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自称阿雅,就在隔壁街区的艺术高中上学,是个活泼开朗的性子。她说她外婆虽然搬来了城里,但依旧保持着很多老习惯,家里阳台上种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草药,偶尔还会用古法帮信得过的老街坊看看“虚病”(非器质性病变,通常指冲撞鬼神或魂魄不安等)。
“我外婆常说,现在的人啊,只知道西医,忘了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有时候更管用。”阿雅歪着头看小满,“姐姐,你家里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我看你脸色很不好,而且你这汤里,除了安魂的草药,好像还……掺着一股很淡的‘怨’气。”
小满心中剧震。这个叫阿雅的女孩,感知竟然如此敏锐!她能尝出酸汤里蕴含的复杂气息!这或许不是一个普通的苗族后裔。
长期的孤立和沉重的秘密,让小满几乎本能地想要封闭自己。但阿雅那双清澈坦诚的眼睛,以及她提及的“草鬼婆”外婆,像一道微弱的光,照进了她阴霾密布的世界。她太需要帮助了,哪怕只是一点点信息,一点点理解。
犹豫再三,小满没有透露全部,只是含糊地说家里最近确实不太平,母亲重病昏迷,和……一些老辈传下来的东西有关。
阿雅听了,并没有表现出惊讶或者害怕,反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怪不得。我外婆说,有些古老的传承,既是福气,也是负担。特别是你们龙家……”她突然顿住,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小满猛地抬头:“你知道我们家?”
阿雅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我听外婆提起过一点。她说城南这边以前有个很厉害的龙婆,是真正的巫女,不是骗人的那种。不过很多年没消息了。原来你就是龙婆的孙女啊?”
小满点了点头,心中五味杂陈。奶奶的名声,竟然以这种方式,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为她带来了一丝可能的转机。
“你外婆……她能帮我看看我妈妈吗?”小满鼓起勇气问道。她不敢完全寄希望于现代医院,母亲的情况明显不是普通的病症。
阿雅爽快地答应:“没问题!我外婆虽然年纪大了,不爱管闲事,但她心肠最软了。我回去就跟她说!不过……”她看了看小满的摊子,压低声音,“姐姐,你也要小心。你这摊子,好像被不干净的东西盯上了。”
小满苦笑:“我知道。”
和阿雅的相遇,像是一根救命稻草。虽然前途依旧迷茫,但至少,她不再是独自一人在黑暗中摸索了。
然而,危机的脚步并未停歇。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小满收摊回家,发现家门虚掩着!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冲进家里,只见客厅一片狼藉,像是被翻动过。父亲建国不见了踪影!
她冲进母亲卧室,秀娥依旧昏迷在床上,似乎没有受到打扰。她稍微松了口气,但立刻又紧张起来——父亲去哪了?
她在家附近寻找,最后在小区后面的垃圾堆旁,找到了蜷缩成一团、浑身发抖的建国。他脸上有淤青,衣服也被撕扯破了,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爸!你怎么了?谁打你了?”小满扶起他。
建国浑身冰凉,牙齿打颤,语无伦次:“他们……他们又来了……逼我……逼我去工地……说……说最后的‘祭品’……必须是我……或者……或者你……”
祭品!又是祭品!
小满的血都凉了。工地的那些人,终于按捺不住,直接动手了!他们的目标,果然是活人献祭!而且,目标锁定了父亲或者她!
“他们还……还抢走了……”建国颤抖着手指着家里,“抢走了……你妈……经常看的……那几页纸……”
小满如遭雷击!他们抢走了奶奶的手札残页!那些记录着龙家秘术和家族秘密的纸张!
是因为母亲用上面的方法重创了“地秽”,引起了他们的忌惮和贪婪?还是他们想从上面找到控制或利用龙家力量的方法?
无论哪种可能,都意味着情况正在急速恶化!
她将父亲扶回家,锁好门窗,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厅和昏迷的母亲,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不能再等了。必须主动出击。
她想起阿雅,想起她那个草鬼婆外婆。也许,她们是现在唯一的希望了。
她需要力量,需要知识,需要盟友。去老家祖坟的计划,必须尽快提上日程。而在此之前,她需要先稳住眼前的局面,治好母亲,并且……想办法应付工地那边步步紧逼的威胁。
黄金锁片在她贴身的口袋里,散发着冰冷的触感。那三道裂痕,仿佛三只嘲弄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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