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的奶奶家位于四楼,房间不大,陈设简单而老旧,但收拾得十分干净整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和草药混合的气味。一位头发银白、梳得一丝不苟、穿着朴素但很干净的老奶奶,正坐在窗边的藤椅上,戴着老花镜,手里缝补着一件衣服。
看到林晓带着三个陌生人回来,其中两人还颇为狼狈,老奶奶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惊讶,只是放下手中的活计,推了推老花镜,平静地看向他们。她的眼神温和而通透,仿佛能看穿人心底的波澜。
“奶奶,这……这是我朋友,他们遇到点麻烦,想在咱们家借住两天。”林晓有些紧张地解释道。
老奶奶的目光缓缓扫过小满、阿贵叔和状态不佳的张桂平,最后定格在小满身上。她的眼神在小满脸上停留了格外长的时间,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在回忆什么,又像是在确认什么。
小满被她看得有些不适,但能感觉到这位老人身上并没有恶意,反而有一种历经岁月沉淀后的从容与智慧。
“坐吧,孩子。”老奶奶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但很温和,“晓晓,去倒点水来。”
林晓连忙应声去厨房倒水。
阿贵叔扶着张桂平在客厅的木沙发上坐下,小满则礼貌地向老奶奶道谢:“打扰您了,奶奶。”
“不妨事。”老奶奶摆了摆手,目光依旧没有离开小满,“姑娘,你不是本地人吧?从西南山里来的?”
小满心中微凛,点了点头:“是的,奶奶您怎么知道?”
老奶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了指小满的胸口(虽然锁片藏在衣服下),意味深长地说:“你身上……有那片土地的味道,还有……一种很古老的气息。和我年轻时见过的一些人……很像。”
小满和阿贵叔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这位老奶奶,绝不普通!
“奶奶,您……您见过和我一样的人?”小满试探着问。
老奶奶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些许追忆和感慨:“很多年以前喽……那时候我还年轻,跟着我师父走南闯北,也去过西南大山。见过一些寨子里的‘能人’,他们身上,就有类似的味道。不过……”她仔细端详着小满,“你的味道,更纯粹,也更……沉重。”
她顿了顿,压低了些声音:“你们惹上的麻烦,恐怕不小吧?是不是和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或者……一些追着这些东西不放的人有关?”
句句都说到了点子上!小满几乎可以肯定,这位林奶奶,年轻时恐怕也是接触过玄门或者民俗圈的人,甚至可能就是修行中人!
“奶奶您慧眼。”小满没有否认,恭敬地说道,“我们确实遇到了一些麻烦,需要暂时躲避。”
林奶奶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细节,只是叹了口气:“这世道啊……有些东西,躲是躲不掉的。该来的,总会来。既然晓晓带你们来了,就是缘分。安心住下吧,这栋楼老邻居多,生人进来瞒不住,但大家心齐,不会乱说话。”
这时,林晓端了水出来。林奶奶对她吩咐道:“晓晓,去把阁楼收拾一下,让你朋友们住。再去买些菜回来,晚上多做几个菜。”
林晓乖巧地应了。
安排妥当后,林奶奶又看向小满,眼神变得有些深邃:“姑娘,晚上若无事,可以陪老太婆我说说话。我年纪大了,很多事记不清了,但或许……有些老话,对你有点用。”
小满心中一动,郑重地点了点头:“好的,奶奶。”
这位看似普通的老人,身上似乎隐藏着可能与龙家传承、甚至与锁片相关的线索?今晚的谈话,或许会有所收获。
而张桂平老人,在喝了些热水,身处相对安全的环境后,精神也稍微稳定了一些,但依旧沉默寡言,时常看着窗外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暂时的安全,并未驱散弥漫在空气中的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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