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当然能！”
张洲挣脱母亲的拥抱，眼中闪烁着赌徒孤注一掷的凶光，
“李少说了，大行情才刚开始！只要资金足够，翻几十倍上百倍轻轻松松！
妈，集团账上不是还有三十亿吗？那是救命钱？错！那是我们张家彻底翻身、把张河碾成齑粉的本钱！”
“三十亿？”
林淑芬一愣，
“那钱不能动，那是整个张氏集团的流动资金，没有那钱，张氏集团就彻底动不了了！”
“妈！”张洲大叫道，“你还没明白我的思路吗？
这钱我就用个两三天，两三天就可以提出来还给公司。
现在机会这么好，你真的忍心让几百亿的利润从你眼前白白流走？
你看，我用我的私房钱挣这个十二亿，就两天的时间。”
林淑芬踟蹰了一下，随即也被儿子描绘的“几百亿”前景彻底点燃，
“好！那好吧！那点钱放着也是放着！投进去！全投进去！让钱生钱！
生几百亿出来！到时候，整个江城，不，整个华夏，谁还敢小瞧我们张家？
到时候你爸敢给你脸色看？张河那个小杂种，我们要让他跪着爬过来求饶！”
母子俩在病房里陷入了对巨额财富和复仇快感的疯狂臆想，
仿佛那几百亿已是囊中之物，张河已如蝼蚁般被他们踩在脚下。
张天成的书房，死寂被粗暴打破。
“爸！”
张洲一把推开书房门，几步冲到书桌前，将平板电脑重重拍在张天成面前，
屏幕上那令人窒息的账户余额和依旧昂扬的K线图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看看！睁大眼睛看看！”
张洲的声音因激动而嘶哑，
“十二亿八千万！你儿子我，两天时间赚的！这才只是开始！”
他俯身，双手撑在桌面上，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父亲，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张天成脸上，
“集团账上那三十亿，趴着也是趴着！给我！全部给我！
只要再给我几天，不，几十个小时！我能让它变成三百亿！五百亿！
到时候，什么赔偿南粤地产？什么新开区失败？
全他妈是狗屁！张氏会成为全国最顶尖的财团！张河？他连给我们提鞋都不配！”
林淑芬紧跟其后，像个狂热的传教士，尖声帮腔：
“天成！你听到了吗？洲洲有通天的手段！这是老天爷给我们张家翻身的机会！
那三十亿是死钱，拿出来让洲洲去搏一把，搏出个几百亿的江山！
你还在犹豫什么？难道你想一辈子被张河那个野种压着，窝在这里生窝囊气？！”
张天成浑浊的眼珠缓缓转动，目光最终定格在儿子那张因贪婪和自负而扭曲的脸上。
但那眼神里没有惊喜，没有希望，只有一片死寂的灰败和洞悉一切的绝望。
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儿子了，急功近利，眼高手低，毫无风险意识。
150倍杠杆？几天赚十几亿？这背后是何等恐怖的深渊？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三十亿救命钱被瞬间吞噬、张氏彻底崩塌的惨烈景象。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沙哑到极致的、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滚。”
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冷的锥子，刺破了张洲母子狂热的泡沫。
“爸？！”张洲不敢置信。
“张天成！你老糊涂了吗？！”
林淑芬尖叫。
张天成唰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脸色铁青指着书房门：“再跟我提这事，你们就给我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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