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推着自行车,几乎是挪回四合院的。
这一路他心神不宁,怀里那株“月华莲”像一块烧红的炭,既烫得他心头发热,又让他提心吊胆,总觉得身后有双宝石般的黑眼睛在盯着自己。
直到看见四合院那熟悉的门楼,他才稍微松了口气,但随即又绷紧了神经——该怎么解释这一身狼狈?车把上空空如也,衣服还被刮破了几处。
果然,刚推车进前院,就撞见了正要出门的阎埠贵。
“呦!小周,你这是…”阎埠贵扶了扶眼镜,上下打量着周青,目光在他空荡荡的车把和破了的袖口上停留,“掉沟里了?今天没‘捡’着东西?”
周青心里一紧,脸上挤出疲惫又懊恼的笑容:“别提了三大爷,倒霉透了!想去更远的地界看看有没有招工的机会,结果车链子半道断了,荒郊野岭的,推着走了十几里地才找着个修车铺子,差点没累瘫。还摔了一跤,您看这衣服破的…唉,白瞎了一天功夫。”
他故意把过程说得惨兮兮,突出倒霉和徒劳无功,掩盖真正的收获。
阎埠贵将信将疑,但看周青确实一身尘土、满脸倦容,车链子上也还有新弄上的油污,便信了七八分,反而有点同情:“哎呀,那可真够受罪的。年轻人别太心急,工作慢慢找,安全第一。”
“哎,谢谢三大爷关心。”周青应付两句,赶紧推车回屋。关上门,插好,后背抵着门板,才彻底放松下来。
第一关过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月华莲”取出来,找了一个之前藏山参用的更小的木盒,里面垫上最好的软布和油纸,将其妥善安置,藏在了床底最深处、最隐蔽的角落。
做完这一切,他才感觉真正的安全感回归。
接下来的两天,周青异常低调。他没有再进山,甚至很少出门,就窝在小屋里,仔细研究那株“月华莲”和系统新出现的变化。
【月华莲】的详细信息他反复看了无数遍,“提升精神力”和“未知特殊效果”让他心痒难耐,但他不敢贸然使用。这东西太珍贵,必须用在刀刃上。
而系统地图功能在吸收了【月华莲】散发的微弱灵气(他猜测)后,似乎有了一点不易察觉的变化。显示范围没有扩大,但地图上的细节好像更清晰了一点,尤其是对植物和某些能量波动的感知。
他甚至能模糊地“看”到院子里几棵老树微弱的生命光晕。
这发现让他惊喜不已。难道“月华莲”还能增强系统功能?
他按捺住激动,继续蛰伏,像一头等待时机的猎豹。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周青这两天的低调,在某些人眼里,却成了“心虚”的表现。
尤其是他推着空车、一身狼狈回来的样子,被不少人看在眼里。结合他之前突然买了新车,又时不时往家拿好东西,现在突然“倒霉”、“一无所获”,难免让人产生联想。
许大茂是蹦跶得最欢的。他这几天在院里没少阴阳怪气:
“啧,某些人啊,就是飘得快,摔得也快!”
“新车怎么样?骑着扎屁股不?”
“这好运啊,总不能天天有,还是得踏踏实实上班!”
这些风言风语,自然也传到了三位大爷耳朵里。
二大爷刘海中官迷心窍,最喜欢抓人把柄体现权威,觉得这是个机会。三大爷阎埠贵虽然得了周青些小好处,但心里那点嫉妒和算计也没停过。一大爷易中海则更多是出于对院里“不稳定因素”的担忧和对周青“走正道”的期望。
于是,在周青回到院里的第三天晚上,他刚吃完晚饭,就听见门外传来刘光天的声音:“周青哥,一大爷让通知,晚饭后开全院大会,每家都要到啊!”
全院大会?
周青心里咯噔一下。这阵势,可不常见。通常只有院里出了大事,或者要处理严重纠纷时才会开。
他心里隐隐有种预感,这次大会,恐怕冲他来的可能性不小。
果然,晚饭后,中院当间摆上了八仙桌,三位大爷面色严肃地端坐其后。各家各户搬着板凳马扎围拢过来,大人孩子都有,院子里黑压压一片,气氛有些凝重。
周青搬了个小马扎,默默坐在人群靠后的位置,低着头,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一大爷易中海清了清嗓子,开口了:“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没别的事,就是最近院里有些风气,我觉得有必要提一提,说道说道。”
他目光扫视一圈,最后若有若无地落在了周青身上。
“咱们院,一向是先进大院,讲的是团结互助,勤俭节约,踏实本分。最近呢,院里有些同志,生活水平提高得快,这是好事,说明咱们国家建设得好,日子有奔头。”
他话锋一转:“但是!提高生活水平,要走正道!要靠勤劳的双手!不能搞歪门邪道,不能铺张浪费,更不能因为自己日子好过点了,就忘了勤俭节约的本分,带坏了院里的风气!”
二大爷刘海中立刻接过话头,挺着肚子,官腔十足:“一大爷说得对!我补充两句!咱们有些年轻人,突然又是买新车,又是大鱼大肉,这钱来的明不明白?这生活作风是不是有点问题?是不是脱离了群众?我们要警惕这种资产阶级享乐思想的苗头!”
他虽然没点名,但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周青。
底下顿时议论纷纷,不少人的目光都投向周青,有好奇,有怀疑,也有幸灾乐祸。
许大茂在人群里阴阳怪气地帮腔:“二位大爷说得太对了!咱们院可是先进大院,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傻柱听不下去了,呛声道:“许大茂你丫说谁老鼠屎呢?人家周青吃你家肉了?花你家钱了?管得着吗你!”
“傻柱!开会呢!注意纪律!”易中海呵斥了一句。
三大爷阎埠贵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地开口,看似打圆场,实则绵里藏针:“老易,老刘,也别太紧张。年轻人嘛,运气好点,改善改善生活,也正常。小周不是说了吗,车是表哥旧的,肉是乡下亲戚捎的或者碰巧买的。咱们还是要相信同志嘛。不过小周啊…”
他看向周青,语重心长:“院里大家日子都紧巴,你偶尔吃顿好的,关起门来也没啥,但有时候香味飘出来,引得孩子们哭闹,邻里间确实容易有想法。以后是不是注意点?还有,这钱啊,来得清楚,花得才踏实,你说是不是?”
压力彻底聚焦到了周青身上。
所有人都看着他,等着他的反应。是惊慌失措地辩解?还是恼羞成怒地反驳?
周青深吸一口气,从马扎上站了起来。
他脸上没有惊慌,也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被误解的委屈和坦诚。
他先是对三位大爷分别躬了躬身,然后看向全院邻居,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
“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各位街坊邻居。”
“首先,我检讨。我年轻,不会过日子,偶尔弄到点好吃的,光顾着自己高兴,没考虑到会影响大家,以后我一定注意,尽量不在院里弄味道大的吃食。”
他先认错,态度诚恳,堵住关于“香味”的指责。
“其次,关于我的生活来源。”周青挺直了腰板,“我可以对着毛主席像发誓,我周青花的每一分钱,来的都干干净净!”
“自行车,是我求了远房表哥好久,他看在亲戚情分上,把单位淘汰的旧车几乎白送我的,这事我表哥厂里后勤科都能查到记录!就是为了我找工作方便!”
“吃的肉,要么是我运气好,碰上老猎户便宜买的;要么是我帮城外老乡干了点零活,人家用山货抵的工钱!这些都有地方可查!”
他咬死“亲戚”、“老乡”、“运气好”这几个点,这些都是难以证伪却又符合情理的借口。
“我知道,我日子突然好过点,大家有想法,正常。但我周青不是忘本的人!”他话锋一转,声音提高了一些,“后院老太太牙口不好,我得了点软和的野味,是不是第一时间就送过去了?一大爷家、三大爷家,我是不是也送过?我有了好吃的,从来没想过吃独食!”
“是!周青送了我家一碗肉汤!”秦淮茹忽然低声说了一句,她虽然算计,但此刻觉得周青确实算大方,比许大茂强。
“对,小周是送过。”一大妈也点头证实。
有人开头,几个得过周青小恩小惠的邻居也纷纷附和。
周青趁热打铁,脸上露出几分倔强和委屈:“我父母都没了,一个人来四九城讨生活,无依无靠,就想找份正经工作,踏踏实实过日子。我努力改善生活,有什么错?难道就因为我看上去比别人运气好点,就要被怀疑吗?这…这让我以后在院里还怎么待?”
他最后一句,带上了点哽咽,把一个受委屈的年轻人形象演得淋漓尽致。
全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易中海皱起的眉头稍稍舒展。刘海中张了张嘴,没说出话。阎埠贵小眼睛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傻柱直接嚷开了:“听见没!听见没!人家小周容易吗?你们一个个的!有点好事就眼红!欺负老实人是吧?”
许大茂还想说什么,被易中海一眼瞪了回去。
易中海敲了敲桌子,总结道:“好了!事情说清楚了就行!小周的情况特殊,大家要多理解,多帮助,不要胡乱猜疑!当然,小周刚才也表了态,以后会注意影响。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散会!”
全院大会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众人议论着散去,看周青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但明显的质疑少了很多。
周青默默搬起马扎往回走,后背却惊出了一层细汗。
好险!
这一关,总算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但也给他敲响了警钟——院里这些禽兽,眼睛都毒得很,稍有不慎,就会引来麻烦!
必须尽快给那株“月华莲”找到合适的用途,或者,给自己找一个真正稳妥的、无人敢质疑的靠山!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中院正房。
易中海…或许,是时候接触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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