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头目大声喝道:“鸣剑山在此行事,谁人敢多管闲事!”韩沐轻飘飘地吐出一句:“闲事我不管,只卖剑!你们买下了,我便走。”噎得灰袍头目脸色铁青,怒喝道:“混账!哪来的狂徒!我乃鸣剑山外执事袁士彪,岂容你在此大放厥词?识相的立刻滚蛋,否则连你一并剁了喂狗!”他身后的手下们也纷纷鼓噪,刀剑相指,寒光凛冽。
韩沐骑在那匹神骏的马上,姿态依旧闲适,只是那双眸子里的笑意彻底敛去了,只剩下冰泉般的沉静。他仿佛没听到对方的威胁,只是用一种谈论生意的口吻,重复道:“剑,买是不买?”
“笑话!”灰袍头目气极反笑,眼中满是轻蔑,“你以为我鸣剑山庄是什么地方?什么阿猫阿狗的破剑法都值得入眼?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趁老子还没真正动怒,带着你的破剑快滚!否则……”他话未说完,意图用狠戾的眼神将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慑退。
然而,“滚”字话音未落,韩沐动了!
快!快得根本不像一个人!只见马背上那道年轻的身影骤然模糊,如同夜色中乍现的幽影。没有呼喝,没有蓄势的前兆,只有一道冰冷、凝练到极致的剑光倏然弹出!那剑似乎连出鞘的声音都被压缩到了极限,只留下一线无声的寒芒。
“呛啷!”“啊——!”
惊呼与金铁坠地之声几乎同时响起!距离韩沐最近、负责警戒的两名鸣剑山庄弟子,只觉得手腕骤然一凉,接着便是一股钻心刺骨、直冲天灵盖的剧痛!他们手中的钢刃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抽走,无力地砸落在泥土中。定睛一看,自己持剑的手腕上,赫然多了一个不大、却绝对精准的血洞,筋络被凌厉的剑气齐齐切断!鲜血瞬间涌出,剧痛让两人面容扭曲,凄厉惨叫,心中一片冰凉——这手,这拿剑的手,废了!
这还仅仅是个开始!
韩沐的身影仿佛融入了风,又像是战场上穿梭的死神。在众人惊愕的瞬间,他已从马背上滑下,足尖一点地面,整个人便化作一道飘忽不定的黑色闪电,切入敌群之中!他的步法玄奥至极,每一步踏出都巧妙地躲过劈砍刺击,仿佛能预判对方所有的动作轨迹。
他的剑招更是狠辣决绝,没有一丝多余的华丽。每一剑刺出,都指向对手最不可能防备的死角——手腕、肘关节!剑光如同跳跃的黑色寒星,所过之处,必有一声凄厉的惨嚎伴随着兵器脱手坠地的脆响!
“呃啊!”
“我的手!”
“拦住他!快拦住他!”
惊叫、怒吼、痛呼混杂在一起。鸣剑山庄人多势众,此刻却乱成一团。十几人的包围圈竟成了韩沐一个人的屠宰场。他身法如鬼魅,在刀光剑影中穿梭自如,每一剑都精准地废掉一个对手的持械能力。转瞬之间,已有七八人抱着鲜血淋漓的手腕倒在地上翻滚,脸上满是痛苦与难以置信的绝望——对于一名习武之人,尤其以剑立身的鸣剑山庄弟子来说,这比杀了他们还要残酷!
满地都是丢弃的兵刃和呻吟翻滚的人影。
场中原本喧嚣的厮杀声,被痛苦的哀嚎迅速取代。桃花剑庄的众人早已看呆了,她们背靠着背,握着剑的手心满是汗水,眼神中充满了震撼与惊疑。黄秋雁更是屏住了呼吸,她行走江湖多年,见过不少快剑,却从未见过如此冷酷、如此高效、如此……针对性毁灭的剑法!每一剑都只为废人握剑的右手,绝不旁骛分毫!
片刻之前还不可一世的包围圈,竟在几个呼吸间土崩瓦解。
空地之上,站着的身影只剩下三个:微微喘息但依旧挺立的桃花剑庄黄秋雁和她的两名弟子,浑身浴血却眼神倔强;以及唯一还持剑站立、面色铁青中带着几分惊惧的灰袍头目。
刚才还人声鼎沸,此刻只剩下伤者的哀嚎和风声。
灰袍头目的眼珠因为极致的愤怒和一丝无法掩饰的恐惧而充血赤红。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带来的精锐,如同草芥般被这个横空出世的年轻人轻易割倒,每一个倒下的手下都像在他心头狠狠剜了一刀,更是对他鸣剑山庄威严的践踏!
“现在,觉得我这‘阿猫阿狗’的剑,如何?”韩沐微微歪了下头,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却带着极致嘲讽的弧度,“还配得上……入你们鸣剑山的‘狗眼’吗?”他刻意咬重了“狗眼”两个字,如同在对方滴血的伤口上狠狠再撒了一把盐。
这话语轻飘飘,却比刚才的剑锋更锐利百倍!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钢针,狠狠扎进灰袍头目和他手下残兵的心窝。鸣剑山庄横行霸道多年,何曾受过此等奇耻大辱?!
灰袍头目猛地抬头,额上青筋暴跳,五官扭曲狰狞如同恶鬼!极致的痛苦和屈辱彻底冲垮了他的理智,一股疯狂的血气直冲顶门!他喉咙里爆出一声不似人声的狂吼:“你——找——死!!”
凭着最后一股凶性,整个人如同受伤的野熊般从地上弹起!闪电般从腰间摸出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剑,灌注了他此刻残余的所有力道和满腔愤恨,不顾一切地朝着韩沐的小腹凶狠扎去!这一下,全无章法,已是同归于尽的疯魔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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