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三秒。
魂力凝滞。
对于一名身经百战的魂王刺客,这是一个不存在于字典里的词。
可现在,它发生了。
夜枭的刺客本能正在灵魂深处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啸,命令身体闪避、防御、逆转魂力,不计一切代价。
但身体背叛了他。
那具浸淫在杀戮中数十年的躯体,此刻像一块被冻住的顽铁,无法执行大脑下达的最基本指令。
旧力已尽,新力未生。
这半秒不到的僵直,便是永恒。
一只手掌,轻轻贴上了他的后心。
没有魂力冲击,没有能量预警,甚至没有温度。
就像一片树叶落在身上。
夜枭引以为傲的护体魂力,那层足以硬抗同级魂王狂攻的能量护盾,在这只手掌面前,连涟漪都未曾泛起,便如阳光下的薄雾,被直接“蒸发”了。
不是击穿,是抹除。
“降龙十八掌,见龙在田。”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下一瞬,一股无法理解的力量灌入他的体内。
那不是霸道的掌劲,而是一种被压缩到极致的、纯粹的“撕裂”法则。
是【暗金恐爪】的锋锐,被用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完美嫁接进了降龙十八掌的内劲循环之中。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
夜枭的身体猛地一弓,像一只被煮熟的大虾。
他甚至感觉不到疼痛,只听到一声源自自己体腔内部的,沉闷而诡异的“噗”声。
仿佛一个被过度充气的皮球,从内部爆开了。
他僵硬地、机械地低下头。
他的胸口,出现了一个碗口大的空洞。
制服、肌肉、肋骨、跳动的心脏……一切都被绞成了虚无,只留下一个平滑得如同艺术品的圆形窟窿。
他能透过这个洞,看到自己身后那片狼藉的地面。
荒谬。
极致的荒谬感,瞬间淹没了死亡的恐惧。
一个五十八级的魂王,竟然会以这种方式死去?
他脖颈的骨骼发出“咔咔”的悲鸣,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扭过头去。
他看见了。
那个六岁的孩童,正缓缓抽回自己的手掌。
那张脸上,没有一分一毫的表情。
既非残忍,也非冷漠,而是一种……彻底的“无视”。
仿佛,他刚刚碾死的,真就只是一只恰好路过的虫子。
“咯……”
夜枭想问为什么。
但喉咙里涌出的,只有夹杂着内脏碎末的滚烫黑血。
扑通。
尸体直挺挺地跪倒,然后一头栽进尘土里,再无半点生机。
另一边,弗格蓄满全身魂力的最强一击——“审判终结”,落空了。
金色的裁决光柱轰在远处的断壁残垣上,将一切都蒸发殆尽,在地面上犁出一条深不见底的焦黑沟壑。
巨大的反作用力让他身形一晃,差点跌倒。
他维持着出招的姿势,全身肌肉僵硬,大脑因魂力瞬间抽空而嗡嗡作响。
发生了什么?
夜枭呢?那个疯子躲到哪去了?
他的视线,像生了锈的机械般,一格一格地转了过去。
他先是看到了那具扑倒在地的尸体,以及那个贯穿胸膛、让他头皮发麻的血洞。
然后,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移向了那个正站在尸体旁,随手甩了甩右手,像是在掸掉什么看不见的灰尘的六岁孩童。
一个念头,不,是一个事实,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他的脑髓上。
螳螂……死了。
被他眼中的“蝉”,一击反杀。
那他这个“黄雀”算什么?
不。
不对。
他不是黄雀。
他只是一个更可悲的、被用来吸引螳ENtIoNALItY的诱饵。
从一开始,这场狩猎的游戏里,真正的猎人,就只有一个。
【警报:目标战力评估模型彻底崩溃。】
【威胁等级判定:未知。超出数据模型,归类为‘行走的神级灾害’。】
【生存方案演算启动……】
【方案A:使用第五魂技‘次元放逐’逃离。否决。魂力余量不足20%,无法启动。】
【方案b:向武魂殿发出最高等级求援信号。否决。通讯魂导器已主动损毁。】
【方案c:跪地求饶,献上忠诚。成功率……未知。对方行事逻辑无法解析。】
【结论:已陷入绝对死局。生存率趋近于零。】
弗格脑中的高速分析瞬间停止。
因为,那个孩童,抬起了头。
一双平静到没有任何杂质的眸子,穿过弥漫的烟尘,精准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这片废墟中,唯一还站着的活口。
轰!
被那双眼睛锁定的瞬间,弗格感觉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钢铁。
贪婪、野心、武魂殿的荣耀、执事的尊严……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被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绝对恐惧,碾得粉碎。
他握着【审判之尺】的右手剧烈地颤抖起来,金色的武魂发出“哐当”一声,脱手掉在了地上。
他想后退,可双腿像是灌满了铅,连动一动脚趾都做不到。
他终于明白,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怪物,也不是一个妖孽。
而是一个更高维度的生命,在审视一件即将被处理掉的垃圾。
“武魂殿的执事。”
萧毅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像最终的判决书,砸在弗格的心脏上。
“你,也是来抢我的‘秘密’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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