台?”我眯眼。
“不止。”他声音沉了,“那是定位阵。他们在用符火灼烧龙脉节点,一点点撬动地气。”
我心头一紧。
这不是要打仗,这是要搬家——把大周的龙气整个搬走,另立新朝。
“王归……”我忽然明白了,“它们等的不是某个王,是让‘王’回来。谁?国师?还是那个藏在暗处的血影教主?”
顾清言没答,只把罗盘往怀里收了收。
我们继续往前,最后钻进一个堆放兽皮的帐篷。里面没人,角落堆着几捆干草,正好遮身。
刚喘口气,外面传来脚步声。
一队黑袍人列队走过,领头的披着狼皮大氅,手里拄着根骨杖,走到祭台前站定。
紧接着,异族首领也来了,两人低声交谈。我看不清脸,但能听懂几句——
“三更启阵。”
“南线已通。”
“只需取得‘钥匙’,便可开启地宫。”
我眼皮一跳。
钥匙?
我下意识摸了摸胸口的玉佩。
顾清言察觉我的动作,轻轻摇头。
就在这时,那首领展开一张羊皮卷,铺在祭台上。
我屏住呼吸。
图上画的,赫然是大周京城地形,七个红点标记在不同方位——正是龙脉七穴。而进攻路线,从北境直插腹地,避开关隘,专挑灵力薄弱点突入。
“他们计划好了。”我咬牙,“不是劫掠,是定点爆破。”
顾清言掏出一块巴掌大的布片,默念咒语,布面渐渐泛起微光。
“留影布?”我认出来,是王嬷嬷给的保命玩意。
他点点头,将布对准羊皮图。片刻后,图像完整印了上去。
我赶紧掏乾坤袋,把布条塞进去,顺手还塞了包没拆的奶茶粉压着,以防受潮。
正要收手,外面突然安静了。
黑袍人集体转身,朝某个方向行礼。
我也顺着他们的视线望去。
祭台边缘,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影。
身形瘦高,披着暗红长袍,脸上蒙着半张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漆黑,无光,像是能把人魂吸进去。
他没说话,只是抬起手,指尖划过羊皮图,轻轻一点。
图上其中一个红点,突然亮了起来。
正是我此刻站着的位置。
我浑身一僵。
顾清言猛地抓住我手腕。
那人缓缓转头,目光扫过我们藏身的帐篷。
我屏住呼吸,手指慢慢摸向噬灵剑。
他停顿了几息,又收回视线,转身离去。
帐篷外,巡逻队开始密集走动。
“不能再待了。”顾清言低声道,“他们察觉了。”
“那也不能走。”我盯着那张还在发光的图,“证据到手了,但计划还在推进。三更启阵,我们必须在这之前动手。”
“你打算怎么办?”
我咧嘴一笑:“还能怎么办?破坏仪式,搅乱阵眼,顺便——”
我掏出手机壳,在掌心磕了磕。
“给这群搞事的,来段赛博超度。”
顾清言看着我:“你又想干嘛?”
“等着。”我深吸一口气,举起右手,对着帐篷顶就是一句:
“尊嘟假嘟?这剧本拿错了吧!”
“叮!”
【梗力值+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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